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興師動眾洗風塵 單刀赴會鴻門宴(2)
船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在一個小碼頭處,王攸,薛蟠,柳湘蓮以及王辰,王戌等一眾護衛下了船。
“攸兄弟,你為什麽那麽怕他們呀?”薛蟠懊惱道。
“大哥哥!”王攸止住身形,轉過身子看向薛蟠,說道:“你知道當年你犯了官司後,是誰接手你的案子的嗎?又是誰將你身上的官司給移除了的?”
薛蟠怔了一下,當即問道:“這和我當年的官司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當初我可是花了錢的,那賈雨村不是已經妥善處置好了,又有什麽問題?那馮家的小子現如今早就指不定投胎了!”
“官場上的事大哥哥你是一竅不通,在你眼裏,人命就那麽簡單不成?花上那麽幾百兩銀子就擺平了。若是家中的奴婢犯了錯也就罷了,可若不是家中的呢?你也隻顧一時意氣將人戕殺了不成?你是爽了,心裏舒服了,可後續的尾巴是誰在幫你處理!還不是賈家姑父和我父親幫你收拾!”王攸說著說著,心裏也升起了火。“你倒好,一拳把人家的命或者東西當場拿了,可你做那事之前可曾想過寶姐姐和小姑母?”
薛蟠神色一窘,不知如何作答了,索性不耐煩的揮手說道:“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說不過你,隨你怎麽說!”
“大哥哥,我說的也是為你好。我並非是怕他們,而是像咱們這種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無論做什麽都代表著各家的體麵,做錯了那自然就得知錯,保證日後不能再犯,而不是還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若真是如此,假使某一天,姑父和我父親都來不及保你了,你又犯了事,到時候你又當如何?”王攸勸說道。
“不是還有攸兄弟你嗎?你不會對我見死不救吧!”薛蟠希冀的看向王攸,目光之中有些慌亂,當即又說道:“攸兄弟,不,王大人,我聽你的就是!”
“大哥哥,我也不用你事事都遵著我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動怒之際多想想罷了!”王攸隨口一說。
“嗯。”薛蟠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旁的柳湘蓮笑道:“大人,此言差矣,倘若別人已經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時,難不成那時候還有時間想不成?等想清楚,指不定戰機盡失,被人反製了!到時豈不是會吃更大的虧!”
王攸聽罷,沉吟道:“我這薛大哥哥比不得柳兄你,他的性子過於衝動,是故我才需要勸他,也好應了家中長輩的交代!這凡事在於一個理字。”
“可若是無理呢?”柳湘蓮當下問道,言語情切且激動。
王攸深深的看了柳湘蓮一眼,說道:“殺!隻是得量力而行!這取人性命容易,難的是如何保全自己!”說罷,王攸再度信步往前麵的一處冒著熱氣的攤子走去。
“這位公子,您需要吃點什麽?”攤子老板擦了擦沾了水的手,諂媚的對王攸笑道。
“攸兄弟,這小販攤位太髒了,要不我請你去酒樓吃好的。有酒有菜,有魚有肉,不比這舒服嗎?何苦來受這個罪,若讓人知道了,豈不是遭人笑話!走吧!”薛蟠忙拉住王攸,不讓後者落座。
王攸忙推辭笑道:“大哥哥,就這吧。若是去了酒樓,指不定會吃的不大安生!”
薛蟠想了想,也隻好作罷,當即對小販說道:“有啥好吃的,趕緊上,還有若是不好吃,你可仔細著!”
“好嘞,公子,爺幾個請坐!你們放心,我做的東西都是幹淨的,絕不敢摻假!”攤子老板急忙將幾人領到兩張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膳食便是被呈了上來。王攸看著碗中漂浮著的蔥花以及那落在濃湯下的麵條,不禁大快朵頤起來。
一邊的薛蟠見這麵清湯寡水的,連塊肉都沒有,不禁有些嫌棄,甚至不能理解為何王攸會吃的如此香甜。
一碗麵食下肚,王攸倍感舒暢,放下碗筷後,隻見薛蟠和柳湘蓮都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正當他要開口解釋之際,又聽得不遠處的街道拐角處傳來喧鬧聲。
“大人!有情況,若是可以的話還請避上一避。”王辰急忙起身來到王攸跟前,告知道。
“算了,到了人家的地盤那自然要守人家的規矩,避?我總不能這一年的任期都避著他們吧!”王攸擺了擺手。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王攸還是盡量往後麵坐了坐。
“駕!駕!閃開,都閃開,官府辦差,閑雜人等盡數退至一旁!閃開!”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鎧甲的武官,騎在一匹駿馬上,在其身後跟著一隊手握鋼槍的軍士。為首的武官一麵揮舞著手中的短鞭,一麵朝著擋路的百姓大聲的嗬斥道。
一時間,原本熙熙攘攘,寧靜祥和的街道變得風聲鶴唳,雞飛狗跳。甚至有不少未來得及閃避的百姓被挨了鞭子,疼的叫喊起來,甚至還引發了踐踏。
“真是好膽!”王攸當即罵道。
小販老板根本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攤位,直接被那群軍士推搡著撞倒在地,一堆鍋碗瓢盆連帶著熱湯潑在了地上,摔了一地,許是座下的馬匹受了驚嚇,噅叫著抬起了前麵的兩條蹄子。
“該死的混賬東西!居然敢擋本大爺的路,找死!”武官一鞭子直接抽向小販老板的麵門,若是抽實了,這小販老板就是沒丟掉命,也差不多得從鬼門關走上一圈。
“王寅!拿下!”王攸命道。
隻見王寅大喝一聲,抄起座下的長凳,直接扔向那騎在馬上的武官,武官手上的鞭勁未脫,哪裏來得及回擋,直接被長凳砸落了馬下。
好在武官身著鎧甲,並未受多大的傷,可人群之中居然有刁民偷襲,怎不讓他心頭大怒。他一骨碌的爬起身來,可迎接他的卻是一雙拳頭。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拳頭搗在了武官胸口處,令得武官連續退了數步,氣血都有些浮動。還未緩過氣來,王寅再度欺身向前,一把將武官擒拿住了。
“大膽刁民!你可知我是何人?居然敢當街襲官,你可知你已經犯了死罪!”武官叫囂道。
“依本朝律令,當街縱馬傷人者,重責二十大板,若致使多人受傷而踏,或有死亡者,斬!”王攸拍了拍護在自己跟前的柳湘蓮的肩膀,從人群間走了出來,當街大聲宣讀道。
王戌直接獰笑著抽出一把長刀,來到那武官麵前,高高的舉起刀。
“手下留人!”
“斬!”王攸根本不應那聲手下留人,直接再度發令。
“哢嚓!”一顆大好人頭直接落了地,鮮血直接激射了數米遠。薛蟠已經被嚇傻了,雙腿不斷顫抖著,就連其座椅下不知何時多了一灘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