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秦神庭
兩人都發現了江山的異常,開口關心道:“江山,你怎麽了?”
“七殺軍長白起,我認識他,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似乎還殺了他的獨子。”江山頭腦快速運轉,他不明白,為何幻境中經曆的東西竟然會和現實扯上關係。
“那白起,很厲害嗎?”
江山聲音苦澀,去大秦神庭不像是一個好的選擇。“很厲害,一刀絞滅了一顆星辰。”
楊靜兒和趙雨菲抓著江山胳膊的手也用力了許多,緊張的盯著江山,兩對眸子中填滿了牽絆。一刀絞碎了一顆星辰,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看樣子,江山惹到了一個絕對惹不起的大人物。
“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神庭之主我應該見過,他不會任由白起亂來的。”即便內心擔憂,但江山還是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不想讓楊靜兒和趙雨菲為他擔心,而且他也心有算計。
三人穿過星門之後,在極速趕往大秦神庭。
眾星殿中,神腦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你布局於此,又何苦讓他去大秦神庭,搞不好送了小命,那可就不值當了。”
隨後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中透著一股淡泊寧靜的道蘊。“怎麽會,嬴政的心思我豈會不知,他的想法,我倒覺得甚好,如果有必要,我會支持於他。”
“哦,道法自然,何苦支持一個野心家?”
“正因為道法自然,所以才要順其自然,我走了,你繼續沉眠吧!”
蒼老的聲音不在響起之後,眾星殿內穿出一陣低罵:“神腦,去他的神腦。”
隨後眾星殿再次恢複了寂靜,接著大殿消失,像是不存世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星空之下。
星門中一陣光華閃過,江山三人突然出現在一條街道上,街道寬有三十多丈,兩側金碧輝煌,街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他們三人的出現,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怎會?這股微弱的氣息。”
一間黑色古樸的房間中,一青袍豎眉的中年人俯首案前,在江山出現的那一刻,突然抬頭看向遠處,心中一驚。其上方的牌匾上寫著“法不可怠”四個大字。
“殺人凶手?”
白家大院之中,兩個身披甲胄的中年人腰挎長刀,突然睜眼,眼中殺意駭人,殺意不曾收斂,眼神穿過層層建築,最後掃過教場上的一排武器,幾十裏之外的那些精鋼打造的武器突然粉碎,化成一堆廢銅爛鐵。
“終於來了嗎?江山。”
大秦神庭的神宮之中,一個頭戴旒冕,身穿龍袍的狹眼男子輕聲低語,接著便繼續批閱卷軸,隻是他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怎麽會是這裏?”
江山怔怔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如此熟悉,他曾經在這裏先後兩次遇到白寧,第一次出手救人,第二次出手殺人,沒想到現在又到了這裏。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人安排?
“你這奸佞小人,殺我白家兒郎,今日我就要問罪於你。”
來不及斟酌,兩個紅甲將軍突然出現,殺氣逼人,前後圍住了江山三人。他們手握刀把,眼神如虎狼顧盼,兩道驚天殺意向江山壓過來。
“白家之人?”
殺氣驚醒了江山,他盯著前方的一人,嘴裏冷聲問道。他沒想到,這白家之人如此迅速,他才剛出現,他們就尋了過來。
“正是,白家白博,白家白淵。當日你殺害白寧,今日當你償命。”
這兩人氣吞山河,聲音響起,整條大街頓時寒風凜冽,冰雪飛舞。
江山實在不想出手,這兩人氣勢非凡,他一時半會對付不了,拖得越久可能會越麻煩,而且這裏是大秦神庭,是白家的主場。“沒想到,幻境之事竟然牽扯這麽多,真是麻煩。神庭之法不可違逆,你二人何苦違反法紀,難道不知法不阿貴?”
身後的白淵冷聲說道:“法不阿貴,可你未經審斷,當街殺人,同樣藐視神法,今日我兄弟二人拚死也要送你一程,白家,不容挑釁。”
“白家,真是如日中天,在這神庭,也是隻手遮天啊!”
“混賬,我白家忠心耿耿,豈容你這奸佞小人在這裏挑撥。”
白博和白淵兩人聽到江山的話,臉勃然大怒,連忙開口嗬斥。為臣者,最忌以下犯上,當今神庭之主統禦四方,他們可不敢犯上作亂。江山這話如果傳到神庭之主的耳朵,那他們白家即使有武安君坐鎮,以後也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目無王法,當街行凶,豈不是隻手遮天?”
“混賬,一再挑撥,是可忍孰不可忍,先拿下他。”
兩人直接出手,抽刀,揮刀,前後如天幕垂落,江山周圍一片昏暗,殺氣騰騰,不斷侵襲三人。江山還要分心照顧楊靜兒和趙雨菲,頓時落入下風。
剛接住兩刀,就被壓的腳陷青石街麵。
白博一聲冷哼:“小子,還有點本事,白淵,全力出手,拖得越久越麻煩。”
兩人全力出手,刀氣和殺意被壓製在他們幾人之間,兩刀同時砍下,這次刀氣更為恢弘,宛如千軍橫掃,萬馬奔襲。
“毛頭小子,敢找大爺的麻煩,大爺要活剝了你。”
“呔,白家小將,接槍。”
兩個江山再次出現,一個粗鄙之語不斷,另一個氣態懾人,明顯是一個百戰之將。
“江山,我們幫你。”
楊靜兒和趙雨菲同時出手,不過兩人的攻擊被江山他們的餘波給擊散了,根本就不頂用。
兩人臉色一暗,她們太弱了,此時連幫愛郎的資格都沒有。
五人之間你來我往,看上去如武士打架一樣,唯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其中的威力,如果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會血染長街。
“為人臣,不忠,當死。白博,白淵,你二人可知罪?還有你,城中作亂,以下犯上,危害神庭,罪犯賊殺,你可知罪?”
“韓承,韓副廷尉。”
白家兩位年輕將軍收刀而立,看向突然出現的廷尉。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他們沒想到這韓承來的如此及時,甚至有些太快了。此事有廷尉插手,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可以做主的了。
兩人躬身作揖,大聲說道:“韓廷尉,我二人知錯。”
“兩位將軍,第一,請稱呼我為韓副廷尉,第二,你等不是有錯,而是有罪,其罪當削去修為,流放邊疆。”
韓承鐵麵無私,讓白家兩人很難堪,他們身為武安君麾下,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爾等三人,故意鬥毆,擾亂鹹陽秩序,當無罪流放。”
江山盯著這年輕人,輕聲問道:“韓家之人?”
“韓承,白博二人,我白家自會處罰,此事將由我白遙代替,廷尉處,我會親自上門。此人當街行凶,誤殺武安君之子,罪不可恕,我會將他交由武安君處置。韓承,你可有意見?”
一個中年人緩步而來,身後跟著浮沉血海,他的每一個毛孔都被血煞之氣填滿了。江山三人看向那中年人,剛一對視,三人同時陷入了無盡血海中,周圍屍骸成山,堪比修羅魔道。
江山咬破舌尖,才勉強清醒過來,連忙一聲佛號,驚醒了楊靜兒和趙雨菲。此刻她們兩人渾身冷汗直流,剛才短短的一瞬間,她們似乎經曆了一場惡戰,而且是差點身死的惡戰。
韓承低著頭,不敢看向白遙,卻還是咬牙說道:“白大人,此事由我廷尉做主,將軍插手不得。”
“韓承,這話,你得讓韓大家對我說才行。走吧!”
白遙帶著白家兩人和江山三人正欲離開,周圍神庭眾人隻是默默看著,無人敢說話,也無人敢出頭。
“白將軍,白家已經如日中天,豈不知低調行事?莫非真要一手遮天?”
“韓承,我念你是廷尉,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否則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白遙的聲音如刀劍相交,周圍血氣滔滔,殺氣滾滾,圍堵在遠處的神庭眾人連忙躲開,這裏不是他們待的地方,太危險了。
“白將軍,你可要三思而行。”
“滾開,三思三思,廢話連篇。若攔我去路,我一刀劈了你,我倒要看看韓大家能如何?”
白遙氣勢突然爆發,血海成浪,瞬間就撞飛了韓承,韓承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住身子。
“白將軍,江山所犯何事,需勞煩將軍你出手?”
一道女聲傳來,熟悉的聲音讓江山和楊靜兒心頭一震,連忙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十年了,雖不說朝思暮想,卻也是思念成河,沒想到初到上界,就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兒。
“晴兒,小晴。”
江山和楊靜兒同時出聲,遠處贏晴闊步而來,氣態從容,端莊大氣,尤其一身黑紅色盔甲將她的身軀完美呈現出來,再配上身後龍行虎步的戰士,贏晴宛如女戰神般,姿態十足。
“參加嬴晴公主”
“參見嬴晴公主”
“參見嬴晴公主”
白遙彎了彎腰,韓承躬身,其他人跪拜,所有人同時呼喊,聲音響亮入耳。
江山也充滿欣慰的看著贏晴,他沒想到,十年不見,曾經那個體弱的公主已經修為超人,而且成了大秦神庭的公主,這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贏晴對江山三人點了點頭,隨後看著白遙開口道:“白將軍,江山,他似乎初到神庭,何以認定他是殺武安君獨子的人,此事,我認為還需從長再議。”
白遙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盯著贏晴。“晴公主,莫非你覺得我們白家已經昏庸到認不出人了嗎?”
“我自然不會質疑白家的實力,隻是我與他們三人皆是舊識,據我所知,白寧身死的時候,他們三人不在此界,難道以他們的修為,可以跨界殺人?白將軍,莫非你以為我在說謊?何以教我?”
“天下皆知,當今神庭以法立天下,若不辨真相,草草奪人性命,何以以法服天下?武安君為神庭立下赫赫戰功,身為白家之人,更應珍惜武安君的一番心血才對。貿然奪人性命,於神庭不利,亦是枉費武安君的努力。”
白遙冷漠無情,不懼贏晴,冷聲說道:“晴公主說得輕巧,死的可是武安君獨子,什麽跨界,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正因為是武安君獨子,所以才需要徹查此時,還將軍一個水落石出。”
白遙無話可說,盯著贏晴滿臉糾結,眼前這人,是神主寵愛的公主,除了武安君其他人誰也不敢對她出手。
“此事從長再議。江山,靜兒,十年不見,沒想到我們還有重見之時,隻是要暫時委屈你們了,我定會及時查明真相,不會讓你們蒙受冤屈的。”
贏晴侃侃而談,滿臉自信。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山總覺得贏晴和以前不同了。
“晴兒,我母親和天驕她們呢?”
贏晴一皺眉頭,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態,隨後開口:“她們暫時住在晴天軍團中,等你們出來,我便帶你們去見他們。”
“韓大人,請吧!”
這一刻,江山詫異,楊靜兒驚異,趙雨菲也有些驚奇,為何這贏晴,表現得和她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