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和林夏蕾的交談
“是這樣……原來他不是失蹤了,是死了,嗬……真是想不到。”林夏蕾苦澀一笑,有些無奈,但是看不出任何的悲傷,好像隻是一個認識的人一樣,並不是自己的親人。
發現晏寒笙和韓泠悅在盯著她看,她又開口解釋了一下:“你們一定覺得我知道了自己哥哥死亡的事情很淡定,一定覺得我很冷血是不是,其實,我早上也和思銘以及你們的法醫過了,我和家裏的關係不好,尤其是我哥哥,我媽媽重男輕女,不喜歡我,哥哥也是從就欺負我,我成年之後就離開家,自己打工賺錢讀書,等於自己養活自己吧,所以和家裏的人,老實,沒什麽特別的感情。”
“我相信,這都可以理解。”
林夏蕾完,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但是並不明顯,韓泠悅發現她的胸口深深的浮動了一下。
其實是在深呼吸。
看來,她有些緊張。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緊張,是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死亡有事情隱瞞還是因為麵對她的是刑警隊的隊長。
“是,可以理解。”韓泠悅點零頭,對林夏蕾表示理解。
她立刻笑了一下,坐在那裏的姿勢變了一下,原本是雙腿並攏微微的側麵擺放,現在是將一條腿交疊在了另外一條腿上,雙手放在了大腿上,很自然的垂在那裏。
是一種放鬆的姿態。
她原本坐直了身子,但是這會兒已經將整個背部靠在了椅背上。
因為她的話被得到了認可嗎?
“身邊很多人會覺得我比較的難相處,其實也不是,我隻是從生活的環境和大部分人不同,我一直比較的獨立,所以可能就養成了一種習慣吧,再加上我現在的工作,沒辦法不得不去嚴厲一些。”
林夏蕾的話好像是在解釋,是在解釋她現在所表現的一切,並不是自己真實的她。
她可能知道,孫慕晴回去之後會把今的她的表現告訴給他們,所以她現在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是這樣的行為。
將一切的過錯推給了從的生活環境嗎?
韓泠悅眨了眨眼,然後開口道:“那你能跟我們,十五年前,你哥哥失蹤的那,發生了什麽嗎?”
“盡可能的去想一下,我知道過去了很久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晏寒笙又補充了一下。
“好,我想一下,那……是九月份剛開學的時候,具體是哪一我不記得了,我隻是記得,那的氣很不錯。”林夏蕾將頭歪到了一邊,像是在回憶。
“早上爸爸和媽媽出門了,臨走的時候,我已經起來了,收拾書包,哥哥還在睡,爸爸和我,讓我看好哥哥,因為他職校出來在實習,但是一直沒好好找工作,就總是出去亂跑,後來我準備去上學的時候,哥哥起來了,他換了衣服就準備出門,我就過去問他要去哪裏,他狠狠的推開了我,不要我管。”
“這個我是記憶猶新,我現在手臂上的疤痕還在,就是那次留下的。”
林夏蕾著抬起了胳膊給晏寒笙他們看。
她穿了一件中袖的白色襯衫,下麵是一條黑色的半身裙,很職業的打扮。
放下手,林夏蕾繼續著,韓泠悅和晏寒笙繼續聽著。
韓泠悅一直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但是對於林夏蕾的回憶,韓泠悅持懷疑的態度。
一個人可以出十五年前的事情,隻能夠是大概,不能夠是大那麽全麵的,畢竟是過去了十五年了。
她連氣都可以記得,而且細節方麵也得毫無違和感,感覺像是事先想好的。
但是她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麵前的林夏蕾,繼續聽著。
見韓泠悅和晏寒笙並沒有什麽話,似乎有些緊張,她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唇,然後一隻手握成了拳頭,拇指搓了一下食指。
“後來呢?”韓泠悅忽然問道,是想緩解一下現在的氣氛,因為實在是太壓抑了。
“後來啊……後來他就是推開我,出門了,我也攔不住他,也不想管他,就收拾好書包去上學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爸媽問起來,我就他出去了,我也攔不住,他還推了我,我媽就一直罵我,我不中用什麽的,爸爸護著我,讓媽媽少兩句,興許是哥哥出去晚了,因為他經常這樣,也不奇怪了。”
“我後來就回房間寫作業了,第二早上,哥哥也沒回來,媽媽很著急,想要報警,但是警察要是等四十八時才可以立案,而且哥哥是成年人了,不是什麽孩子。”
“之後就一直沒有看見他了……”
林夏蕾搖著頭道,雙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眼睛死死的瞪著一處看,但是很快的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揉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的隱形眼鏡有些不舒服了。”
“沒事,是我們打擾你了。”韓泠悅對她搖了搖頭。
然後又問道:“那後來就一直沒有找到對吧,你哥哥的骸骨是在你家附近找到的,那塊地沒人種東西嗎?怎麽過去了那麽多年都沒人發現?”韓泠悅又問道。
交談中可以觀察,可以發現很多細微的東西。
“那塊地……我記得是鄰居家的,好像是種什麽死什麽,就一直空著了,後來還找了法師來看,是這塊地不吉利,讓不要種東西,空著就行了。”
林夏蕾簡單的著,表情很自然:“奧,對了,後來好像是那戶人家把房子賣了,新搬來的鄰居聽要拆遷了,就直接在那塊地上種了一片竹子,是拆遷的時候可以多分一些拆遷款,其他我也不懂了,畢竟和家裏分開很久了。”
“我也是有時候回去看我爸聽他的,隻有他對我好。”
林夏蕾起父親的時候,眼神裏是帶著溫暖的笑意的,看來,在林夏蕾看來,隻有父親才是她最在意的人,和起林旭彬的時候,完全不同。
包括起母親的時候,她的眼神裏還帶著恨意的。
這也很好理解。
“我知道你和你母親的關係不好,那麽你哥哥後來一直沒回來,你母親是否一致怪罪你?”韓泠悅接著問道。
“當然有了,罵了我很多年,我是掃把星,要不是我,我哥哥不會失蹤的,我受不了了,成年之後就離開家了,自己找地方住,自己打工,自己讀書,就這樣,過去了這麽多年,也習慣了什麽事情都一個人。”
林夏蕾著聳了聳肩,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
“那你恨你母親嗎?”韓泠悅忽然這麽問道,似乎打的林夏蕾有些措手不及。
她沉默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雙唇緊緊的抿著,緊繃著。
她原本搭在雙腿上的雙手也變成了一種抱臂的姿勢,而且,開始慢慢的收緊。
晏寒笙都看出來了林夏蕾的不尋常,立刻看向韓泠悅,她對他點點頭。
似乎是明白了韓泠悅的意思,晏寒笙開口了:“林姐,謝謝你,耽誤你時間了,你能告訴我你父母住在什麽地方嗎?”
“不好意思晏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們聯係甚少,拆遷之後就更加沒聯係了,而且我也忙,我媽也不想看見我,就沒有聯係了。”
林夏蕾鬆開了抱臂的雙手,身體放鬆了下來,但是眼神卻是低垂的,顯得有些哀傷。
……
一戶拆遷安置房裏,林廣福把崔月荷帶回去之後,就一直在開導她安慰她,直到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之後,他才去休息了,上了一晚上的夜班,這把年紀,著實有些吃不消的。
等到林廣福睡下之後,崔月荷才拿起了櫃子裏放著的一本相冊,上麵都是林旭彬的舊照,嬰兒時期的,孩提時期的,學的,初中的,最後畫麵定格在了十九歲那一年的照片上。
崔月荷哭了。
淚水拍打在照片上,從她顫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很難過。
“嗚嗚嗚……我的兒啊……”
崔月荷不停的抽泣著,不停的嘴裏呢喃著我的兒,我的兒。
忽然,她通紅的雙眼瞪著一處,抬起頭,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她將相冊放回了遠處,然後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憤怒,她立刻朝著大門口走去了。
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
林夏蕾的辦公室裏,晏寒笙和韓泠悅起身了。
“謝謝你的配合林姐,如果後麵還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可能還會來找你的。”
晏寒笙臨走的時候,對林夏蕾表示了感謝。
“沒關係,你們有事隨時找我都可以的,不過真的,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沒什麽特別的了。”
“不過你們要是想問我,我哥哥有什麽仇家的話,我還真的不上來,因為太多了,他其實就是個混混,不學無術,不過也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調查起來確實有些困難了,你們可以去居委會問問我爸媽的住址。”
林夏蕾也起身,送韓泠悅和晏寒笙到了門口。
“好的,我們知道了,不要送了,你也要下班了,我們先回去了,再見。”
韓泠悅伸手,對林夏蕾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林夏蕾對韓泠悅點點頭,露出了微笑。
然後他們便立刻了,快到電梯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孩子朝著林夏蕾的辦公室跑了過去。
韓泠悅回頭,就看見林夏蕾臉上陰沉的將女孩子給帶進了辦公室,然後關上了門。
叮……
電梯門打開了,兩個人走了進去。
“你怎麽看?”電梯裏,晏寒笙迫不及待的問道。
“她是有所隱瞞,我回去和你詳細吧,順便可以去莊村居委會問一下林家父母的住址,這一點,林夏蕾倒是沒有錯。”
“誒,對了,我記得慕晴,早上看見有一個婦女來找林夏蕾,好像還對她又打又罵的,你覺得這個女人會是……”
“很有可能就是崔月荷……”韓泠悅那麽著,晏寒笙心裏也是那麽想的,便讚同的點零頭。
下羚梯,他們開車離開了洪氏,回到了南城分局。
除了孫慕晴和應思銘,柯和顧風岩還在辦公室,沒有回去。
雖然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但是有案子的時候,他們多半都是這個狀態,忙,忙,忙……
“都來會議室開會,叫上慕晴和思銘……”
晏寒笙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對柯道。
“知道了,老大……”
柯立刻回複了一句,然後跑到了法醫科和痕檢科叫來了孫慕晴和應思銘。
兩個人幾乎是一同到會議室門口的,但是孫慕晴看都沒有看應思銘一眼就進去了。
應思銘哀怨的看了一眼孫慕晴,想要和她話,但是看她的樣子還在生氣,恐怕和好暫時是沒有希望了。
昨還好好地,怎麽一晃就這樣了呢。
會議室裏,顧風岩將大屏幕都給調節好了,將這個案子的細節都弄好在了屏幕上,方便大家看。
現場的照片以及拚湊好的骸骨,還有就是現在目前已經查到了林家的信息。
可以隨時的切換著,就聽晏寒笙的命令了。
“大家都到齊了,剛才我和韓老師去了一下洪氏,見到了林夏蕾,和她交談了一下,她很配合,我們問什麽什麽,不存在今早上慕晴的情況,而且她一直都表現的很好相處的樣子。這是我們看到的。”
晏寒笙首先開口了,不過他完,孫慕晴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應思銘也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但是……”韓泠悅忽然來了那麽一句,孫慕晴轉頭看向身邊的她。
“但是我覺得她是因為早上慕晴和思銘去了之後,才開始有所改變的,我認為她應該知道,早上沒有出什麽,我們還會繼續去找她,所以她才換了一副好相處樣子對待,你還記得,我們走的時候,你要是後麵還有什麽問題會繼續找她,她了什麽嗎?”
韓泠悅看向晏寒笙。
“她自己已經出了所知道的,別的就不知道什麽了。”晏寒笙回憶起來。
“那這是在告訴我們不要再去找她的意思嗎?”柯從筆記本上抬起頭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