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修行之路
“再等等看吧！”
劉牧聲音無力，不過他們還算不錯，最少有點正義之心。
上百魔修趁著楊靜兒和欲千人不在，朝江山和鍾靈素圍了過來，鍾靈素緊張的護在江山前麵。不過她一個麵對這麽多人，完全沒有贏的可能。
“鍾師妹，我拖住他們，你先走吧！”
江山虛弱的聲音助長了魔修們的囂張氣焰，全部朝他們撲了過來。
“一起吧！”
鍾靈素身上佛光普照，死死的守在江山前麵，魔修出手攻擊，法術淹沒了鍾靈素，他們毫不留情，一心向殺。
“剛才應該把他們都殺掉的。”
江山輕歎一聲，鍾靈素沒有讚成也沒有反對，隻是凝神提氣，全力應付這些魔修。
“唉，我還是心太軟了。鍾師妹，你回來吧！既然他們不知悔改，我就不留情麵了。”
鍾靈素隻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剛才還要死要活的江山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步擋在了她前麵，剛才撲上來的魔修也被江山身上的真元衝飛。
“江師兄，你？”
鍾靈素看向江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剛才他都快撐不住了，還要自己給他喂藥，怎麽突然就爆發了？其他魔修也紛紛色變，全都往遠處逃竄，他們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我是裝的啊！”
江山站到鍾靈素身前，揮刀朝周圍轉了一圈。巨大的紫色刀氣從他手上飛出，把在場的魔修全部格殺。
一刀斬盡群魔。
“你在這裏待著，我去解決掉那個綠帽魔修。”
江山轉頭向鍾靈素笑了一下，然後提刀飛起，一步一步走向綠帽魔修和楊靜兒的戰場。
遠處古原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隻有劉牧一個人握著拳頭，嘴裏感歎道：“這位道友，可真陰啊！”早知道他們剛才就出手了，說不定還能獲得這幾個人的好感，現在晚了。
江山剛加入戰場，就看到楊靜兒在出劍。
“寒劍斷離愁”
一條藍色大劍從天而降，仿佛天河沖蕩，巨大的寒劍如冰如玉，一寸寸落下，破壞著欲千人頭頂的法寶。綠扇被寒劍刺穿，魔盾被寒劍震飛，欲千人布下的魔光被寒劍壓的支離破碎。
身體受創，真氣難提，尤其等欲千人看到江山後，身影急轉，往遠處飛去。
“破陣，給我開。”
江山比欲千人更快，從腰間旋轉揮出的一刀，實打實的擊中欲千人的脖子。欲千人心懷不甘，頭顱就已經飛了出去，人首兩分，戰鬥也就這樣突兀的結束了。
“你故意裝死？”
楊靜兒收回五行劍，不滿的看向江山。她剛才以為江山真的受傷了，心裏可難受了，沒想到江山竟然是裝出來的，太氣人了。
“沒有，我真的受傷了，你快扶我一把。”
江山見楊靜兒神色不善，連忙捏了自己一下，苦著一張臉朝楊靜兒倒過去。
“哦”
楊靜兒冷眼看著，等江山快要倒在自己身前時，身影一閃，撇下江山，朝鍾靈素飛過去了。
“靜兒，我真受傷了。”
江山等到自己快要跌到地麵上的時候，還在偷偷看向楊靜兒，發現楊靜兒真的不理他後，隻好自己運轉真元，調轉身形後，跟著飛了過去。
“江師兄，你是故意的吧？”
江山沒想到，鍾靈素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也是問這個。看著兩人的眼神，看來不說實話是不行了。他硬著頭皮說道：“是，我故意的。”
楊靜兒白了江山一眼，有點擔心的盯著鍾靈素。“鍾師妹，你沒事吧？”
“師姐，我沒事，我想靜一會。”
鍾靈素臉色很不好看，似乎陷入了某種癔症中。
楊靜兒把江山拉到一邊，沒好氣的問道：“你在搞什麽？現在鍾師妹都變成這樣了？”
江山指著地上的那些殘缺不全的屍身解釋道：“那些魔修不是難處理嗎？我這不是想了一個辦法嘛，讓鍾師妹可以看到他們是否有慈悲之心啊！沒有慈悲心的人，我全殺了，有慈悲心的兩個魔修我可是放過了他們啊。”
“你為了助她修行，就這樣一次殺掉了這一百多個魔修？”
楊靜兒更生氣了，這人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對自己都沒這麽上心過，現在對一個剛認識了一個月多一點的女子就這麽關心，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魔修嘛，人人得而誅之。”
江山尷尬的笑了笑，楊靜兒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壓力很大，總覺得自己會被楊靜兒按住一頓毒打。
“我看你也成魔修了，不過是色魔。”
楊靜兒果然不願意放過江山，手中拿著一柄飛劍，在江山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晃了好幾次，看的江山提心吊膽。
“靜兒，刀劍無眼，趕快收起來吧！我看你剛才好像受傷了，我給你按一按吧。”
“好吧！給你個機會。”
楊靜兒收起飛劍，把胳膊伸向江山。
江山也不含糊，從儲物鐲中翻出來一個椅子，擺在楊靜兒身旁，等她坐下去後，他才拉著楊靜兒的手，一點點的按壓起來。看他那討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跟班呢。剛才還斬殺了無數魔修，這會又在這裏給人按摩，那還有一點殺神的樣子？
這邊兩人還在卿卿我我，另一邊的鍾靈素卻慢慢的有了新的領悟。
“江師兄，你說，善意值得信奉嗎？”
鍾靈素站在一旁看向江山，這讓江山和楊靜兒很尷尬，連忙站了起來，江山順勢收起了地上的椅子。
江山不假思索回道：“當然值得信奉。”
鍾靈素繼續問道：“你覺得為惡該如何？”
“千般罪惡，一刀斬之。”
聽到江山的話，鍾靈素瞪著江山，似乎有了一點不滿的情緒。“善惡轉換，此時為惡，彼時為善，此時為善，彼時為惡。難道都要一刀斬之？”
“我不用度化他們，我不見彼時，如何知道他彼時的變化？對我來說，此時的善惡，就可以決定他此時的生死了。”
江山說完，指著周圍的魔修繼續問道：“那他們該如何？此時作惡多端，難道我要為了虛無的彼時，放過他們？如果他們還是為惡又該如何？這期間，他們所造的殺孽，又當如何？”
鍾靈素態度堅定，看著江山說道：“江師兄，他們雖為惡，但加以渡化，讓他們善念心生，從而以善行贖惡果。他們所造殺孽，自當由他們親手救贖，積善行，累善果，以眾生之善償殺生之惡，如何？”
“何以度化，今天你我三人若死於此地，那所謂眾生之善又與我何幹？與你何幹？若是我們因救濟他人而死，還能接受，若你我死於惡人惡念，那是萬萬不能的。”
江山的話，讓鍾靈素陷入了深思，眾生之善與她有關，因為她心懷慈悲，可是江山和他不一樣，兩人的看法自然也不一樣，所以眾生之善與江山關係不大。
“度化？斬盡？”
鍾靈素再次陷入了沉思，江山也鬆了口氣，這慈航道場太過分了，怎麽把一個女子給教成這樣了，都快入魔了？
江山向楊靜兒問道：“靜兒，你覺得如何？”
“你說的很好，鍾師妹說的也對。”
“你這麽敷衍嗎？我和師妹的觀點完全不一樣，如何能兩人都對？我對就是她錯，我錯就是她對。”
楊靜兒的話惹得江山不滿，這南轅北轍的理念，怎麽會可能全對？
“本就都對啊！因為你們是兩個人啊！”楊靜兒白了江山一眼。
“兩個人？兩個人嘛？”
江山在思考，鍾靈素也在思考。
“楊師姐，我悟了”鍾靈素睜開雙眼，臉上神采飛揚，接著看向江山。“江師兄，勞煩你幫我護法吧！”
鍾靈素說完，坐在地上開始禪定。
江山有些發蒙的看著鍾靈素，然後再看看楊靜兒。好端端的，突然就悟了，為什麽自己沒有悟到什麽？
“靜兒，我還沒有悟啊！”
江山捫心自問，自己為什麽沒有悟，他感覺自己太難了。
“嗯”
楊靜兒點了點頭，眼睛落在鍾靈素身上，她也很好奇這個師妹悟到了什麽。
鍾靈素坐在地上，徹底進入了禪定。
慢慢的，她離地而起，逐漸漂浮在空中。佛光從她身體中射出，逐漸把她吞沒，鍾靈素最後徹底變成了一團佛光。佛光普照，令人心情神明，念頭通達。
佛光最後化成一朵蓮花，慢慢托著鍾靈素往高空飛去。
江山和楊靜兒跟著飛了上去，他們還要保護她。
鍾靈素身後散發出萬千佛光，徹底照亮了半邊天空，仿佛一輪大佛懸在空中。
遠處古原城的人也發現了這裏的異象，城中的凡人接二連三的跪拜佛光，他們的眼中，這就是神跡，也許是菩薩顯靈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古原城中有近百萬人跪在街頭巷尾，朝拜鍾靈素。
佛光閃閃，最後變成一個巨大的佛影出現在她的身後。鍾靈素睜開雙眼，身後的佛影也睜開雙眼，鍾靈素念了一聲佛號，身後的佛影也發出了宏大的佛號聲。
佛號傳遍四方，整個古原城都能聽到這一聲飽含慈悲的佛號。
鍾靈素隨後看向江山，身後的巨大佛影也轉動佛首，眼中射出一道佛光飛向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