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鍛體大成
江山兩人將沙族的人搜刮幹淨後，找了一個坑埋掉，然後開始打掃戰場，清除掉了各種痕跡。一切都收拾完，剛剛好天亮。
天亮雨停，山中晨霧彌漫，在林間繚繞，聚集，蒸騰。一陣風過吹過，霧氣翻滾，山間一片迷蒙。
“先休息會吧，等霧散了，我們回營休整兩天吧。”劉左衛看著江山還在流血的傷口，皺眉說道。第一次出來，本應該是學習，誰知道就遭遇了敵人，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倒黴。。
說完後隨手扯下一塊破布，擰成一條，替江山包紮傷口。拽下江山的皮甲，看到江山一身的傷痕，劉左衛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等到劉左衛幫江山處理好傷口後，兩人爬上一棵樹，躺在樹上休息恢複。劉左衛環顧四周，放哨警戒，江山打坐恢複。
江山盤坐著，默默調息，盡量恢複體內血氣。前腹後背處的傷口不在流血，隻是偶爾會牽扯到傷口，有一絲絲麻痛。
時間在靜謐中過去，當太陽再次出來的時候，江山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霧氣慢慢溶化，漸漸稀淡。山中清風徐來，霧紗被卷起一角，露出湛藍的天，藍得刺眼，雲霧散盡，隻餘萬裏晴空，碧藍如洗。
“回吧”劉左衛在附近做下記號，便招呼江山回營。這次出來也算有所收獲，再加上江山受傷，需要回去調息，沒必要在這山中多逗留。
兩人一路上盡量保持隱蔽，沿著原路返回，劉左衛留下的記號仍在。一路無驚無險，平安回到神鋒營，江山也跟著劉左衛學到了很多東西。
看著眼前的山坳，江山思緒反轉，自己需要好好調整狀態。
以前有幻想過殺人，但是卻不曾發生，最多也就是在打獵的時候放放冷箭。當敵人真正死在他刀下的時候，心中反而久久不能平靜，剛才因為分神還沒有感覺，現在心思放鬆下來，頓時覺得心中翻騰，難以平靜，四個人死前的情形不斷在腦海浮現。
兩人回到神鋒營中，劉左衛開始檢查從沙族那裏繳獲的戰利品，江山則回帳休息。用水簡單的衝洗掉身上的灰塵，感覺黴氣一掃而空，整個人也精神了一些。盤坐在地上，神遊天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麽。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一夜，江山終於想通，不再糾結這些事。走出帳外，看著外麵正在操練的軍隊。一個個隊列連成一片，整齊統一。眾人氣勢凝聚，站在神鋒營的另一端，都可以感覺到冰冷的殺意在周圍凝聚又消散。幾百人統一揮舞長矛，似乎點點寒光凝成一片無情的殺戮之網在神鋒營飄曳。
……
一晃就是半年，江山也徹底習慣了這神鋒營中的生活。半年裏江山也外出執行過許多次任務，基本都是出去偵查，很少遇到敵軍，更不需要搏命。 半年時間，江山也有了一些軍功，不過全部被江山用來兌換草藥，洗練肉身，突破鍛體境。
這天，江山外出歸來，積攢的軍功終於夠換突破所需要的幾種藥草。急不可待的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開始藥浴。看著帳中一切準都已經備就緒，江山頗為激動，終於要再做突破了。
根據師傅的記憶，將幾種藥草撕碎，扔進滾燙的水中，自己脫衣跳進去，開始藥浴，條件有限，江山隻能一切從簡。
一根根藥草漂浮在翻滾的水麵上，慢慢地開始發揮藥效。江山隻覺得有無數的蟲子在身上蠕動，似乎要鑽進身體一樣。
以前破裂的地方，奇癢難耐，夾雜在鑽心的疼痛，就像所有的傷口在這一瞬間全部裂開，而且裂開處就像有蟲子在爬動著往裏鑽一樣。
混雜的藥草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埋頭其中的江山隻覺得氣味刺鼻，令人惡心。江山緊咬牙關，強忍著疼痛，手指張開，盡可能的全身都吸收到藥效。
等水慢慢冷卻，疼痛和刺癢的感覺完全消失，木製浴缸中的水。已經變得渾濁粘稠，基本都是江山洗練身體排除的雜質毒素。
江山有些辛苦的爬出浴缸，用破布擦幹身體，立馬套上一件破舊的衣物。然後將水中殘留的藥物撈出，小心保存起來，最後將浴缸中的汙水倒掉，一切搞定後開始檢查身體。
根據劉慶元的記憶，這幾種草藥混個一起，藥力剛猛，效果非常明顯，不過凡是藥物，長期使用的話，效果也會明顯降低，隻有第一次最為重要。
江山褪掉上衣，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消失了，其他的就沒有任何變化了，但是雙手握拳，卻感覺自己力大無窮，仿佛一拳之下，無物可擋。認真的感受身體中的任何細節和變化，最終隻覺得身體的血氣更足。
仔細回想，江山終於記起來，劉慶元曾經也泡過藥浴，大概情形應該也是一樣。好像這藥浴主要是洗練精髓，強化經脈，進一步的開發人體極限，以便再次突破。
確認無誤後，江山接下來繼續開始鍛體泡藥浴，突破極限後，鍛體速度遠超以前，一個月的時間，江山便鍛體境大成。
不過在江山師傅的印象中，似乎鍛體大成後還能更進一步，不過很少有人做到。隻有像太虛神宗，靈山，劍閣等一些頂級勢力的弟子才有機會達到那種境界。
據傳當今劍神玄無極就是鍛體大成後再做突破，達到了玉骨天成的神奇境界。更有傳說，靈山的天才弟子無相練成了金剛琉璃體。不過這些都太過縹緲，江山也沒有心思去探索。
“乓乓“”神鋒營中，江山和劉左衛戰在一起，兩人都擅長刀法。互相過招，剛好可以相互學習，彌補不足。
“不打了，不打了，你可真是個變態，都不累的”劉左衛收刀跳開，滿臉無語的看著江山。兩人切磋已經有半刻鍾了，自己後背都快濕透了，反觀江山呼吸如常，身上沒有半點一點汗跡。
“你啊”兩人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次數也已經不少了，江山知道劉左衛雖然一直也有修煉，奈何修煉天賦不足，鍛體毫無進展，絲毫感受不到天地靈氣。江山也有給他修煉功法，隻是作用不大，便很少提及此事了。
不過江山的印象中，有一些天地靈藥可以改變人的體質，提高人的修煉天賦。隻是那些靈藥都比較珍貴，尤其在這彈丸之地，更加罕見，隻能將這種想法先埋在心底。
“你要再去西方探查？”劉左衛輕聲問道，，知道江山每次突破後都會外出執行軍務。
“是啊，現在境界徹底穩定下來，是有打算出去看看。”江山看著遠處，山峰層出不窮，一眼看不到盡頭，自己鍛體圓滿，是時候凝氣衝穴了。
“現在你的實力遠超我，我就不去拖累你了。壓力真大啊，我這個左衛快要當不下去了”劉左衛笑著說道。
這半年裏，兩人多次配合，已經是生死之交，偶爾開開玩笑，也是他們放鬆的方式。
“不用灰心，相信我！”江山正色的對著劉左衛保證，劉左衛也是一愣，回頭看向江山。這才發現此刻的江山神情嚴肅，眼中隻有堅定和自信。
劉左衛雖然在開玩笑，不過江山也聽出了其中的無奈。亂世之中，命如草芥，隻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他人，才能逍遙自在。
“好，統領也曾想過一些辦法，隻是不盡如人意。人各有命，強求不得，不要太過執著。”劉左衛拍拍江山的肩膀，轉身看向天際。
遠處的孤鴻迎著太陽展翅，拉開了長長的一道影子。
“統領做不到的事，江山可以”
劉左衛聞言，再次盯著江山。這種自信或者自負，江山以前從未展現過。
“好，那我等你，可不要放我鴿子”
“我走了”
江山最煩這種膩味，對劉左衛揮了揮手，跳下了神鋒營。
“鎮南城，也許我該感謝你們”劉左衛看著江山離開，腦海中又浮現了初次見麵時的情形。
離開神鋒營，江山打算這次走遠一點，一定要探到沙族的動靜。兩國交戰，長久的平靜隻會讓人更加不安，可能平靜下麵隱藏的是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