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淡淡藥味
“昨日裏蓮清宮裏有什麽事情沒？”我故作悠哉的問道。
蔣靈抬眸想了想，“餘妃小產的事情，姑娘應該知曉了，好像就……對了，有一件事情，是我昨天夜裏偷聽回來的。”
隨即，蔣靈神神秘秘的來到我身邊，低聲說道：“昨夜，我聽見聖後宮裏的宮女說，約兩個月前，聖後秘密召見了一名術士，求取一個能懷龍子的丹藥，然後，這名術士就給了聖後一顆，不過就在他出宮的時候，那名宮女看見那名術士，又給了蓮清宮的一名宮女一顆。”
“嗬。”我摸著蔣靈的頭，笑道：“這宮裏怕是沒有你不知道的八卦吧！”
“怎會？”蔣靈被我這麽一說，拍掉我的手，辯解道：“隻不過最近宮中事情太多，大家心中都一個不安分的心，所以，走到哪裏都可以聽到所謂的小道消息罷了。”
確實，這宮中最近不太平。
午後，我正百無聊賴的等著又出去探去八卦的蔣靈回來，告訴我一些小道消息時，那日的侍衛們又出現了。
我負手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無奈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去的應該是聖後的宮中了吧。”
眾名侍衛紛紛抬眸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來到聖後的宮中，卻意外沒看見聖上的影子，隻有他身邊的大太監站著聖後的寢殿外，見著我出現，急忙將我恭迎進寢殿中。
之後，發生的事情也與餘妃大同小異。
待一切結束後，我回到了露荷宮，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並未將自己弄得很狼狽，但還是洗了一個澡，除去一身汙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發現，就是餘妃與聖後的小產是人為所致，而這人是誰，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姑娘，你知道嗎？外麵都說這次聖後與餘妃小產，是宮中邪祟作怪。”蔣靈在外溜達一圈，直至夜裏才回來，然後就開始跟我霹靂巴拉的說道，她探來的八卦消息。
“然後呢？”我無聊的追問道。
“然後，聖上就找了一個聽聞道行很高深的術士，於三日後，在祭台開壇做法，一是除去宮中邪祟，二是為聖上和聖後及宮中妃嬪祈福。”
術士？怎麽又是術士？之前，那假孕之事不就是被假術士給搗的鬼，這會兒，又找一個術士。
嘿，這年頭是不是以術士身份，容易大富大貴啊！
我搖搖頭，歎氣道：“他們還真能折騰。還在祭台上開壇作法，這宮中有祭台嗎？”
“有啊，就在宮中東南處。”蔣靈接話道。
東南處！
渾身似乎被電流打過一樣，整個人為之一顫，看著蔣靈問道：“你是說東南處有一個祭台？”
嗯嗯，蔣靈點點頭。
“有多高？”
“不知道，不過蠻高的。我下午和那群宮女偷偷摸過去看過。”
天台四萬八千杖，對此欲倒東南傾。
這祭台雖不是真正意義的那天台，但是，大學士意喻的應該就是這個吧，又恰好在東南角。
莫非他在那裏，藏著什麽秘密？
“子心姑娘，子心姑娘？”蔣靈見我有些出神，小手在我眼前晃著，“子心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我搖搖頭，“對了，你下午和那幫小宮女去祭台那邊幹嘛？”
“嘻嘻。”蔣靈笑了笑，“因為大家都想知道聖上是不是真的請了術士前來除祟，畢竟，聖後與餘妃前後腳小產，其他嬪妃都心裏慌慌，所以，就都派了人前去查看。”
這些人還真閑！聽完蔣靈的解釋，我搖搖頭。
但確實聖後與餘妃的小產，會讓這後宮中一心想著母憑子貴的女子們，心中不安。
可聖後與餘妃為何會懷孕，又為何會小產，可能這件事情，那些女子們一輩子都不會知曉。
隨後，蔣靈又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八卦，我們就各自回自己的屋中睡覺了。
但夜裏，我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道是為什麽，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可我又不知道是什麽事。
還有大學士留給我的那兩句詩，若是第一句真如我所理解的樣子，那下一句又是什麽意思？
對了，還有北寧明，他現在到底在何處？在做著什麽事？不會忘記我還在宮中了吧？
難道，他本就不打算將我救出宮？
不會，不會，他不是那種人，但為什麽這都快半個月了，還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啊！
不隻是他，師父也沒有消息，天香閣也沒有消息，以他們的武功，這進去王宮，就跟走後花園一樣，怎麽就不來看看我呢？
難道，我已經成了被遺忘的孩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蔣靈就慌慌張張的跑進我屋中，一臉焦慮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我側躺在床上，悠悠問道。
“那日，說聖後密見術士的小宮女被人淹死在井裏了。”
“嗬，殺人滅口嗎？”
“不知道。”蔣靈在屋中到處尋找躲藏之處，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惹得我一陣好奇道：“你這麽著急，是怕他們也來殺你？”
蔣靈停下身子朝著我點點頭，隨後，就開始找躲藏的地方了。
我笑了笑，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咦，我突然忘記，你偷聽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哪裏偷聽來著？”
“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後啊！”
“那她們說完之後呢？”
“聖後的人與餘妃的人就出現了啊！”
“看見你了沒？”
“應該沒有。”
“那你緊張個屁。”
“對哦。”蔣靈停止了自己尋求庇護場所的動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們沒看見我，就應該不知道，我知曉這事，那我就不會死了，對吧！子心姑娘。”
啪——
我一掌輕拍在蔣靈的頭上，說道：“你要是聲音再大一點，就指不定了。”
“噓，噓……”蔣靈如搗蒜般點點頭，應道：“小聲點，哦不，不提這事，不提這事。”
很顯然，那名小宮女的死是與她知曉術士的事情有關，但是，是被哪一方害死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在宮中如此話多，還不知道明哲保身的人，這次就算躲過去了，下次也指不定會跌在那個旮旯處。
可當蔣靈提到宮女一詞，我忽然想起在餘妃那裏和聖後那裏，我好像見過同一個嬤嬤來著，可這會兒，腦中怎麽都記不起她的模樣。
但她身上那股淡淡有點像藥味的味道，我還是能憶起，當時，隻以為是年紀大了，喝點湯藥補補身子，但這會兒想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那個味道，不可能是養身的藥，而是——化龍丸的味道，這味道，若是被服用了假孕藥中含有金角香的女子所聞見，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