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可是你依舊流著族人的鮮血,她在哪裏,告訴我?”百曉生失望地看著阡陌,曾經他們一起跟在師父後麵練功,他的天分比自己都高,如果不是發生那些事情,這族長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倒不是多愛惜這個位置,百曉生可以做族長,也可以不做,隻要新的族長能夠永遠記住護龍一族的組訓。
“著急呢?心疼呢?為什麽你們每一個人都隻會關心那個女人,她粗魯,長得又不好看,根本不會是龍訊使者。你以為那些題目,隻有她一個人會做嗎?還有一個人也會,所以你說,那究竟誰才是龍訊使者呢?我背叛了什麽?我不過是想看看,究竟誰才是真的龍訊使者。百曉生難道你不想看看嗎?”阡陌拍下他的手,到這個時候還在傻傻地相信祖訓,也許那個祖訓不過是個笑話。可悲的是他們族人守衛了幾百年。
百曉生被這個消息一下子打蒙了,不可能的,怎麽會有兩個龍訊使者,不可能的。他夜觀星象也沒有出錯的,鳳星身邊跟著紫微星。這個隻有花影魅才會有,因為隻有女人才能懷孕的。難道,另外一個也是女人嗎?
“你告訴我,那個是誰?是男是女?”百曉生現在都快要奔潰了,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解答那些問題。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耗,如果真的錯了,那他豈不是愧對先祖。
阡陌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莫名地多了幾分快意跟難過,從小百曉生就好似一座山壓著他,慢慢地他就習慣了這座山的存在。
而後來就是這座山,親自毀了他。
“這偌大的晁鳳國,你可以慢慢地去找,這樣多好。”阡陌滿不在乎,憑什麽那個女人可以獲得一切,他就得別人逼著走。
現在也要看著他們痛苦,痛苦,這樣子才公平嘛!
“阡陌,別逼我生氣,這麽久沒見,這就是你送給師兄的禮物嗎?如果你要跟師兄較量下,那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但是你不能用龍訊使者的事情來開玩笑,知道嗎?”百曉生抓住阡陌的衣領,無論任何時候,他都不能用這件事來開玩笑。
這是他們的信仰,不能破壞。
“師兄,你還是這麽自負,你生氣與我何幹?我又為何要送你禮物,各為其主的道理不懂嗎?”阡陌不在乎地就要走,這所有的一切,跟他有什麽關係。
百曉生沒有阻攔,卻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神識追蹤,這是他們護龍族不外傳的秘法。這關乎護龍族的信仰問題,就算他小人,那也是應該的。
但是跟在阡陌後麵追了十來天,都沒有得到有效的線索。踏入皇宮,也沒有找到想要的。甚至很多妃子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多了一個女人。
當然事後,百曉生將這些人的記憶全部都抹除了。線索就這樣斷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龍訊使者是在晁鳳國。
柏然養成了每三天來找花影魅吃吃飯聊聊天,倒是沒有任何不軌的行動。可即便如此,花影魅那也是度日如年,誰不喜歡陪在自己男人身邊,而不是陪在一個陌生人身邊。
“皇上,我要離開,否則我一把火燒了這裏!”花影魅嚐試過下毒,用他們每日送來的安胎藥渣渣以及這院子裏的植物配了幾份藥粉。
可是即便人死了,或者殘了,立刻第一時間被換掉,然後一切如故。搞得那些宮女們對著花影魅,那更是害怕,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了。
“你可以燒,但是離開不可能。這樣的宅院,朕還是可以為你準備幾百個,等燒完了,這孩子估計也有一兩歲,到那個時候,夜淩月必定撐不過去了。閻王的毒,可不是那麽好解的。”柏然是真的不在乎,不過是一個莊子,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這裏是環境最好,早就為她籌建的。不過既然她不喜歡,那就毀了吧!
“你知道他的毒?歐陽明是你的人?”花影魅有些驚訝,如果這是真的,那夜淩月得有多悲哀,被人算計了這麽久。可是柏然的年紀與他相反,這不應該是他做的。
“以前不是,現在是。其實夜淩月知道你在晁鳳國,卻一直都沒有來營救,難道你不失望嗎?一個男人連懷孕的妻子都不敢營救,你還愛他什麽呢?”柏然不懂愛情,更不懂得花影魅的堅持。
當然他也不介意用點手段,夜淩月跟自己之間那必定是要有一場戰爭的。
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會照舊。花影魅隻知道,會生老病死,卻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有多麽孤獨和無聊,甚至無法輪回。
這輩子好不容易看到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希望,他自然要搶奪。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無需說得太多。”花影魅沒有心情跟別人訴說她跟夜淩月之間的感情。有些感情不是要告訴別人,才顯得多麽偉大跟珍貴。
“好,我不說這個話題,孩子的衣衫,我已經命人為你準備了,並且為你預備了女醫,擅長外科的也有。雖然你現在一切正常,但是我怕你到時候會出現臍帶繞頸,所以就算是剖腹產,我這裏也能做。”柏然一點也不覺得說這些,有多麽不好。
他們都是一個時代的人,剖腹產在必要的時候,是保護產婦跟胎兒安全的,在這一點上,他能做到,而夜淩月以及他那一群人都不會做到。
就算是鬼醫在,難道他還會剖腹產嗎?會水中生產嗎?這些都不會有,而他這全部都有。而且在花影魅住的這段時間內。
他的女醫已經做過百次的實驗,手法從一開始的生疏害怕,到現在的熟能生巧。
“謝謝!”花影魅除了一聲謝謝,其他的根本給不了。
很顯然柏然不在乎,而是親手為花影魅作畫,將她的日常生活全部畫下來,然後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到葉喜國的皇宮。
因為葉喜國跟晁鳳國之間有一個朝陽國,所以耗時十天才送到了。
如果不是快馬加鞭抄近路,估計得有一個月。
當夜淩月接到這些畫的時候,從狂怒中反而冷靜下來了。這是晁鳳的皇帝柏然親自派人送過來的,也就是說這件事是他做的。
“混蛋,朕要親征!”夜淩月怎能夠容忍這種奪妻之恨。
而這原因又不能對外人言,這葉喜國的皇宮自然是有皇後的存在,否則花影魅失蹤這麽久,日後就算是回來也會麵對流言蜚語。
他可以不在乎,但卻不願意讓她難受,收到傷害。
所以就算是攻打晁鳳國,也不能明著來。
“皇上,出征晁鳳國,也得給天下人一個理由。更何況朝陽國會借道給我們嗎?就算借道了,如果他們跟晁鳳國勾結,那我們可是前後受敵,那後果不堪想象。”望月堅決不同意,如果是朝陽國,那倒可以商議商議。
皇上有統一天下的心不能說不對,更應該誇讚。畢竟三百多年前,這四國本身就是一家,這天下分得也夠久,是時候統一了。
而夜家是最正統的皇室血脈,即便其他三國不承認,那也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臣也勸皇上三思,這晁鳳國可滅,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淩陽國突然冒出來對我們邊疆幾個州郡做了那麽慘絕人寰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忍下來,為什麽現在不可以呢?皇上,還有什麽比這還要讓人憤怒的嗎?”景榮也不懂,這一直以來都是好好的,為什麽說打就打,甚至連戰書都來不及下。
完全沒有任何戰略部署,跟糧草配比,甚至都沒有點兵點將,這說出發就出發,太兒戲。
“朕已經做了決定,你們無需再勸,如果大將軍不願意隨朕出征,大可以直接留下。丞相如果擔心朕有可能出診後回不來,可以做好立新帝的準備。朕,出征不會改。如果朝陽國不讓路,那朕就打得他讓!”總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回花影魅。夜淩月不在乎為了她,變成魔鬼。
朝陽國這些年對葉喜國也得到不少好東西的,肖鈺送他們的可不在少數。每年居然都要貢品,日後別想要一分。
“皇上,您可別忘記太後還在朝內,如果您走了,這朝政自然就會落到她的手中,您甘心嗎?”景榮真不敢相信,如果衝動叛逆的人,會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夜淩月。
“你是讓朕走之前,宰了肖鈺嗎?這個朕可以馬上就去做。”如果花影魅跟孩子都沒了,父皇跟母妃那才是最責怪他的,他們的遺體與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都沒有他們母子重要。
就算父皇母妃活著,一定也不會責怪他今日的決定。
“皇上,您太胡鬧了。”望月覺得不可思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皇上居然如此?
難道是?
望月跟景榮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都覺得不敢想下去,那太不可能了。皇後娘娘明明好好地皇宮裏帶著。但除了皇後娘娘,誰還能左右皇上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