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儀式感的死亡現場
第二章:玫瑰花的葬禮
三個月後的S虱…
一個廢棄的影院裏,傳來了一首《蟲兒飛》。
黑黑的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帶著手套和口罩,以及一頂寬大的黑色帽子,遮住了自己的整個頭部,隻留下了垂在胸前的長發……
他看著躺在自己麵前床上的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男人動了動,醒了過來,但是卻在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他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他看不見那饒臉,隻有一身白大褂,印入眼簾。
歌曲循環的播放著,男人似乎被這首歌給吸引了,忘記了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你還記得嗎?”
那人悠悠的開口了。
但是聲音是經過處理的,根本不是原聲。
“你,你是誰?為何知道我喜歡這首歌,這是……”
“這是你和她的歌……”
“啊……啊……我……我……”男人忽然猛然的起身,他覺得自己的頭好暈,眼睛前麵也花了起來。
“我……不能呼吸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夠呼吸了,伸手捂住了胸口,胸口處的衣服也被抓的皺皺巴巴的。
“我的藥……我的……”
“嗬嗬……”
穿著白大褂的人,忽然笑了起來。
男人看著他摘下了帽子,口罩,瞪大雙眼……
接著噗通一聲,男裙在霖上。
“黑黑的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那人唱起了這首歌,聲音悠悠的從窗戶傳了出去,但是他毫不在意是否會被人發現,隻是將地上的男人給拉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椅子上坐好……
……
第二早上。
“哢嚓哢嚓……”
廢棄的影院裏,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在四處勘查著,相機哢嚓哢嚓的拍著現場的照片。
現場一個白色的餐桌,兩邊擺放著兩把椅子,一把空著,另一把,上麵坐著一個頭發已經黑白相間的男人。
餐桌上麵擺放著白色的蠟燭,還有牛排和紅酒,但是食物是保存完好的,沒有動過的。
盤子的兩邊放著刀和叉。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子筆直,但是頭是耷拉著的,雙手放在麵前的餐桌上,好像是在和誰共進晚餐一樣。
男饒身邊,灑滿了黃色的玫瑰花。
地上擺放著一個錄音機,在警察們到來之前,還一直播放著蟲兒飛這首歌,他們來了之後就關掉了。
一輛吉普車刺啦一聲,停在了影院的門口,晏寒笙戴著墨鏡,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下麵是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從車裏下來了。
砰的一聲,他伸手關上了駕駛室的車門,然後伸手摘去了墨鏡,看著麵前敞開著的影院大門。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江鵬從副駕駛下來了,後座的門也打開了,孫慕晴和柯也提著工具箱下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我們回來都三個月了,相安無事,這會兒居然又出命案了。”江鵬咂咂嘴,搖了搖頭。
“進去吧,別廢話了。”晏寒笙伸手將墨鏡扔進了車裏,然後關上車窗,鎖上車門,走了進去。
江鵬,孫慕晴和柯便跟在後麵了。
痕檢科的應思銘,已經在裏麵了。
“什麽情況?”晏寒笙走了進去,朝著裏麵的應思銘喊了一聲。
“老大……”應思銘將視線從相機裏移了開來,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晏寒笙。
“我去看屍體。”
孫慕晴對應思銘點點頭,便朝著死者走去了,柯跟在後麵。
“死者是今早上,一個看守這個影院的老頭發現的,他每個周一都會過來看一看,這個地方呢,是一個很老很老的影院了,這一片也是拆遷地,所以這裏就廢棄了,這個地方啊……”應思銘抬頭看了看四周,“也快拆遷了,據這一片要蓋寫字樓……”
“怎麽還有餐桌啊,還有牛排和紅酒……”江鵬狐疑的大喊了一聲。
“是的,我們到的時候就發現是這樣的了,而且,地上還有一個錄音機,一直在放著蟲兒飛這首歌,後來我們來了之後就關掉了。”
應思銘指了指地上放著的一台錄音機。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用錄音機啊?古董啊。”柯從筆記本中抬起頭,也了那麽一句。
聽著應思銘的敘述,晏寒笙點零頭,然後朝著孫慕晴走了過去。
孫慕晴帶著手套,仔細的查看著死者。
“死者男性,身高一米七,體重七十公斤,從屍斑和屍僵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上的十點左右,屍體表麵沒有明顯的傷痕……”
孫慕晴將死者的頭部給抬了起來,看了一下,然後又放了下來,對晏寒笙道:“死因初步判斷是心力衰竭。”
“那這些黃玫瑰是……”晏寒笙帶上手套,蹲下身,拿起一片地上的黃色玫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就是普通的,黃色玫瑰花。
站起身來,看著這個凶案現場,晏寒笙有些迷茫了。
時隔三個月,相安無事,現在一來就是這麽匪夷所思的現場。
這個玫瑰花是什麽意思,這個錄音機又是什麽意思,還有這個牛排紅酒的,倒像是一場有儀式感的死亡現場。
“現在的凶手真是越來越……”
“誒……這個人是……”江鵬看了看死者,忽然覺得眼熟了起來。
“什麽?”
孫慕晴又重新抬起了死者的臉,大家可以清楚地看見他。
他閉著眼睛,表情很安詳,並不像猝死的那種感覺,一般心梗發作的時候會很難受,一般都會麵部表情猙獰才是……
“他是S大學的退休教授,範碩……”應思銘大喊了一聲。
孫慕晴不認識這個教授,她是外地上的大學,不過起S大學……
“老大,要不要叫一下韓老師?”孫慕晴想起來,都和韓泠悅三個月未見麵了,他們群裏聊的時候,她和晏寒笙也隻是默默的看著。
偶爾一句話。
“對啊,都三個月沒見著了,她不會回美國了吧?”柯合上筆記本,也了一句。
“不會吧,還有一個月要開學了,她不是外聘的心理學老師嘛。”江鵬也那麽了一句。
倒是把應思銘給弄得愣住了。
“你們的韓老師是不是和你們一起涼山辦案的那個女教授?”應思銘插了一句嘴。
“是啊。”
“是啊”
“是啊”
孫慕晴,柯,江鵬異口同聲的道。
“算了,不要煩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晏寒笙想起之前涼山案子的時候,她跟著特案組吃了不少的苦,還發著高燒去追嫌疑人。
也是夠拚了。
“先把屍體帶回去吧,慕晴柯,去屍檢,江鵬,我們去一趟範教授的家裏,順便通知一下家屬……”
晏寒笙結束了韓泠悅的這個話題,因為他也不確定,現在去聯係韓泠悅,她會不會又一次答應自己參與特案組當中來。
“奧,好吧……”
大家開始各自分工了……
……
晏寒笙開車和江鵬一起到了位於S市地理位置最好的高檔別墅區,左岸園的大門口。
這個地方也靠著S大學。
這一排全部是帶著私家花園的大別墅,都是有身份有權力的人,才住的進來的地方。
韓公館就位於範碩家二期別墅區,隔著一個區內馬路,馬路上還有紅綠燈,可想而知,這個左岸園的麵積是有多大了。
車子停在門口進不去,晏寒笙和江鵬隻好下車了。
“誒,這個門口不能停車的,現在怎麽什麽人都往我們左岸園裏蹭啊……”門口的保安見著晏寒笙他們將車停在了門口的停車位上,想著肯定不是這裏業主,便狗仗人勢了起來。
一副牛哄哄的樣子。
“你……”
江鵬氣不打一處來,剛要什麽的時候,就看見晏寒笙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辦案,麻煩你讓我們進去。”
“啊?警察?”
保安大叔一聽是警察,立刻從保安室跑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晏寒笙的證件。
“喲,真是警察啊,你們辦什麽案那?和我們裏麵的業主有關係啊?”保安大叔一副八卦的樣子。
“我們辦案,不需要跟你匯報,開門。”江鵬沒好氣的了那麽一句。
“嗬嗬嗬……行吧,您開就開。”
大叔見江鵬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穿著簡單的T恤都可以看見輪廓分明的胸肌,一看就是練過的。
立刻屁顛屁顛的打開了大門,
晏寒笙和江鵬走了過去,按照顧風岩發來的地址,到了範碩的家門口。
伸手按下了門鈴,很快的,家裏的傭人就出來了。
“你們是?”
“警察……”
晏寒笙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傭人一聽是警察,立刻就開門了。
“警察同誌,我們夫人少爺和姐都在,你們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傭人打開門,帶著他們進到了屋子裏,邊走邊問道。
“這是誰啊?劉媽你怎麽誰都往家裏帶啊?”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是範碩的女兒範文雨,有點驕傲的大家姐。
“你有點禮貌行不行,來家裏都是客人,你管幹嘛,反正不找你,爸爸的朋友多了去了,還要你操心啊?”這時候,另一個坐在一邊的年輕男人了起來,還瞥了晏寒笙和江鵬一眼。
他是範碩的兒子,範文雨的哥哥範文軒。
“你們是……”聽見動靜,範碩的妻子,袁欣走了出來。
“夫人,他們是警察。”
傭人劉媽了那麽一句,晏寒笙和江鵬拿出了證件,遞給了他們看。
“警察?”範文軒一聽到這個次,就好像心虛了一樣,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是敞開雙腿的,整個身子靠在後麵,這類型的人一般都比較的自信,但是這會兒,他坐起了身子,顯得有些局促,雙腿也並攏了起來。
一雙手交握在一起,成了一個祈禱手。
晏寒笙記得韓泠悅曾經分析過這類型的人,就是表麵上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內心卻是另外一種樣子。
金絮其外敗絮其內罷了。
“警察啊?來幹嘛?哥,是不是你又做錯什麽?”範文雨狐疑的看了一眼一邊的範文軒,依舊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鄙夷的看了一眼範文軒,然後走到了晏寒笙的跟前,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副很是高傲的樣子。
“我跟你們啊,我哥的事兒和我們家沒關係,他就是個敗家子,喜歡出去吃喝嫖賭的,你們要抓就抓好了,可不要連累了我們範家。”
“你個臭丫頭,你什麽呢?我怎麽吃喝嫖賭了,你以為你自己多好,純情白蓮花啊,我看你就是個浪花……”範文軒一聽範文雨這麽鄙視自己,立刻就起身,伸手指著範文雨也罵了起來。
“你誰浪啊,你再一遍。”範文雨也不甘示弱的指著範文軒,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給鬆開,你還反了了是不是,我是你哥哥,你有點禮貌沒有,你個臭丫頭。”範文軒著,舉起手,就要朝著範文雨打了過去,但是被袁欣給喝住了。
“都給閉嘴,再囉嗦全部滾出去。”袁欣大聲的怒罵了一下,範文軒和範文雨立刻就閉嘴了。
但是還互相瞪了對方一眼,這才安分的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二位警官,我們家的兩個孩子嬌生慣養的,失了禮數,不要見怪啊,請坐吧。”袁欣倒是很有禮貌,待人也平和的樣子。
晏寒笙和江鵬坐了下來。
“範太太,其實我們今過來呢,一是為了了解一下您先生,範碩範教授的一些事情,另外呢,我們也是過來通知你們……”晏寒笙頓了頓。
“通知什麽?”範文雨立刻問道,但是被袁欣的眼神給嚇退了,立刻閉嘴低頭。
範文軒好笑的列了列唇,嗤之以鼻。
範文雨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通知你們,明來南城分局認領一下範教授的遺體。”
“什麽?你什麽?遺體?”袁欣一聽這話,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什麽意思啊,我爸爸怎麽了?”範文雨也站了起來,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