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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捉姦行動

  接下來的一切就進入正軌,當然軍統方面則不亞於一場大地震。

  軍統駐上海二處的鋤奸隊隊長狼蛛下落不明,其麾下立下赫赫戰功的潛伏人員飛鷹也無人再聯絡的上了。

  肖途依舊是每日喝茶看報,他作為情報組長只需要將手下人打探到的情報過目一遍,有用的留下,沒用的扔掉便是。

  而庄曉曼則忙的腳不沾地,她成為了特務科科長之後公務繁重,不過她本是果敢精練的女子,天生適合吃這碗飯。

  肖途這日看完一整份報紙,正舒服的伸個懶腰,門外有人彙報說,亞輝通訊社社長蔣旭之求見。

  通報的人正是沈志明,在肖途當上情報組組長之後,他特地把這人要了過來,用人用熟不用生。

  他和沈志明之前打過交道,知道此人心思縝密,是個人才,而且此人沉默寡言,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無疑是理想的手下人選。

  而之前他的那個搭檔胡雄,在李峰死後不知所蹤,左右是個小人物,也就沒人去追查他的下落。

  肖途正了正衣服,才讓沈志明去把蔣旭之帶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地中海中年走了進來,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臉色很差,而且眼袋很重。

  肖途起身相迎,「蔣社長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蔣旭之受寵若驚,聞言嘆道,「還不是那婆娘。」

  肖途給蔣旭之倒了杯水,自己坐回椅子上,好奇道,「嫂子出什麼事了嗎。」

  肖途佯裝不知內情,雖然他早已將蔣旭之妻子和沈蘭清的姦情掌握的七七八八,可是他作為被人相求的一方,哪有主動開口的道理。

  而且他身份地位擺在那,要真上杆子的幫著蔣旭之處理此事,才會讓人覺得不對勁。

  蔣旭之見肖途果然忘記了此事,也不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次講述了一番。

  雖然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蔣旭之實在是被氣的不輕。

  蔣旭之自半月多前偶然得到風聲,聽聞自身妻子在外頭與人有染,而且持續時間已久。

  他剛開始並不相信,可是自身稍微注意了一下妻子行蹤果然發現了些許端倪,他大怒去找妻子大吵了一架。

  可他妻子蝶依拒不認賬,說什麼自己只是工作需要,逢場作戲罷了。

  正因此蔣旭之託陸望舒找到了肖途,希望他能夠祝自己一臂之力,靠特務科的手段找到蝶依出軌的證據。

  可是前段時間發生淺野被刺殺的大事,整個上海風聲鶴唳,蔣旭之也知曉輕重,暫且放下此事。

  可昨日蝶依居然找到了他要求離婚,而且要求平分家產,這給他氣的。

  蝶依之所以作為上海有名的交際花,明星演員,全是靠蔣旭之在身後一力扶持。

  他是亞輝通訊社的社長,在上海也算是個人物,而且他和日本人關係親密。

  正因為他不遺餘力的托關係,用人情,花錢,蝶依才有今日的地位。

  可眼下蝶依居然要求離婚,離婚就算了,還恬不知恥的要瓜分半數財產。

  蔣旭之實在氣不過,便親自上門找到肖途希望他幫忙抓到妻子的出軌證據和那個姦夫的真面目。

  「肖先生,事情就是這樣」蔣旭之這幾日被這事愁的覺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我也不在乎什麼名不名聲了,我就要那個賤女人掃地出門,名聲倒地。」

  肖途義憤填膺,「蔣社長您放心,這事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蔣旭之滿意的離去了,肖途看著抽屜里一沓照片,好笑的搖搖頭。

  既然答應了別人,那就得全力以赴,肖途立馬動員起了情報組的人手前去調查追蹤。

  情報組的人員雖然殺敵不行,可是跟蹤盯梢還是有一手的,很快便得到了蝶依又和沈蘭清私會的消息。

  肖途讓盯梢的人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急忙派人前去請蔣旭之。

  這次,一定要還這個中年變綠的禿頂男人一個公道!

  蔣旭之沒想到肖途的動作這麼快,沒過幾天就有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蔣社長」肖途嘆了口氣道,「和你妻子幽會的人我大概已經掌握了,但是此人不好處理啊。」

  蔣旭之一驚,莫非是什麼高官或者是日本人,要真是這樣他只能將這個黃蓮生吞了,一半家產便一半家產吧,還是命比較重要。

  「蔣社長,你自己看吧。」肖途將厚厚的一沓照片給了蔣旭之。

  蔣旭之翻看了幾張,臉色漲的通紅,咬牙切齒道「沈蘭清!」

  他作為亞輝通訊社的社長,也是屬於文化圈的人,對於沈蘭清自然不陌生。

  他原來只以為此人文字風流況且才學深厚,沒想到其人竟如此下作,勾搭有夫之婦!

  肖途拍了拍蔣旭之的肩頭,嘆氣道,

  「蔣社長,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沈蘭清是汪主席眼前的紅人,我這不好下手啊。」

  蔣旭之看著手上的照片紅了眼睛,蝶依依偎在沈蘭清懷裡嬌羞無限,可在家裡卻是對自己愛答不理。

  他心裡怒火萬丈,聽到肖途話語之後喘著粗氣說道,「肖先生請放心,汪主席怪罪下來蔣某一力承擔。」

  說著流露出些許自愧之色,

  「只不過蔣某隻會擺弄筆杆子,手下也無什麼堪用之人,不知肖先生可否再幫蔣某一次,來日蔣某定當重謝。」

  聽到蔣旭之願意擔下此事干係肖途便放心了,他義正言辭道,

  「此話生分了,你我共事一段時間,我早已將你當作好友,朋友有難怎能不幫。」

  「沈志明」肖途大喝一聲。

  「到」沈志明從門外跑了進來。

  「帶一些身手好的弟兄隨我來。」

  蔣旭之感動的紅了眼眶。

  沈蘭清住在一個豪宅當中,也不知他如何來的這麼多錢能置辦起這般大的房子。

  房內沈蘭清和蝶依正柔情蜜意,準備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哐當一聲,大門被踹開,蝶依和沈蘭清兩人都嚇了一跳。

  蝶依迅速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擋住自己身體,門外湧進一大批黑衣帶帽持槍的特務,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斯文青年。

  「蔣旭之。」蝶依驚叫道。

  「肖途。」沈蘭清意識到了不妙。

  「沈蘭清,蝶依」蔣旭之怒笑道,「好好好」,

  怒急攻心的他一腳就踹向了沈蘭清,沈蘭清雖然身高腿長,可平日里都是與人語言上的交鋒,從未有肉體上的搏鬥,乾脆利落的被一腳從沙發上踹了下去。

  「蔣旭之,你瘋啦」蝶依尖叫道,「他可是文壇泰斗,你竟敢打他。」

  「我不但敢打他,我還敢打你」蔣旭之咆哮道,

  他給了蝶依一切,可她卻毫不留情的給他戴了綠帽子。

  一想到她之前春風得意的回來跟他講和文壇泰斗進行了深入的文化交流,自己還傻乎乎的信了,蔣旭之就怒火中燒,狠狠一巴掌打向了蝶依。

  沈蘭清踉蹌著起身,被人捉姦在沙發上,沒有什麼可辯駁的。

  他便想溜之大吉,之後再寫文章好好炮轟此人,剛走沒兩步,便又被人一腳踹倒。

  「沈先生,做了錯事就想溜,天底下沒這麼便宜的事吧」肖途笑意吟吟,可眸子卻是冷漠至極。

  「肖途」沈蘭清一愣,接著憤怒道,

  「我可是汪主席說過要重點保護的人,你不僅不保護我還敢欺辱我,我一定要去汪主席面前狠狠告你一狀。」

  肖途蹲了下來,拍了拍沈蘭清白嫩的臉蛋「這話在刑訊室慢慢說吧。」

  肖途手一揚,「把人給我帶回去。」

  這裡是民宅,久留影響不好,還是帶回去慢慢的拷問比較妥當。

  特務科刑訊室中,蝶依和沈蘭清從剛開始的嘴硬到後面的求饒不過是半個小時而已。

  蝶依的臉現在已經高高腫起,蔣旭之坐在一旁面無表情。

  剛剛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話讓蔣旭之心都涼了,原來蝶依和沈蘭清早在數年前就已經勾搭在了一起。

  這次蝶依之所以急著和蔣旭之提離婚是因為蝶依懷上了沈蘭清的孩子。

  蔣旭之現在是心如死灰,他本以為蝶依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可事實卻是冰冷無情。

  他和蝶依現在都沒孩子,是因為蝶依說事業為重,生了孩子身材會走樣不能再演戲了。

  蔣旭之一貫寵愛她便聽之任之,可誰料到竟是此等原因。

  肖途從門外進來,拍了拍蔣旭之的肩膀,「蔣社長,上頭有人來了。」

  蔣旭之麻木的點點頭,「這次的事情多謝肖先生了,汪主席那裡我會全部抗下的。」

  肖途嘆了口氣,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確實太過殘忍。

  蔣旭之離去了,和上頭派來的人去面見汪主席。

  肖途在大庭廣眾之下抓的人,消息自然傳遞的飛快,不少和沈蘭清交好的人或者有家眷仰慕沈蘭清的官員都紛紛伸手過來打探消息。

  不過現在特務科科長是庄曉曼,她知道肖途做事不會無的放矢,因此她通通攔了下來,剛剛來的是汪主席的身邊人,庄曉曼也攔不住。

  肖途讓人把蝶依帶下去醫治,自己慢慢走到了遍體鱗傷的沈蘭清身邊,

  「沈先生,肖某當日曾說過,再美好的鮮花歷經風雨也會殘破不堪,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沈蘭清張嘴吐出一口血水,

  「肖途你別得意,汪主席很快就會來救我的,到時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先生可真是信心十足呢」肖途笑道,「不知汪主席要是知道沈先生是軍統的人還會不會這麼器重沈先生。」

  沈蘭清毫無反應,「沈某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要是我毫無證據,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我也不敢對你下這重手」肖途湊近沈蘭清耳旁輕輕說道。

  沈蘭清本就疑惑,自己不過是與人通姦,為何肖途對自己下如此重的手,他不怕汪主席的怒火嗎?

  現在他聽到了原因,心中更加害怕了,因為他確實是軍統發展的下線,難道這特務科真的掌握了一些蹤跡。

  「沈先生,你是聰明人,汪主席也欣賞你,」

  肖途拿了之前手下人送過來的紅酒細細品味著,「美女,紅酒,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

  肖途打了個響指,又有一人端著紅酒送到沈蘭清嘴邊,

  「說出你的接頭人是誰,我可以替你瞞下此事,你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文壇泰斗。」

  沈蘭清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但他此刻的內心卻在天人交戰,肖途有恃無恐的態度讓他有些慌了神。

  不過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肖途肯定是沒有確鑿證據的,不然不必借蔣旭之的理由來嚴刑拷打。

  說到底他還是忌諱自己在汪主席心中的分量,只要自己打死不認,汪主席肯定會來救自己的。

  肖途見到沈蘭清這幅作態便知今天想讓他開口是沒有可能了。

  「也罷」肖途將紅酒一飲而盡,「看來沈先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和沈先生打個賭如何,賭賭看明日此時汪主席會不會派人來讓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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