第十二章 瘋了
上了。
角鬥場裏的奴隸們從來都是單獨一個牢籠間,平時也會各自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解解悶,在這個幾乎沒有出路的地方尋求一點安慰,誰也不知道明天輪到誰和誰,誰活著回來誰回不來了。
但,每個人都想活。
為了活下去,隻能打贏下一場的角鬥,平時的牢籠間的友誼,在角鬥場的不會手下留念,摻雜一絲感情,勝了也不會有心裏負擔。
誰也不知道,一百場後是否能夠離開。
他們隻知道從來沒有人打過一百場,隻看到有些中途就被接走了,其他的永遠站不起來了。
短刀、雙拳、蒙麵,基本上算是角鬥場的老人了。
他們每個人贏的比石奴多十幾場,短刀和蒙麵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喜歡慢慢折磨對手,完全不同力量型的單純蠻力對比,那些人需要的是不同刺激來刺激他們的興奮。
觀戰台上的觀眾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對他們來說隻有無休止的欲望,隻要角鬥場夠精彩,滿足於他們的胃口,管會有什麽問題。
對於這些奴隸來說,那是出去的希望。
打贏了,就可以離開了。
所以他們受到的刺激,遠比觀戰一群人還要強烈。
他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怎麽進來的,進來前後又受到什麽非人折磨。
每天在角鬥場上滿足觀戰者的變態心理,為角鬥場的角主帶來巨大收益外,沒有什麽了。
這裏不會有朋友的,從來有的是利益。
……
角鬥場上,一聲一聲歡呼著。
石奴甩著戰斧,對抗短刀、雙拳和蒙麵三人。
短刀和蒙麵屬於速度見長的角士,雙拳是力量型。
雙拳負責正麵主攻,短刀和蒙麵負責兩翼牽製攻略。
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合作。
不過石奴受到的刺激,實在過於強烈,讓他近乎失去理智。
在所有人眼中,石奴已經徹底瘋了。
一個人的戰鬥,忘我的戰鬥,殺不完的敵人。
一次稍有不慎,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過去,角鬥場上的戰鬥一點一點被消磨。
短刀、雙拳、蒙麵,三人已經開始喘氣,汗腺不斷生產出汗水,流下。
他們的手在顫抖著,站在離石奴不遠處。
石奴站在那裏,好像什麽事也沒有。
“這……呼……這家夥……呼……這家夥沒有……極限嗎……呼……”
“好強……呼……這個……瘋子……”
石奴開始慢慢向前走去,向他們走過去,每一步穩穩踩下。
他們三人看著石奴在向他們走來,兩隻腳不自覺的開始向後退。
打了這麽久,居然沒有傷到他半分,這個人放他出去,豈不是大佬心腹?
石奴動了,左手甩出鐵鏈直麵短刀,纏繞住短刀的脖子,把他拉了過來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擰斷。
剩下兩人,看著倒地站不起來的短刀,開始恐懼了。
麵對這麽一個瘋子,這麽一個三人聯手也對付不了的對手,不管進還是退,他們也隻有倒下,不會再站起。
……
一對三,石奴又勝了。
角鬥場上又多了三具再也站不起來的角奴。
所有人歡呼著,歡呼雀躍。
牢門又打開了,這次走出了六個角奴。
美女主持也不再主持喊著大家下注,看著石奴戰鬥。
這樣的經曆,石奴是第一人吧。
他不會是想打完接下來每一場吧,打完所有人?
打完了,你就可以離開了,是吧?
看著石奴拖著戰斧重新進入戰鬥,哪個不被石奴血性震撼了。
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天生的戰士。
即使是角鬥場的奴隸,一個角奴,也值得人欽佩。
有人開始默默看著了,不喊了,累了,聲音啞了。
角鬥又一次開始。
兵器不斷碰撞的撞擊聲,骨肉斬斷的聲響,血水噴濺。
猩紅雙眼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若看到他那雙眼睛,會被拉入九幽寒潭之中,快要透不過氣。
又是六具站不起來的角奴躺下了,沒有鬼差敢進入收拾屍體,他們知道一旦進入,會被這個瘋子當成對手弄死的。
……
此時的石奴渾身是血喘著氣,手裏握著的武器開始不停的發抖。
他抬頭看著那個人的方向,仇恨再一次湧了上來。
那個人看著他,更怒了,“再加六個,我就不信了,還弄不過不了你了。”
“可是主人,那邊不好交代……”
“去!”
“是。”
……
角鬥場上出來了十二個角奴。
伴隨著一具接一具屍體倒下,他的體力不停在一點一點消磨,速度比原先慢了不少,力道漸漸開始吃力。
可他依舊站著,卻又站不穩。
那模樣似乎已經強弩之末。
他身上除了其他人的血以外,他自己的血也流了下來,某些地方已經失去了知覺。
可有人可不管。
角鬥場上,一波又一波的角奴凶獸,裝備一個比一個精良,人數一次比一次多。
但誰也奈何不了他,地上的屍體一直在增加,他的傷口也在不斷增加……
沒有人相信會有人打到現在,可他做到了,基本上快要打完全場。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模糊到有新的角奴上來他都不知道。
直到身體被砍了一刀踹倒,意識才痛到恢複過來,站起身子重新殺了上去。
他不知道今天殺了多少角奴,也沒有人刻意數過,他們從頭到尾都在看石奴這個瘋了的戰鬥,廝殺每一個角奴。
從一開始的,一挑一,到一挑三,一挑六,到最後一挑N。
今天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覺得沒有白來,這麽有史以來精彩的角鬥,想必不會有下一次。
他們開始跟著瘋了。
他們瘋了一般喊著要讓石奴下去休息,因為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暗中那個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他怒視著看著的他,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如果他的眼神能夠殺人,石奴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而他就想折磨石奴,讓他生不如死。
他決定就讓石奴打上最後一場,贏了就可以下去了。
可最後一場,分明是毫無懸念。
此時石奴近乎快要站不起來了,傷痕累累體力透支沐浴在鮮血中的樣子,如何能打贏下一場?
石奴看著牢籠再次打開,迎麵走來一個人,不是角奴。
突然,那個聲音又出現在他的耳邊。
“看起來是最後一場了,你還行嗎?”
聽著這句活,石奴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他的承認了。
不過,這最後一場……
“打……”
石奴嘶啞的聲音吐出了最後一個字,走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