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這是代價
“小姐……”
等到大部隊已經離開，周圍隻剩下齊恒特意留下來的幾個為布梨他們護航的士兵的時候，蓮兒這才剛上前一步跟布梨說話。
“怎麽了？”
布梨自然是聽出來蓮兒話語之中的欲言又止，但是卻又不知道，她這是又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麽，所以，也隻能靜靜的等著，等著她跟自己開口。
“小姐，你沒有覺得，剛才的節王很是可怕嗎？”
這也是蓮兒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節王，以往，在蓮兒的印象中，節王總是對自家小姐溫柔的很，說話也是柔和的。
所以縱然聽聞了很多，節王在戰場上嚇退了敵人的故事，蓮兒卻是從來都不願意相信，因為她不相信，看上去這麽溫文爾雅的節王，會有這麽肅殺的一
麵。
“是啊。的確是可怕的。”
布梨聞言，卻也是點點頭，道，“剛才他的那句話，是用盡了自己的半生力氣說的吧。”
布梨猜想著。
“可是……”
蓮兒還想再說什麽，卻還是沉默了。她想要問問，小姐難道是真的忘記了和節王之間的種種嗎？
其實蓮兒自己很是不願意相信這些，她不相信，往昔小姐和節王在一起的快樂和美好，難道此刻小姐真的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還有，剛才小姐在見到節王的第一時間，居然是來問自己，他是誰。
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自己所知道的那麽簡單。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看著這樣子的蓮兒，布梨不由得無語。
“小姐，你真的不記得節王了嗎？”
被蓮兒的一句話給問到了的布梨，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她隨即穩了穩心神，道，“之前大夫不是說，我失去了一些記憶嗎？我想，就是關於過去的事
情，我全部都不記得了，”頓了頓，布梨又繼續說道，“蓮兒，你給我記著，以後不要再提及任何之前的事情。尤其是當著皇上的麵，絕對不可以再說
我和節王之間的東西。”
“是。”
蓮兒應下，但是布梨知道，她心中其實還是遲疑的。
當下，站在如此空曠的地方，她倒是覺得自己的心境，也微微的有些變化了。
“如今，我已身為皇後，不管是有著怎麽樣的過去，都與皇上無關。但如今，我的身份地位，卻是和皇上息息相關的。若是有人拿著我的過去和皇上要
挾的話，你以為皇上當如何？”
布梨不知道，蓮兒是否能想明白自己這話語當中的意思，但是對於布梨來說，從她選擇了齊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再顧念布梨和齊節的情分。
在布梨看來，一個始終都沒有勇氣直接帶著她遠走高飛的人，始終都沒有什麽資格說愛。
就像是自己前世一般，在經曆了那麽多生死離別之後，其實，唯一讓她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所有的誓言，其實都是空的。
這也是為什麽，這一路上，她雖然笑著，但是其實每一次的會心微笑的背後，都是自己的無盡蒼涼。
因為她不知道，眼前目前這唾手可得的幸福，還會屬於自己多久。
其實布梨原本不是傷春悲秋之人，隻是，在經曆了生死的考驗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會是這麽的貪婪。她貪戀著齊恒給她的溫暖，因為這是她在異世
界裏，第一次收獲到的幸福。
這份幸福，和布梨收獲到的家人的疼惜，是完全不一樣的。
又或者，這一切，真的就是宿命。
“那節王呢？”
正當布梨感慨於蓮兒這一次，像是真的懂了，甚至都沒有追問下來的時候，蓮兒卻是突然丟出了一個問題給她。
讓布梨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開始好奇，難道自己剛才所說的，不是關於她和節王之間的事情嗎？
難道，她剛才，還沒有把她和節王彼此的關係給她梳理清楚嗎？
“節王一生戎馬崢嶸歲月，定然會有一個女子，與他一起笑傲天下。”
布梨突然抬起頭，看著遠方，淡淡地說道。
“隻是，那個人，注定不會是我。”
這句話，是布梨不然要記得的，因為，她已經選擇了自己的未來。從她決定入宮的那一刻起，她就相當於已經放棄了，讓自己成為陪著齊節一起笑傲天
下江湖的那個可能性。
但因為布風或者是蓮兒，甚至很多知道她和齊節過去的人，始終都還執念著，那段在布梨看來已經虛無飄渺的過去，所以，她必須要把這句話說的很清
楚。
因為，作為布梨來說，她其實並不希望齊恒會因為這些外人的隨意幾句話，而感到心疼。
她或許可以把這些東西，都直接無視掉。但是，在齊恒哪裏，卻是很難。
因為，布梨幾乎可以想到，所謂的有心之人，會用什麽樣子的方式，讓齊恒放棄布梨。
雖然布梨不知道，齊恒會怎麽做，但顯然，布梨並不希望齊恒陷入這樣子的尷尬之中。不是因為布梨害怕齊恒的任何選擇，而是，她不願意。
“這段感情，本來也是錯誤的。”布梨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又像是在刻意與蓮兒解釋，她一遍遍地說道，“因為，本來就是錯誤的，所以，現在，是
時候讓一切回到原點了。若是回不去的話，怕是還會有無法想象的代價。”
蓮兒自然是聽不懂布梨這話背後的深意的。
主仆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著，再加上有齊恒留下來的人引路，倒是也很快到了邊關。
“軍營重地，女子不可進。”
他們才剛剛到了軍營門前，布梨和蓮兒就雙雙被人攔了下來。
蓮兒著急的想要亮明身份，卻是被布梨給止住了。
“蓮兒，不可１
聞言，蓮兒也隻能悻悻然地把自己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蓮兒不知道，小姐為什麽要阻止自己。
若是她們亮明自己的身份的話，蓮兒不相信，這些人還會阻止他們。
要知道，他們攔著的，可是皇後娘娘。
這一點，若是要判定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布梨卻是始終都不讓。
蓮兒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