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玉佩
他眼底的嘲弄刺痛著趙長月的眼。她麵目猙獰,素齒咬得嘎嘎作響。
邵承恩卻是冷笑:“拿來吧。”他伸手,像趙長月索要著它曾答應過的東西。
趙長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是答應過對方要竟東西給他,可那東西,並不在她的手裏。
“怎麽,想反悔?”邵承恩眯了眯眼,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若不是趙長月答應將那東西給他,他又怎麽會在此時對付花影魅,並將一切都嫁禍在花柔瀾的身上。
隻不過他早就知道千傲麟一定會派人保護花柔瀾,所以才與趙長月說,他隻會對花影魅動手。
可笑的是這趙長月不肯死心,她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明白,花柔瀾進宮是勢在必行的事,什麽才能明白,那皇後之位,非對方莫屬。
趙長月的心砰砰直跳,聲音哆嗦的回答道:“那,那東西不在我手裏。”
“很好。”邵承恩怒極反笑,對方竟然敢耍他,看來這段時間,他是對她太和善了。
趙長月猛地打了個寒戰,連忙道:“那東西雖然不在我手裏,但我知道在哪裏。”
邵承恩的手距離她的頸子隻有毫厘,卻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停了下來:“在哪?”
“我若說了,你可會放過我?”趙長月是真的怕了,對方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邵承恩呲笑,朗聲道:“好,若你說的一切屬實,我便饒了你的性命。”
“在花府。”趙長月連忙答道。
那東西應該在花影魅母親的手裏,但孤獨雁兒早就死去,東西很有可能落在花俊陽的手中,但卻不排除在花影魅手裏的可能,但她卻不能說出實情,若是那東西真的在花影魅手裏,而花影魅又因為自己死了,麵前這個男人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邵承恩低頭望著趙長月,就在趙長月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邵承恩這才收回視線:“好,本座便再相信你一次。”
聽到這話,趙長月猛地舒了一口氣,渾身癱軟的倒在了椅子上。
“來人。”男子出聲,隱藏在暗中的人影浮現。
邵承恩掃了趙長月一眼,對著進來的幾人道:“她便賞賜給你們了。”
趙長月猛然睜大眼睛,賞賜,她當然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不由得驚恐了起來:“不,不,本宮是皇妃,你們敢。”
邵承恩呲笑:“皇妃?”語氣說不出的嘲弄。
“你說會饒過我的。”趙長月目光充血的質問道。
邵承恩挑眉:“本座隻說饒了你的命,並沒有說不給你一切教訓,若再有下次,本座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語落,邵承恩揮袖離去。
“不,你們.……”趙長月被人點了啞穴,不管她在怎麽努力都無法喊出一句。
素齒咬破了紅唇,趙長月目光空洞的望著床上的帳幕,任由淚水劃過臉頰,如同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任由這些人在她的身上馳騁。
邵承恩離去之後,紅拂才敢接近趙長月的臥室,她用手戳開窗紙,裏麵的一幕讓她猛然睜大眼睛。
她怕被人發現,連忙離去,她知道這個邵承恩是皇帝如今身前的紅人,卻從不知道,對方身上的氣勢竟這樣讓人恐懼,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在麵對著自己的主子。
這世上,竟有人的氣勢能與她主子匹敵,真是可怕。紅拂不相信,對方真的隻是欽天監小小的官員。
慈寧宮,黑衣人首領跪在太後麵前。
“血煞,嗬嗬。”太後眯著陰鷙的眸,語氣說不出的憤怒與諷刺。我的好兒子,你竟然動用血煞保護花柔瀾那個孽障。
血煞,是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秘密建立的組織,隻是卻在十幾年前那場爭鬥中分裂。
太後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佛珠,這麽多年誦經禮佛所平靜下來的內心,再次翻湧她低頭望著跪在麵前的人,聲音冷冽:“古藺,是時候該討伐那些曾背叛血煞的人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一顫。
“血煞由你組建,如今也該由你做個了結了。”太後目光清冷的凝望著古藺,語氣森然,慈祥的眉眼染上一抹煞氣。
“古藺,遵旨!”黑衣首領右手抵住心髒,一字一頓。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花影魅坐著千宇陽的馬車進入皇宮,歐陽淩月帶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慈寧宮。
“誰!”窗戶被風刮開,古藺一下子站起身擋在太後身前。
歐陽淩月掃了對方一眼,錯開身露出身後花影魅,門外有些騷動,太後掩下心中的激動,對著秦嬤嬤沉聲道:“看好外麵的人。”
秦嬤嬤點頭,提著的心在見到花影魅的一刻終於落了下來。
“魅兒。”太後起身,推開擋在身前的古藺,手緊緊的握著花影魅的手:“哀家不是做夢吧,哀家的魅兒,哀家的魅兒。”
太後抬起手,顫抖的撫摸著花影魅的臉頰。
花影魅抬手抓著太後的手,笑道:“皇祖母當然不是在做夢,魅兒讓皇祖母擔心了。”
花影魅的鼻子有些酸。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後一個勁兒的重複著。
她望著花影魅,終於下定了決心,抬眼望向歐陽淩月:“歐陽淩月.……”
“夜深了,臣告退。”歐陽淩月微微欠身,道了一聲告退,施施然的離開慈寧宮。
古藺眼眸一縮,不是說丞相歐陽淩月隻是一介文臣嗎?怎麽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若非他留意,竟無法看清對方的身形,這歐陽淩月,當真是深不可測。
太後眼眸一縮,微微皺眉:“魅兒,哀家看得出來,你與那歐陽淩月關係匪淺,哀家也看得出來,對方並非像表麵那麽簡單,哀家不會幹預你,隻希望你不要被感情的魔障蒙蔽,要眼清明,心清明。”
“我會的,皇祖母。”若歐陽淩月並非良人,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與其割舍不斷。
太後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轉向古藺:“古藺,從今日之後,血煞歸魅兒所有。”
古藺心中一顫,有些不敢相信太後的決定:“太後!”
太後止住他的話音,道:“你該知道,血煞本就應該是他的。”
這裏的他,不是指花影魅,而是他們倆人心中都清楚的那個人,血煞本就該是他的,古藺又何嚐不知。隻是花影魅……
“皇祖母?”花影魅微微皺眉,她有些不能理解太後話中的含義,什麽本該就是她的?
太後搖了搖頭,不願多說,不是想隱瞞她,隻是不想在她羽翼未滿時加注在她身上過多的東西。
這已經不是太後第一次拒絕回答她的疑問,花影魅隻是微微皺眉,便沒有在追問。
“古藺,哀家以宗室王族,千鴻氏之名命令你效忠花影魅,你可,接旨。”太後態度強硬,竟為了讓古藺效忠,不惜動用宗室王族之名。
先皇名千天蕘,太後鴻貞元便是千鴻氏。
古藺跪在地上,他效忠皇室,自從主子將自己交給太後,他便成為太後的人,血煞便成為太後的血煞,如今太後將自己交給花影魅長安公主,那麽血煞從今往後,便是長安公主的.……血煞!
“屬下,接旨!”
對待皇旨,古藺態度恭敬,不管有任何怠慢。
“屬下古藺與血煞一堂七十二人,從今以後生是長安公主的人,死是長安公主的魂。”
古藺右手抱拳抵在胸口,跪在花影魅腳下行禮。
花影魅望向太後,太後對著她輕輕點頭,花影魅抽出腰間的長軟劍,一劍破開一旁的木桌:“若有背叛,血煞一幹人等,如同此桌!”
“如有背叛,血煞眾人甘願墮入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古藺舉起手,目光堅定的望著花影魅,對天起誓。
古藺下去自行處理傷口,太後拉著花影魅的手說著話。
提及暗殺花影魅的幕後主使,太後就不由得覺得心寒:“皇祖母,您的意思是主使的是皇上,為何?”
花影魅詢問,對方難道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可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嫡女而已,花影魅其實一直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花影魅的疑惑不止於此,她其實也不太明白,花俊陽為何要在她身邊安插探子,若隻是為了得到那破碎的玉牌,他大可不必如此,親情是多麽大的依仗,他若是慈父,花影魅手中若有玉牌,又怎麽會不給他。
太後說起李玉玲的供詞,在馬車上,千宇陽也向她提及了一二,一切都指向花柔瀾,太後怎麽卻說,幕後主使很可能是皇帝。
“幾十年前,為了鏟除奸黨,保全皇室,先帝命令古藺創立了血煞,隻是十幾年前的一場變故,血煞一分為二,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哀家手裏,皇帝並不知道哀家掌握著另一半血煞,他還以為古藺等人早就死了。”
十幾年前的那場辛秘被太後一帶而過:“哀家聽聞一切都是花柔瀾所為,便命令古藺等人殺了她,隻是沒想到,皇帝竟然動用了血煞竟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