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吃
第二天，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姐姐又一次將齊夢楚從床上拎出來。揪著耳朵的那種。
“姐姐！男女授受不親！”齊夢楚慘叫著，手舞足蹈，卻不敢反抗。
魚玄機麵無表情。
“齊夢楚，你昨天不是得到秘籍了？為何還是這般的懶惰？”
齊夢楚一呆，兩隻眼睛沒有了神采。“姐姐，如果我說秘籍丟了，你信不信？”
魚玄機當然不信。“夢楚，你如果隻是希望能夠活到老死，那你就接著演戲！如果你還惦記爹娘的養育之恩，那麽，你就給我起來！”
什麽意思？難道說這秘籍還能？？齊夢楚的心砰砰的跳起來。
“姐姐姐姐，你放開我，放開我。”他尖叫起來，臉上驚喜交加。“姐姐的意思是，那秘籍……”
魚玄機將他仍在地上。“我會告訴你那是什麽，但是，你先洗幹淨！”
洗幹淨而已！這有什麽難的？？齊夢楚休的一下跳起來，三五下洗幹淨。半點沒有想到自己沒有睡醒也沒有吃早飯。
魚玄機早就背著手等在房間裏麵。房間裏麵有桌子，桌子上有兩個碗，碗裏麵隻有清水。
如此苛刻的日子，齊夢楚甘之如飴！跟姐姐吃一樣的東西了呢！難道說，我齊夢楚也將要成為人見人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絕世高手了嗎？
“坐好！”魚玄機麵無表情。這或許就是她最多的表情。
齊夢楚乖乖的坐好，打算先喝水。應該是先喝水的吧？空著肚子怎麽修仙呢？
然而並不是！
在齊夢楚伸出手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樹枝在他手上輕輕的打了一下。留下一道紅紅的痕跡。
“姐姐！痛~~”齊夢楚眼淚汪汪。
魚玄機眉毛跳了跳。
齊夢楚連忙咬牙忍住，端端正正的坐好。
“天地間有靈氣，上九天，下幽冥，貫穿其中。而仙人，就是以靈氣為食物，察天地陰陽之變，領悟五行變化之機。仙人之前，便是修行者。正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謂修行，不過如此了。”
魚玄機伸手，兩隻嫩嫩的手指伸出來，白白的嫩嫩的，看得齊夢楚口水直流。
魚玄機微微皺眉，樹枝憑空再次出現，啪的一聲，再次打在齊夢楚的手背上。
“好好修行，不要胡思亂想。”
齊夢楚扁著嘴道：“我哪裏是胡思亂想了，你是我媳婦，我還不能想了？”
魚玄機臉色微微一紅，不等齊夢楚看出來就變了回去。
“我現在不是你媳婦，也不是你姐姐，是你的引路人，就好像是你的師父一樣。你不能胡思亂想。”
什麽？齊夢楚驚呆了。你不願意做我的媳婦，做我的姐姐，要做我的引路人，做我的師父？這怎麽可能？
“不！我不要！我就要你做我姐姐，做我媳婦！我不要你做我師父！如果修行的第一個後果是你做了我師父，那我不修行了！”
齊夢楚再是傻，也清楚的知道，師徒之間是不能成親的。有違倫理。
魚玄機大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就想要一輩子這麽過去嗎？”
“一輩子守著你，有什麽不好？有什麽不對？”齊夢楚難得的硬氣起來，盯著魚玄機的瞳孔，毫不認輸。
“這當然不對！人的一生，不僅僅有苟且，還有遠方和仙人！你如果隻是一個凡人，你拿什麽給你齊家報仇？”
齊夢楚更怒：“我爹的夢想是我給他們傳宗接代，不至於齊家滅門。如果齊家不能開枝散葉，哪怕我做了天下至尊，又能如何？他們還是失望的。”
“夢楚，世上的女子千千萬，隻是開枝散葉的話，以後你一定能夠子孫滿堂的。相信爹娘也會如願以償！”
齊夢楚冷哼一聲：“世上女子固然千千萬，她們卻不是你，和他們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要！”
魚玄機見他話說到這個地步，還能說什麽？她連水都不願意喝了。拂袖而去。
齊夢楚依然追出去喊道：“魚玄機！如果長生路上不是和你雙宿雙棲，這個仙我寧可不要！我寧可愧對列祖列宗！”
魚玄機渾身一抖。魚玄機，好熟悉的名字。這名字，你多少年沒有叫過了？三年？五年？好像從你三歲開始，就再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了吧？
魚玄機滿心苦澀，卻不能表現出來。她表現出來的話，死的不僅僅是齊夢楚，還有她，魚玄機！
魚玄機微微一震，白雲憑空生出，將她較弱的軀體托著飛上了上空，一棵巨大的大樹樹冠。
“齊夢楚，仙緣在此，你又不學。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要麽了斷塵緣，隨著我修仙，要麽，你自己領悟出靈氣所在進入練氣階段。如果你辦不到，休怪我抹去你的情感，叫你變成一個隻知道仇恨的齊夢楚！”
齊夢楚心頭一跳，明白這小妞不是開玩笑。卻又無可奈何。
報仇，他何嚐不想？修仙，他如何不願？隻是，世上仙人千般的好，如果沒有姐姐，一切都毫無意義。
離婚之前的男人都是這麽想的。
仙人仙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仙人還不是人修煉出來的？齊夢楚憤憤不平。我就不信了，我齊夢楚就比別人差那麽多？姐姐能夠領悟，難道我就不能？
他想了想，轉身就要回去房間打坐修煉。
正在他轉身的時候，新一天的太陽從天邊一躍而起，露出了半個臉龐。陽光照射在桌子上的兩隻碗上麵，小碗上升騰起五顏六色的氤氳之氣。
“嗯？姐姐也不吃飯，每天就喝水，身材還這麽好，難道說，這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齊夢楚冷靜下來了。他想了想，確定姐姐自從逃出齊家以後，每天都是喝水度日的。一日三餐都是。
要不要，偷偷喝一口試試？
可是要是被姐姐發現了，會不會以間接接吻的罪名打死自己？
可要是姐姐疼自己，假裝看不見呢？
又或者，她根本看不出來？
齊夢楚心動了，輕輕拿起姐姐的碗，體會著上麵殘留的氣息，感受著姐姐的溫柔和愛，緩緩的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