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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治傷

  武當山上,陳浩房內,過去良久宋遠橋才消化完這個消息,他輕輕拍了拍陳浩的肩膀,「這一路,辛苦你了。」

  陳浩搖搖頭道,「武當於我如家,各位師兄都像是我的親人一般,以往我實力不濟靠著師兄們庇護,現在我有能力有時間自當為各位師兄分憂,有一份力便發一分光。」

  宋遠橋聽聞陳浩誠摯的話語,大笑道,「好好好,我宋遠橋果然沒有看錯人。」

  兩人敘話之間便已來到傍晚,可二人都無吃飯之念,由宋遠橋帶路,陳浩緊緊相隨,二人很快來到了武當三俠俞岱岩的院落之內。

  俞岱岩自從九年前被傷至殘廢,久治無效之後便央求搬出原來居所,換到了這處僻靜所在,雖然他是說僻靜處適合養傷,可師兄弟們都知道他是覺得自己已是個廢人,不配再居住在真傳弟子的居所當中了。

  武當諸俠和張三丰都去開解過,收效甚微,便依他去了,俞岱岩便住在在山郊之處已有九年之久。

  見到宋遠橋和陳浩二人到來,守門的弟子立馬上前行禮,「見過大師伯,小師叔。」

  宋遠橋點點頭,「你師父近來如何?」

  那弟子嘆息道,「師父還是老樣子,整天除了吃飯便是發獃,一天都不一定能說一句話。」

  「不過今天大師伯和小師叔來了,師父肯定會很高興。」

  宋遠橋和陳浩沉默了會,這般活著確實是一種煎熬,幸好苦難的日子今日結束了。

  宋遠橋拍了拍弟子的肩膀,「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到飯點了,你和其他師侄去吃飯吧,我等和你師父敘敘話。」

  那弟子點點頭,明白二位師叔伯這次前來有要緊事,便將在裡面值守的弟子們全部喚了出來。

  等到眾弟子都出來后,宋遠橋陳浩推門而入,裡面傳來了俞岱岩的聲音,「是哪位師弟來了。」見到陳浩二人,俞岱岩笑道,「原來是大師兄和小師弟。」

  俞岱岩躺在床上,臉色倒是紅潤,可是神情之中有著一股鬱氣盤桓,許是許久未曾笑過了,先前露出的笑容竟有些難看。

  宋遠橋見到原本英武不凡的自家師弟現在這幅慘淡模樣,心中極為難過,躺在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痛苦,宋遠橋想到此處哪還顧得上噓寒問暖,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木盒,笑道,「二師弟,你的傷有救了。」

  俞岱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後輕輕搖頭,「大師兄,我已經習慣了現在這幅模樣,這些年來你們為治好我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天材地寶,我心中有數,真的不必再為我費心了。」

  俞岱岩重傷最初那幾年,整個武當上下運轉,為俞岱岩找來了許多療傷聖葯,各種奇珍藥材,可都無濟於事,之後幾年武當諸俠亦是時不時帶些奇人異士上門給俞岱岩醫治,無一能成,久而久之,俞岱岩自己也都絕望了,知道自己此生都將在床上度過,現在聽聞宋遠橋又是為自己傷勢而來,下意識地便抗拒此事。

  宋遠橋輕聲道,「這和以往不太一樣,這是小師弟遠赴萬里,從西域金剛門處得來的秘葯,他們門中有一絕技,喚大力金剛指。」

  大力金剛指,俞岱岩的手掌下意識地攥緊,這是他近十年來的夢魘,每一晚都能夢到這個指法,沉默了一會之後,俞岱岩聲音沙啞,「大師兄的意思是,當年傷我之人乃是這金剛門之人?」

  宋遠橋點點頭,「小師弟已經查明了確實是金剛門人所為,不過此事暫且不急,當務之急是趕緊醫好你的傷勢,」宋遠橋打開木盒,一股草木清香飄揚開來,「這黑玉斷續膏乃是金剛門秘葯,專治這種肢骨重創之傷。」

  俞岱岩眼中漸漸有了光亮,「多謝師兄。」

  宋遠橋搖搖頭,「這事我可是半點力氣未出,都是你這小師弟一力促成。」

  俞岱岩轉向了陳浩,鄭重道,「多謝師弟。」

  宋遠橋陳浩二人不再廢話,當即開始檢查俞岱岩的身體狀況,近十年過去,俞岱岩有些地方的斷骨都已經自行癒合了,但這並非是好事,這些癒合的斷骨多是不正,且極其脆弱,無法支撐起身體機能,是以需得先將這些骨頭重新打斷。

  陳浩向宋遠橋闡述了這般看法,宋遠橋點頭道,「我亦是這般看法。」

  俞岱岩聽到他們商談豪爽笑道,「來吧,這點痛我還是能忍受的。」

  宋遠橋動手重新打斷骨頭,陳浩負責塗抹傷葯,斷骨之疼常人絕難忍受,何況俞岱岩此時已是廢人一般,體內無有半點內力減緩。

  不過盞茶時間,宋遠橋陳浩二人便已完事收手,黑玉斷續膏只用去了一小半,看來那日確實是將金剛門打疼了,沒有在分量上面做文章,俞岱岩額頭上汗如雨下,身下的床單都被生生抓出指洞,即便如此,俞岱岩仍舊一聲未吭,臉上還能強擠出笑容。

  陳浩忍不住讚歎道,「三師兄乃真豪傑也。」

  俞岱岩虛弱開口道,「癱瘓十年,若有重獲新生的機會,再疼十倍百倍又算得了什麼。」

  那藥物似乎有催眠助睡之效,俞岱岩很快沉沉睡去,宋遠橋陳浩輕輕關上房門,走出院落,發現俞岱岩的幾位弟子都在外頭恭恭敬敬等候,看他們的臉色和站姿應當已是站了近個時辰了,這般算來,他們並未前去吃飯而是一直在院外候著。

  宋遠橋心中感懷,笑道,「放心吧,你們師父已經睡下了,我們明日再來看他。」

  眾弟子齊齊跪在地上莊重一禮,「多謝大師伯,多謝小師叔。」

  先前陳浩幾人在房內談話並未特地壓低音量,這本也非什麼見不得人之事,這些弟子都有修為在身,雖然沒有聽得清清楚楚可也大概知曉這二位是來醫治自家師父的。

  宋遠橋虛虛一抬將一眾弟子托舉了起來,感慨道,「有爾等,我武當何愁不興。」

  第二天一早,陳浩便去俞岱岩處查看情況,沒想到宋遠橋,張松溪,殷梨亭等人早已到了,見到陳浩,宋遠橋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二師弟的傷勢在好轉。」

  俞岱岩看起來精神了很多,他也能感覺自己早已壞死的雙腿漸漸有了起色了,「看,說曹操曹操到,我的救命恩人小師弟來了。」

  眾人鬨笑,平日較嚴肅不苟言笑的張松溪嘴角亦是展露出弧度。

  殷梨亭輕輕錘了陳浩一拳,「好小子,多年不出山,一出山就幹了這麼一件大事,好樣的。」殷梨亭年紀較輕,為人感性,和三師兄俞岱岩關係極好,見到俞岱岩有了康復的希望,他竟不自覺紅了眼眶。

  陳浩只是笑著也不搭話,站在門外的弟子聽到門內傳出的笑聲也是心情舒暢,多久了,沒有看到師父這般發自內心的欣喜了。

  察看完俞岱岩的傷勢后,宋遠橋淡淡道,「三師弟癱瘓在床十年,雖然現今有了痊癒的希望,但罪魁禍首卻不能輕易放過。」

  「陳浩,你對他們說下你調查的結果罷。」

  陳浩點頭道,「三師兄傷在大力金剛指指力之下,起初我們認為是少林所為,可是以少林的立派宗旨理念來說確實有些說不通。」

  眾人點頭,俞岱岩剛受傷之時,確實他們想上少林去討個公道,可張三丰壓下了此事,言絕不會是少林所為,加上之後爆發出五俠張翠山屠滅龍門鏢局一案,此事便擱置了。

  陳浩繼續說道,「我機緣巧合得知,少林寺多年前有一僧人喚作火工頭陀因偷學少林絕技被發現而叛出了少林前往西域建立了金剛門。」

  「而那火工頭陀偷學的絕技便是大力金剛指。」

  殷梨亭叫道,「那便沒差了,大力金剛指本是絕學,所會者多半只有這兩家,不是少林那肯定是這金剛門了。」

  陳浩點頭道,「我因此親身前往了西域一探究竟,發現金剛門當代有兩個最傑出的弟子喚作空聞空智常年不在門內,而之後金剛門掌門的派人傳遞的密信被我當場截獲,」陳浩冷笑道,「信中透露出來三師兄的傷勢就是那二人所為,金剛門掌門還讓其二人多加小心我武當報復。」

  事情到這便水落石出,殷梨亭恨聲道,「西域金剛門,我遲早會去走一遭。」

  張松溪是武當諸俠當中智謀最高,思維最縝密之人,他疑惑道,「我武當和西域金剛門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何要對三師兄下此狠手?」

  陳浩解釋道,「我起初也對此感到疑惑,後來從那金剛門中的一些蛛絲馬跡得知,他們早已一心投靠元朝,為元軍效力。」

  「那空聞空智二人現在化名阿二阿三在汝陽王手下效力,之所以重傷三哥一是想削弱我武當實力,二是便想挑起我武當和少林之間爭鬥,使中原武林疲於內亂,無力再行抗元之事。」

  「據我所知,當年那屠龍刀揚刀大會背後亦是有著朝廷的身影,其意便是分裂我中原武林。」

  一番話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近些年武林衝突確實頻發,而且多是莫名其妙,照這麼說,背後應當都是元朝在拱火,武當作為中原武林大派,向來堅持漢人正統,拒不歸順元朝,事實上,武林上大多數門派皆是如此。

  只不過胳膊扭不過大腿,以江湖武林一盤散沙的狀況想要對抗成千上萬的元朝大軍無異於蚍蜉撼樹,是以大多數門派都獨善其身不參與這等爭鬥。

  不過有一例外,明教旗下近萬教徒一直是旗幟鮮明地對抗明教,這也是明教雖然風評差但也未引起正道群起而攻之的原因,若不是成昆設計謝遜,滅絕師太因自己私念四處串聯,也不會發生圍攻光明頂之事。

  可即便六大派圍攻光明頂,除了滅絕師太下手狠辣之外,其餘門派如武當少林都未多做殺戒,何嘗不是因為明教奮鬥在抗元第一線。

  宋遠橋沉吟了一會道,「此事關係重大,諸位師弟在外切莫多言,一切等師父出關再做定奪。」

  眾人知曉輕重,點頭稱是。

  「大師兄,俞二哥和七師弟呢?」殷梨亭好奇地問道,這般大事竟未見到俞蓮舟和莫聲谷身影,這不太正常。

  宋遠橋回道,「前幾日有消息傳來天鷹教天市堂堂主李天垣出現在東海之濱,有眾多門派相約一同前去圍殺,二師弟前幾日帶隊隨行了。」

  「此事較為緊急,你們那幾日也都各有事宜,所以未通知你們。」

  「七師弟么,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陳浩心中一驚,東海之濱,莫非已是到了張翠山等人回來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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