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法相顯胎藏
大日院,禪房內。
李長風如老僧入定,靜靜地盤坐於蒲團上,雙眸緊閉,周身一縷縷佛力激蕩,身後顯化的大日如來法相更是佛光奔流,金輝流螢。
雖然已入禪定,但李長風的身體依舊本能的繼續在敲動著大日木魚,口中誦念的大日如來真經也是正未曾停歇。
‘咚咚’的木魚聲與誦經聲在禪房內不斷地回蕩。
而在李長風的意識深處,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佛身所綻放的佛光愈發燦爛而輝煌,原先籠罩的‘迷霧’早已徹底散去。
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佛身口中所誦念的梵音也愈發清晰。
道道梵音在李長風意識中響徹,如雷聲轟鳴,振聾發聵!
那梵音中所蘊含的真意,也一點點的被李長風所領悟,不知不覺間,李長風的意識顯出了一道化身。
一抹淡淡的佛韻悄然在他的意識化身泛起,如一尊金佛端坐,寶相莊嚴,與‘空中’的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佛身相對而視。
在自身的‘意識法界’內,李長風已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佛身所誦念出的恢弘梵唱仿若一刹之音,又好似亙古永恒,莊嚴而堂皇。
不知何時,一縷縷莫名的力量緩緩地從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佛像之中彌漫出來,化作萬千絲縷延伸到李長風的意識化身,將他的意識化身與那尊佛身相連。
霎時間,李長風感覺自身仿佛化作了那尊胎藏界大日如來,種種佛理奧義紛呈湧現,一切大德大善,瞬息盡皆明悟於心……
與此同時。
李長風的大日如來法相所綻放的佛光也愈發濃烈,那燦爛的光輝甚至漸漸化作近乎實質一般,宛如無數的金汁流淌!
緊接著,他的大日如來法相的形象也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微微一晃。
原本金色的法相立時化作了金白色,雙手所結之印也變成了法界定印,身纏輕紗之衣,頭戴魏髻,顯菩薩之像,與胎藏界大日如來一般無二。
不過,李長風法相的變化卻並不穩定,晃動之間,時而顯出胎藏界大日如來之像,時而顯出金剛界大日如來之像。
不斷地變幻著。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風意識中突然響徹一道梵唱真言:“曩莫薩縛怛他誐帝弊微濕縛穆契弊薩縛他阿啊暗啞!”
這一道真言似乎蘊含著浩瀚之威,有著醍醐灌頂之效。
李長風立時身軀一震,口中下意識的跟著誦念了一遍真言。
一時間,他身後的法相驀地一顫,各色光華陡然綻放,浩浩蕩蕩的席卷開來,將整個禪房都照耀得一片輝煌!
此外,李長風的法相也徹底化作了胎藏界大日如來之像,不再變幻不定。
隨後,一股仿佛蘊含著天理地義,萬千禪道,擁有著無上理德之力的佛威悄然從李長風的法相之中激蕩而出……
……
金剛院,金剛殿前廣場。
一道巨大的**如烈日高懸,散發著恐怖的佛威,鎮壓著虛臻,使得虛臻近乎動彈不得,體內的佛力更似被禁錮了一般。
哪怕虛臻已經竭盡全力的與之抗衡,卻依舊無法承受那道**中所激蕩出的佛威,身軀都止不住的開始顫動起來。
金剛院的眾人,包括覺遠禪師等人在內,看到這一幕,不禁一陣歎息,暗自搖頭。
“虛臻終究是差了許多,唉,難不成今日我萬佛寺真要被雲龍寺這弟子一力挫敗,無人可抗?”
覺遠禪師神情有些落寞。
他身旁一名金剛院長老苦笑道:“雲龍寺的這鑒明法師的確不凡,恐怕今日我萬佛寺真的要顏麵掃地了……”
“哎,想我萬佛寺堂堂佛門聖地,竟然淪落至此。若是……”
另一名金剛院長老說到這,不禁瞥了眼一側的覺法禪師,隨即又閉口不言,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若是我萬佛寺的大日如來咒未失,又哪裏能輪到區區一個雲龍寺到我萬佛寺來耀武揚威?”
覺遠禪師倒是毫不忌諱的直接點破。
隨後,他更是直接看向覺法禪師,道:“覺法師弟,你大日院中,可有弟子能與雲龍寺的這鑒明法師一較高下的?”
覺法禪師歎了口氣,苦笑著搖頭:“自家事自家知。我座下最得意的弟子,虛靜怕是也無法與其相敵,虛靜的實力大概也就與虛臻仿佛之間。”
聞言,覺遠禪師一陣默然,半晌才歎道:“看來今日我萬佛寺的顏麵怕是折定了,我等皆愧對曆代祖師啊……”
這時,場中的鑒明眼見虛臻已然難以支撐住空中那道**激蕩出的佛威鎮壓,不由開口道:“虛臻師兄,依我看,你我之間的切磋便到此為止如何?”
虛臻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知曉繼續強撐下去,隻會讓自己顏麵更加難堪,於是隻好說道:“如鑒明師兄所言,便到此為止吧,此戰是貧僧敗了!”
鑒明微微一笑,當即收了神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虛臻師兄言重了,貧僧也不過是小勝半籌而已。”
“虛臻師兄的一身佛法神通,貧僧還是頗為佩服的。”
這顯然是客套話,給虛臻,也是給萬佛寺,給金剛院一個台階,不至於讓對方臉麵上太難看。
畢竟,他們此來固然有挑戰萬佛寺之意,但也不至於撕破臉。
虛臻聞言,隻是一陣苦笑的搖頭,隨即走到覺遠禪師幾人麵前,一臉愧疚的說道:“首座,弟子有辱使命,技不如人,還請首座責罰!”
覺遠禪師搖搖頭,“這怪不得你,雲龍寺的那位鑒明法師的確佛法不凡,不能說你不夠強,隻能說是對方太強。”
“是!”
覺遠禪師雖然沒有責怪之意,但虛臻仍是感到無比羞愧。
與之相對。
坐在另一側的廣源禪師此刻卻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那弟子鑒明走回來。
繼而目光又落在了覺遠禪師身上,開口道:“覺遠禪師,不知貴院可還有弟子願與我這不成器的弟子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