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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賈二舍直言不諱 甄三媛欲語還休(2)

  一個時辰前,賈赦書房中,賈璉見到了滿臉怒色的賈赦。


  “該死的東西!我讓你躲!我讓你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去,現如今我叫你你也有膽子不理了啊,人家一招呼,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比自己的親老子還親!”賈赦劈頭蓋臉的罵道,接著作勢欲打。


  “是老太太讓鴛鴦跑來和我說即刻準備車馬的,做兒子的也是幫您在老太太跟前討點好,難道這也錯了不成?”


  “老子我需要你多事?還討好?我需要她什麽好處,這府上的哪一樣東西最後還不是我的?”賈赦反笑道,目光微冷的看著賈璉,令得後者忙低下腦袋,不敢直視,又轉而聽得賈赦責問道:“老太太急著要車馬做什麽?”


  “今兒是初六,按宮裏的規矩,時逢二,六皆可進宮省視。”


  “哼!”賈赦重重的跺了下腳,冷哼道,“先回來的三輛車又是什麽意思,你到現如今還幫瞞著我,你說說園子裏到底出了何事?”


  “鴛鴦一開始找到我的時候,和兒子說老太太叫車馬到後門去,是為了姑表妹。至於園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清楚!”


  “嗬,你不清楚?這倒是好笑,你那婆娘難道沒和你說?”賈赦冷笑道。


  “父親心裏明白,不必來問我,您自個兒做主就是。”賈璉兩手一攤,露出一副任由賈赦處置的模樣,反正他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原來你這個畜生是來算計你老子了,若不是你推三阻四的緣故,我早就.……”話音未落,隻見賈璉滿臉不屑的答道:“父親隻會找理由怪別人,從來都沒有瞧瞧自己。當年您要是果斷些,何至於弄得這般地步。兒子總有千萬般不是,那也是跟著您學得!”


  “我自己?!跟我學得?!”賈赦當即被激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跟我學,跟我學,你如何會怕她?去,你馬上回去就和她說,回這邊來。”


  賈璉臉色微變,當即說道:“我不說,要說你去說。”


  “你就是個孬種!沒剛性的下流種子,我當年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不中用的東西!自個兒的婆娘都轄製不住,還要我去幫你說。”賈赦指著賈赦的額頭,恨恨罵道,當即從身後掏將出一根馬鞭來,抽向賈璉。


  “啪!”鞭子發出清脆的響聲,重重的擊打在賈璉的身上,賈璉一開始還頗有骨氣的忍著,可這在賈赦看來,就是死不悔改,是要翻了天了。


  許是被打的受不了了,賈璉一把繞住揮過來的鞭子,索性叫囂道:“父親和王家老爺相比又是如何呢?您自個兒比不過人家,矮人一頭,卻讓做兒子的反過頭來騎到別人的頭上,彼時人家又會怎麽想?您有替做兒子的考慮嗎?您知道,可您從來也沒幫過我,現如今憑什麽要我幫你?”


  “因為我是你老子!”賈赦怒叱道,“上次讓你去找那石呆子要幾把破扇子,回來也是一堆說辭。我看你是愈發的翻了天了,現如今居然敢指責我的不是了。”


  賈璉咬了咬牙,沒敢回話。


  賈赦見狀,當即將鞭柄一擲,然後一腳將賈璉踹倒,又罵道:“嗯,死了不成,不知道回話嗎?”


  “兒子不敢。”賈璉忙爬起來,囁嚅的小聲說道。


  許是出了一頓氣,又或者想起了別的什麽,賈赦漸漸的氣消了,他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模樣狼狽,甚至有些淒慘的兒子,出乎意料的歎道:“璉兒,你莫要忘了你的根本。”


  “我不敢忘,今日園子中的事情我確實不清楚。”賈璉一口咬定道,但又怕賈赦不相信,立馬正色道:“姑表妹進宮朝賀行禮一事本是王家太太說與老太太的,老太太的意思我不敢違逆。鴛鴦原話是老太太命我將姑表妹送到王家去,隻是等我到了後門時,並未見著她,反而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在那等候。再後來的事您就都知曉了,我將老太太送至宮內,就應命快馬趕回來,本欲要和父親回稟的,可誰承想來的路上,突聞園子裏出了事,孩兒心裏擔心會牽扯到自個兒家裏,便先折回了家中,確保巧姐兒和茂哥兒無礙。”


  “你怎麽知道園子裏的事會牽扯自個兒的?”賈赦抓住這唯一的漏洞問道。


  “從宮裏出來的時候,老太太特意和我說,要我回家的時候勸鳳丫頭多休息,切莫操勞過度,損了身子。”說話間,門外又有小廝傳話,說老太太和二太太回來了,並且還說老太太讓人過來請老爺抽空過去一趟。


  賈赦見賈璉麵不改色,也信了十分,當即喝命道:“你回家去吧,難不成還要我叫人過來抬你回去?你回家後,細細想想我今日對你說的話,至於鳳丫頭,她比你精明十倍!少不得還會問上你幾句,你仔細著些。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也指望不上你了,還不如將希望都寄托在茂哥兒身上。滾吧!”


  “是!”賈璉忍著背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弓著身告退離開,剛要出門的時候,賈赦又叫住了賈璉,提醒著說道:“我現如今也是快花甲的人了,按外麵人的說法,留給我的時日也不久了,可你和茂哥兒的日子還長著呢,你自己整日裏唯唯諾諾的怕老婆,難道將來你也希望茂哥兒跟著你學?這兒是咱們賈家的榮國府,而不是王家的。鳳丫頭比你二嬸子如何,她何曾敢在你二叔麵前耀武揚威的,唯有你這個不肖的東西連這現成的例子都學不會!”


  “兒子人微言輕,比不得您和二叔,而且我並不是真的怕她,而是一來她叔叔是王家老爺,現如今王家又多了一位禦史,我總不能為了心裏的窩火得罪了,否則將來如何求人辦事;二來她在老太太跟前得了寵,您剛才還誇說她比我這個做兒子的精明十倍,三來兒子也習慣了,隨她怎麽折騰,她橫豎不過是個要強的女人,上麵還有老太太和兩位太太管著,諒她也翻不起什麽大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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