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花影魅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上,並且不知的死活的為夜淩月加油助威。
“給老子上。”
夜淩月的狠辣讓強盜頭子雙眼欲裂,紅著眼下達必殺的命令,強盜們發出一聲怒吼,揚著手中的兵器向著夜淩月等人衝了過去。
傅衝幾人不得不拚死抵抗,強盜們的武功並不算太強,但兩兩三三的站在一起卻讓傅衝幾人一時難以攻克。
看他們整齊的動作與腳步,並不像是一盤散沙的強盜,更像是……軍隊!
傅衝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心神晃動間差點被迎麵而來的刀砍重手臂,危機之下,傅衝連忙收斂了心神,屏氣凝神的抵抗著強盜們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十人一隊,給我將他拖住!”
強盜頭子並沒有注意傅衝這般的狀況,而是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與夜淩月的戰鬥上,隨著一個個的強盜死在他的手中,強盜頭子大喝一聲,強盜聽到強盜頭子的聲音後訓練有素的結成了十分一隊的戰隊,將夜淩月團團包圍在其中。
夜淩月被強盜纏住,一時沒有辦法突出重圍,強盜頭子將手裏的長刀插在地上,包裹在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掩蓋不了他強勁的筋肉,突然他動了,氣勢淩人,更猛的就像是一隻捕獵豹子,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成功。
他沒有攻向夜淩月,而是衝向那在混亂中一直被保護在其中的貴公子,一把鉗住他的頸子,大聲的對著夜淩月喝道,“住手!”
夜淩月見花影魅被他握在手中,驚慌的吐出一個王字,下一個字卻在花影魅的注視下被他吞了下去。
這個王字沒有逃過強盜頭子的耳朵,他心頭一跳,想起自己前幾日接到的飛鴿傳書,禁錮著花影魅頸子的手不由得鬆了力道。
“準備好一千兩銀子來換人,不然老子就殺了他。”強盜頭子將花影魅拽下駿馬,動作雖然粗略,卻並沒有讓花影魅有一絲一毫的不適之感。
強盜頭子扔下這句話便帶著花影魅這個俘虜飄然而去,夜淩月望著強盜消失的方向,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魚兒上鉤了呢。
“媽的,那個蠢貨!”郭明望著空蕩蕩的駿馬暴怒的低吼了一聲,雖然他不待見那個小子,但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他除了白癡一點,自大一點,嬌氣一點之外,倒是沒有什麽不好。
看到他被強盜抓了去,郭明心裏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你別動!”正在給郭明處理胳膊上傷口的木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胳膊還在嘩嘩流血呢,還有空擔心別人,一千兩對於那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小數目,他這瞎擔心什麽,就算是那個公子哥真的怎麽樣了也不管他們的事,不過是一起搭伴上路罷了。
“那些人真的是強盜?”
如果那些人是強盜也許錢還能解決問題,但他們最後那明顯訓練有素的架勢根本就不像是強盜,更像是軍隊。
傅衝望著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的男子,隻覺得很深的血液都凝滯在了一起,那股寒意無法驅散的籠罩在正片山林之間,如同一張網,將他們固定在原地,任憑危險降臨而無處躲藏。
夜淩月望著強盜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收回目光,雖然一切都如他們計算的那樣,但眼睜睜的看著花影魅在自己眼前消失,他還是難以忍受。
傅衝想要幫忙,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微薄之力他是否會需要。
夜淩月並沒有理會身邊人心中有何想法,當初之所以跟隨他們上路隻是為了不讓肖鈺暗中的眼線注意到他們罷了,如今已經快要明州,早已擺脫了肖鈺的眼線,他們便不再需要傅衝這些人的掩護了。
夜淩月一躍上馬,揮動馬韁向前奔去。
“我們會在同來客棧等你們一天。”傅衝衝著遠去的夜淩月喝道。
“幹嘛要浪費那個時間。”木易很不滿意傅衝的決定,他們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憑什麽為了兩個平白無故的人就要耽誤自己的行程,再說這兩個人能不能回來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呢。
郭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低頭正為自己包紮的木易,就算是自己這一道都沒給那個公子哥好臉色看,但對於他被強盜捉走,也無法如此冷血的冷眼旁觀,他從來就不知道一路上對那公子哥好言好語的木易心裏竟然是這樣的想的。
郭明覺得有些可怕。
傅衝皺了皺眉,他是沒有想到木易竟然會這麽想,認真的看了看在場的眾人,他道:“留下來等他們是我的決定,若是有人不想,大可以先行一步。”
木易給郭明包紮好傷口,與身邊的兩人對看了一眼,翻身上馬,“若是如此,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語落策馬離開。
傅衝與郭明對視了一眼,無能為力的歎了口氣,他們終究不是一路的人。
傅衝並沒有受傷,郭明的肩膀卻是被傷到了騎不了馬,傅衝帶著郭明向著費吉山外的村落趕去。
這邊,夜淩月追隨著花影魅沿路留下的線索一直來到強盜的大本營。
大本營內,花影魅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望向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強盜首領,嘴角啄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強盜首領的身子有些發緊,被她這麽的望著,就像是被一隻隨時等待著出擊的毒蛇盯上了一般,那種寒意遍布全身,就連每一個汗毛都不可抑製的豎了起來,恐懼嗎?不,應該是畏懼。
畏懼從她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畏懼她那雙隱藏著寒霜的眼眸。
“你,不錯。”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茶盞,清澈的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氣場,強盜頭子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胸口似是被什麽堵上了,悶悶的午飯呼吸。
真是難以想象,對方隻是說了句不顯不重的話吧了。
“嗬,深處在我的地盤,你倒是不怕。”強盜頭子極力的壓製著自己心中的畏懼與懷疑,冷哼了一聲,凶神惡煞的足以將成年男子嚇哭。
花影魅勾了勾殷紅的唇瓣,笑道:“鄭福仁,強盜不是這個樣子的。”
咚咚~
鄭福仁的心咚咚直跳,他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差點就沒有控製住的站起身質問麵前的人是誰。
但他還是謹慎的,即便早在抓他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麵前這人的真實身份了。
費吉山,傅衝等人離開後,另一批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剛剛夜淩月等人受到襲擊的地方。
虞~
為首的人緊緊拉住馬韁,大部隊停在了原地,夜丞乾從馬上翻了下來,伸手沾了沾地麵上還沒有幹枯的血漬,隨後翻身上馬。
“走!”
他嘴角微揚,果然前麵那幾個人遭遇到了強盜,這個時候他們怕是顧不上自己等人了,這樣他就不必為了避免傷亡而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了。
沒錯,跟隨著大部隊前往明州的人就是夜丞乾,而薑宇旁邊的那個夜丞乾,隻是一個冒牌貨罷了。這一路前往明州,他不得不謹慎小心,夜淩月派那個薑宇跟隨著自己一定是沒安好心,他也不得不有所防備。
大部隊浩浩蕩蕩的駛過費吉山,夜丞乾永遠也不會想到,他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其實早就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畢竟他與整個肖家,也會為了這次的事情而付出巨大的並且難以承受的損失。
“鄭福仁,不必裝了。”
花影魅呲笑了一聲,慢慢站起身,她還未來的說話,外麵卻傳來了刺耳的廝殺聲。
“碰”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踹來,一個強盜如倒飛的風箏般墜落在地,足足的滑翔了五米,最終停在了花影魅腳下。
隻見夜淩月一手提起衝向她的強盜,扔到一旁,就那麽的單槍匹馬的殺了進來,一路暢通無阻所到的地方皆是寸草不生。
“屬下來遲,請禹王贖罪。”
夜淩月跪在花影魅麵前,腳下還踩著想要站起身的強盜。
鄭福仁咕咚的咽了口唾沫,目光閃爍的望著負手而立的少年,微微皺眉,他雖然沒有見過禹王,但也知禹王是一個成熟男子,而非是向她這般的青蔥少年。
花影魅勾了勾唇,對著夜淩月說了聲起吧,隨後轉過身,在鄭福仁的注視下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臉,不一會兒,一個少年竟然轉變成了一個青年。
易容什麽的對於花影魅而言實在是太過容易,她用衣袖擋住臉是在易容,但在鄭福仁的眼中,她卻是愛恢複著自己本來的麵貌。
鄭福仁哪裏還能不相信,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花影魅身邊,跪在地上,“臣不知是禹王駕臨,還望禹王贖罪!”
花影魅紅唇微揚,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的目光,聲音低沉的說道:“不知者無罪,你,請來吧!”
鄭福仁謝了恩站起了身,試探的詢問道:“臣聽說王爺您是要前往明州辦案,但怎會……”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自然也是不必說的,聰明人一下子就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花影魅自是也一樣。
她挑起眼眸,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