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學會低頭
老劍仙的意思很明白,叫齊夢楚學會低頭。學會笑。
“笑是一種武器!這個道理我到了八百歲的時候才明白。我希望你不會變成第二個我!”
齊夢楚譏諷的笑起來。“這就是你說的笑?”
老劍仙意味深長:“你都懂的!你懂得!隻是你不想做是不是?”
“我為何要去做?我為何一定要和他們笑?難道,就不能他們和我笑?”
“少年意氣,他們也是如此。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也有少年意氣的時候。很多時候,你笑,可以掩飾很多東西,比如說,你的敵意。你的目標。是不是?”
齊夢楚沉默下來。不錯!這個自己倒是挺喜歡的。就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你不是我,你不是劍修。劍修講究的是一往無前。劍修的本事在你手裏,隻是一種技巧。既然如此,笑就是另外一種。你,何不試試?”
自從老劍仙認識齊夢楚以來,幾乎沒有見過齊夢楚真心的笑。除了魚玄機。但是這是不對的。不是說齊夢楚不應該和魚玄機笑。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心疼,那還去心疼誰?關鍵在於,對別人也要學會笑。
逢人不語笑三分。不是叫齊夢楚去討好別人,而是叫別人看不透他。看不透你,才會去想著辦法的去了解你,而不是叫你去適應它。
你笑,別人就不會少防備你一些,自然就會多多少少露出一點什麽。
當然了,如果齊夢楚的笑容隻是那種愚蠢的傻笑,那老劍仙絕不會說什麽。
齊夢楚是一個傻瓜嗎?當然不是!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早早看見三皇子和大將軍的敵意。不至於趙玉琪的小動作都看得明白。
但是他不願意。他總覺得,是世界虧待了齊家,是武朝對不起齊家,是天下人欠了齊家的。憑什麽還要我,齊家的獨子,去笑嘻嘻的麵對人間呢?
他從未想過,原來,笑也可以是一種手段,一種武器。
他現在想要試試。
酒桌上,三友本來還有幾分譏誚的意思。見他不說話,隻是笑。不免著急起來。
青鬆先生挑眉不語,青竹先生則是怒不可遏。
“齊公子這是小瞧我們嗎?”他這般的問,心裏卻已經想好了!要不然當場給他難看,要不然回頭就給他難看,要不然,誰都要試試三友的水分了!
齊夢楚笑,無奈的笑。卻還是不說話。
青竹先生正要暴怒,青鬆先生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道:“確實如此,有些事情是不該在這裏說,更不該我們來問。打攪了。”
齊夢楚不知道他想了什麽,也不知道他為何說打攪了。心裏麵對青竹的那種壓力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笑,果然是一種好手段!他想。
“三位先生,齊某隻是一介凡人,好不容易才踏入仙途,哪裏有那山高水遠的念頭?不過是惦記了家族的恩怨,和我那久不謀麵的姐姐罷了!”
他沒有說魚玄機飛升了,隻說是久不謀麵,至於去了哪裏,為何不能謀麵,就不說了,叫他們自己猜去。
青竹還是不懂,青鬆和臘梅卻好似已經明白了什麽。兩人站起來,不但他們兩個站起來,還拉著青竹站起來,齊齊抱拳道:“是我們輕慢了公子,告辭告辭!”
當即就走,齊夢楚攔都沒有能夠攔住。
三人暗中傳音。
“兩位兄弟,這人明顯不知道天下大事,真可謂愚笨!如果留在慶陽,大約就是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了!”青竹先生憤憤不平。“他眼裏既沒有天下,也沒有慶陽,就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爛泥糊不上牆!”
青鬆卻笑道:“看來臘梅是看出來一點了,不如你先說說?”
臘梅臉色輕鬆,又不輕鬆。
“顯然,我們不是第一波,也不會是最後一波。他現在連慶陽的人是怎麽回事都不知道,哪裏會和我們說什麽?”
青鬆接道:“所以,他不說天下,不說修行界,不說慶陽樓,隻說他自己,是對的!隻有這樣,才能在看清楚以後才走下去。如果他貿然就選擇的話……”
“不是成為傀儡,就是死路一條!”
青竹這才恍然,正要傳聲,忽然見到趙玉琪正靠在牆邊等他們,當即收了臉色,板著臉走了過去。
“齊夫人?我們走了!下次再來享受齊夫人的盛宴。”青竹先生雖然了解了,卻依然憤憤不平。當下就把氣撒在了趙玉琪頭上。
趙玉琪起先是滿臉笑容的,聞言頓時變成了驚愕。她腦子轉的再快,也不會想到齊夢楚段段時間竟然會了笑!
“哦,這是我家夢楚為三位準備的回禮,也算是禮尚往來。這不過是人間一點小小靈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放開雙手,掌心中置放了三堆小小的物件,細細一看,卻是一堆堆的精煉石而已。正是當初在森林的收獲。
他說得輕鬆,三位先生卻臉色一變,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巧了!他們來的時候應該找個時間的。今天過來,豈不是喬遷之喜麽?可他們沒有給東西呀!這,這怎麽就有回禮了呢?
不等他們解釋,趙玉琪已經將精煉石輕輕推給三友。他自己則飄然離去。
三友看看麵前的精煉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便秘。這就是傳說中的莽夫蠢貨齊夢楚???人精吧這是?
得,走了一遭,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欠下了債!!
三友有些生硬的收了懸浮在空中的精煉石,扯著大袖子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三友走後不久,趙玉琪就風風火火的找到了齊夢楚。
“夢楚你和他們說什麽了?為何我看他們臉色不太好看?”趙玉琪一開口就是有教訓的意思。
齊夢楚卻一點都不介意了。能齊頭並進的,那是同誌,若是分道揚鑣的,那也是曾經的同事。沒有必要太注意心思的。
“哦,沒有什麽,他們問我誌向,然後我就隨口說了呀。然後他們就走了!”他一臉無辜的攤手。
趙玉琪氣得發瘋!不對!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不然,為何那三友竟然會那般呢!這卻是她死也想不出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