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陽真經
陳浩陷入思索很快便沉沉睡去,猛然間,陳浩驚醒,回頭一看,那白猿正在自己不遠處盯著自己,神情有些猶豫不決。
見陳浩醒來,它似是下定了決心,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隨後躺倒在了地上,肚皮敞開,顯是任由陳浩施為了。
陳浩自然不會錯過眼前這大好機會,鄭重地對白猿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昔日張三丰親授的幾招醫術在此刻派上了用場,陳浩當日在學之時便已預想到今日一事,是以平日里經常會去膳房尋些食材練練手,倒是鬧得那段時間膳房伙夫擔驚受怕,以為這個武當小師叔有些奇怪的癖好。
有著豐富的理論經驗和些許實戰經驗,陳浩下手很迅捷,很快便從白猿肚裡取出一個油布包裹,那白猿此刻緊緊盯著陳浩,目露哀求,陳浩隨手將包裹放在一邊,用著隨身攜帶的針線將白猿肚皮連接完整,並迅速撒上止血的藥物。
這些工作並不很複雜,花費的時間也不長,可陳浩做完已是滿頭大汗,這種擔系別人生命的壓力著實不好承受,見到白猿已經疼得昏睡了過去,陳浩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它醒來。
白猿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陳浩這段時間都陷入了是否醫死了白猿的自我懷疑當中,連到手的九陽真經都沒心思去看,萬幸,白猿終於醒了。
陳浩連忙遞給它野果和清水,小心翼翼地攙扶它坐下讓它使用,白猿用完吃食后感覺氣色好了許多,然後雙爪握在一起朝陳浩一拜,竟是在給陳浩行禮。
陳浩啞然失笑之餘不禁感嘆這白猿著實靈性十足,竟模仿人類禮節模仿的如此相似。
見到白猿漸漸好轉,陳浩也放下了心,開始細細揣摩起手上的九陽真經。
《九陽真經》據覺遠大師所說乃是達摩親手所書,可陳浩親自翻看后發現其實不然,因為那九陽真經上的文字都是中國文字,而且許多用詞都是十分精妙,蘊含著諸多道家至理,絕不可能是達摩所創,陳浩之所以能分辨出這九陽真經與道家的淵源得益於那半年在張三丰書房裡所看的藏書,那半年他雖然武功無甚進境,可對道的理解高了太多了。
正因此,陳浩翻看完四本秘籍竟無一處滯礙之處,每一處所述之理他俱是明曉,擇日不如撞日,陳浩當即開始修鍊第一卷經書,這一練便是近月過去,那白猿早在半月前便已恢復如初,這段時間天天都是它給陳浩準備吃食,陳浩方能心無旁騖的全力練功。
陳浩緩緩收功,這九陽神功第一卷已是煉成了,不愧是這方世界最強力的武學,剛煉成了第一卷,陳浩便感覺自己內力增長了一大截,若是四卷齊成,那這江湖便是任我縱橫。
陳浩歇息了兩天調整心神,接著又投入到新的一輪修鍊當中,越是修鍊越是感慨張三丰的目光遠道,若不是他讓自己看盡藏書,自身絕不可能對這九陽神功理解的如此透徹,裡面提及的一些道家理論旁人來看只怕是雲里霧裡,可陳浩只搭一眼便已知曉其來龍去脈,這般修鍊自然進展神速。
待得半年過去后,陳浩已是煉完了三卷經書,最後一卷他只看了幾眼便知曉這沒有近年時光絕難功成,這是水磨工夫了,可他不能在此再呆一年,他此行出來已有近八月時光了,若按張翠山離山十年來算,距離張翠山夫婦回返中土的日子已不足半年。
陳浩站起來后,體內雄厚內力奔涌流淌,他雖未徹底功成,可體內內力已比原先多了數倍不止,除此之外,九陽神功當中的鎖骨之術,龜息大法,壁虎游牆,百毒不侵等皆已容納於身,倒是那金剛不壞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特點暫未體現,不知是要煉成第四卷還是要趟過最後一個大關卡方能得到,不過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上頭有著師父張三丰,煉成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陳浩看了看生活了大半年的深谷,所有景緻都已變得熟悉,還結交了那些通靈的玩伴,若要離去還當真有些捨不得。
日頭高照,午飯時分,一群小猴子蹦蹦跳跳的從遠處盪來,每隻猴子手上都拿著一兩枚果子,到了陳浩身前輕輕放下然後吱吱吱的叫著。
「知道啦,我會吃的。」陳浩隨手拈起一個吃得汁水流淌,那些猴子開心地直拍手掌,那白猿則是拿了一個大蟠桃過來讓陳浩享用,陳浩吃著蟠桃想起剛來時自己因為私自採摘蟠桃被這些猴子怒視不由得輕笑一聲。
「白猿,我要離開這裡了。」陳浩指了指天邊,對站在一旁的白猿說道。
白猿抓耳撓腮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竟是聽懂了,陳浩則是見怪不怪,這白猿的智慧已經相當於人類的小孩了。
陳浩並沒有帶白猿出去的想法,白猿生活在這裡,山好水好空氣好興許還能再活幾十年,跟著他去了外頭定是沒有在這裡生活的舒服自在。
陳浩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就一把長劍而已,其餘的都是谷內生活所用。
「再見。」陳浩站在來時的洞口,沖著一大數小十幾隻猴子揮了揮手,那些猴子也都有樣學樣。
陳浩洒然一笑,轉身進了洞穴,這地方雖好可也不是現在久居之地,若是某天自己想要歸隱江湖了來到這裡隱居確是不錯。
先前還略顯狹窄的通道在練就了鎖骨大法的陳浩面前宛若通天大道,不一會就來到了外邊的那處極高平台,看著外邊常年皚皚的白雪,感受著冰冷刺骨的寒風,陳浩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九陽神功自動運轉,體內宛若一個大火爐,雖然身上穿著衣服破爛且單薄,可也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寒冷,練成九陽真經第二卷便已寒暑不侵了。
沒再費心去尋當年使用的那條繩子,不僅是因為那繩子經過半年多的風吹日晒,多半已經腐朽不堪,還因為此時的自己往上攀登數十丈不過是等閑。
陳浩腳下一蹬,身形騰空而起,雙手雙腳牢牢地附在崖壁之上,整個人如同壁虎一般迅速地往上游去,壁虎游牆功用來攀登無疑是簡單省力,方便至極,待得已經能看到頂端了,陳浩借力一踩,用起了武當梯雲縱,空中數個轉折後人已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在谷中生活了大半年,雖然吃喝不愁,可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自身的頭髮鬍鬚亦是如雜草一般叢生,活脫脫一個野人形象,現在需要找一戶人家好好的修剪洗漱一番,陳浩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朱武連環庄方向快速行去。
朱武連環庄內此刻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尋人一打聽,今日竟是朱九真的十歲壽辰,其父朱長齡廣邀朋客大操大辦,算是近段時間崑崙武林難得的盛事了。
「阿真啊,怎麼還在照料你的這些小狗。」後院之中,朱長齡無奈地對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說道,「大家都在外頭等著你呢。」
那小女孩嘟起了嘴,「它們不是我的小狗,都是大將軍,以後要替我沖陣殺敵的。」
朱長齡擠出笑容,「好好好,大將軍。」
「我的小公主啊,外面可是來了好多大派的青年才俊還有江湖名宿的弟子,你不想出去好好看看嗎?」
朱九真想了想,「我有衛璧表哥了,那些人不看也罷。」
朱長齡冷哼一聲,「那衛璧算什麼,有眼無珠的東西,竟然選武烈為師,這人難成大器。」
朱九真不依了,「不許你這麼說我表哥。」
朱九真年幼喪母,朱長齡對這個女兒多有虧欠之情,因此對她多般寵愛極其包容,連忙語調低了下來,「不說了,不說了。」
「這樣吧阿真,你現在隨為父招待一下各位賓客,然後為父把我的那匹千里駒送給你如何?」
朱九真眼神一亮,父親的那匹全身通紅的千里駒她早就想要了,可父親一直以她年齡尚小沒法駕馭一直不答應送給她,現在父親終於鬆口了,朱九真立馬點頭答應了,急急忙忙扔下手中的皮鞭,跑向了前院。
「阿真啊,跑慢點,當心摔著了。」朱長齡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小心叫著。
二人離去后,院子里人影一閃,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陳浩看著面前十數頭朝著自己齜牙咧嘴的獵狗,微微一笑。
而大廳中此時氣氛已是濃烈,諸位賓客推杯換盞,高聲談笑,聲音震耳欲聾。
崑崙派掌門何太沖笑道,「令千金年紀尚幼便已出落的這般秀麗,來日定是傾國傾城之人。」
沒想到這朱武連環庄的面子竟如此之大,連崑崙派掌門都紆尊降貴前來赴宴,在場眾人不由得暗暗咋舌。
何太沖只是暗笑,雖然這朱武連環庄二位莊主傳承自南宋一燈大師,算是傳承悠久,可放在我崑崙面前卻也算不得什麼,若不是這朱長齡事前贈予了我崑崙派一大筆財物邀我出面,我又豈會前來給他這個面子。
眾人不知這乃是朱長齡苦心孤詣,不惜耗費諸多家財行打腫臉充胖子之舉,只道是朱武連環庄聲名遠播,已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勢力,氣氛頓時更上層樓,朱九真的身前更是擠滿了青年才俊,不乏比她大上十數歲的青年。
酒宴進行到一半,外邊跑進來一個慌裡慌張的丫鬟,她湊到朱九真身邊說了些什麼,朱九真驚叫一聲,急急忙忙地便跑去了後院,眾人不明就裡皆看向朱長齡。
朱長齡臉色暗了下來,狠厲地瞪了那丫鬟一眼,隨後收斂好情緒和藹問道,「小姐她去哪了?」
那丫鬟知曉自己做了錯事,連忙跪在地上低頭訥訥回道,「小姐養的那些將軍出事了。」
朱長齡一驚,他是知曉自家女兒對那些畜生的寶貝程度的,連忙告罪一聲急急追去看個究竟,眾人喝了酒皆有些上頭,而且江湖人士本就愛看熱鬧,當下也不管是否失禮,竟都隨著朱長齡而去。
剛到朱九真豢養獵犬的院門外,眾人便聽到了朱九真的啜泣聲,走進院門一看,裡面本應是威風凜凜的獵犬們此刻都耷拉著腦袋神情萎靡,朱九真正抱著裡頭最威武的一頭猶自哭泣。
「這,這是怎麼回事。」朱長齡對著照看獵犬的小廝怒喝道。
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爺,我也不知啊,來的時候發現它們不太對勁我就馬上去讓人通知小姐和找大夫了。」
「大夫說,大夫說它們被人下了葯了,不會危及生命但是痊癒極其的困難,要三五個月。」
一旁的管家發現了什麼,輕聲說道,「莊主你看那地上有幾行大字。」
眾人循聲定睛望去,果然青石板磚上有幾行以雄渾指力刻畫出的字跡,先前眾人目光都在獵犬身上一時竟未被人發現。
縱犬傷人,今日傷犬,若不悔改,來日傷人。
眾人湊近細看,發現這一十六字竟深入石板一寸有餘,好深厚的內功!那崑崙派掌門何太沖臉上狐疑不定,這崑崙地界何時來了這般好手?
朱長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原本以為是宵小作亂,現在看來是有路過不平的豪俠之士信手而為,一時之間他竟不知是惱怒他胡作非為還是感謝他不殺之恩,以他展露的這手功力,他若想要殺自己亦非難事。
「莊主,剛剛下人來報,說庄中還少了幾套衣物和許多銀兩。」
「還有浴房中似乎也有人混進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