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聖上夜訪,師父失言
幸好城裏最近因明王大婚不宵禁,不然,我可能就要夜宿郊外了。
此時,已是夜裏亥時,街上的人少了一些,但依舊人頭攢動,熱鬧不已。我負手走進風雨樓的大堂,發現這時的風雨樓有些“怪異”。
堂內隻有掌櫃一人,站在櫃台內,沒有小二,沒有客人。
掌櫃見我走近,抬眸說道:“二樓,天字號雅間,有貴客找你。”
“哦。”我應了一聲沒有多問,便朝二樓走去。
心中卻不停盤算著能被天香閣的人稱為貴客,該是何許人也?
來到天字號雅間門口,我左右張望一番,才緩緩推門而入。一進屋,就愣住了。
“聖,聖上?”我愕然的看著在屋內正襟危坐之人,這不是當今聖上還能是誰!
“又見麵了。”他見我進屋,嘴角淺笑道。
我徑直走去,在他對麵坐下,將此人上下打量一番後,心道:老娘不願與你見麵。
他見我不言,嘴角的笑意深了幾許,繼續說道:“最近可還好?”
“聖上,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就不要來這些虛的了,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麵對這種人,與他單處的越久,心裏越沒底,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麽,也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麽,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快言快語,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讓他直截了當的回答。
然後,送客!
“問的這麽急,是怕孤嗎?”
“是怕這裏簡陋,讓您見笑了。”
我與他四目相對,感覺空中有火花閃爍。
忽然,這位聖上垂眸將身前的茶杯緩緩握住,哢地一聲,茶杯在他手中碎了,接著,他手一緊,手中的茶杯碎片,也變得了齏粉。
我見著他的動作,心中不明這是何意?
是警告,還是威脅?可警告什麽,又威脅什麽,我一無所知。
“我知道你可以找到北寧明,所以,勞煩你告訴他一聲,這個江山孤會坐的很穩,有些事情,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哈?
我一臉茫然,“聖上,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懂,不過……我也不想聽懂,但有一點,你弄錯了,那就是我現在根本找不到北寧明,或許,你該找的人是鳳清瀲。”
“哼。”對麵之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們現在的關係,挺涇渭分明的。”
“不然呢?”
“難怪,難怪他會在前幾日的大殿上,請旨無花穀的人不準進入京城,原來是這個原因啊,孤還以為,不久以後,明王府會多一個側妃呢,哈哈哈!”
嗬嗬,我幹笑兩聲,低頭喝了一杯茶。
“不過……”笑完之後,對麵這位聖上神色又嚴肅道:“不過,孤記得,孤是允了這件事,敢問子心姑娘這番進京,不知道是抗旨嗎?”
“哈哈哈……”這次輪到我大笑了,“抗旨?哈哈哈,他請旨,你準了,沒人來告訴我這個當事人,我抗的什麽旨,你們宮裏有人來無花穀宣旨嗎?真是可笑。”
“確實好笑。”對麵這人突然起身,速度極快的單手鉗製住我臉頰,厲聲說道:“子心姑娘,敢在孤麵前這麽狂的人,一般都活不到天亮。”
“不一定吧!”
我雙眸看向我剛架在他脖間的匕首,冷言道:“我尊你是當今聖上,所以,還望聖上也能體恤一下自己的百姓,不然,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下輩子或許能投個好胎。”
“刺殺當今聖上可是大罪!會株連九族的。”
“嗬,是嗎?可我這裏湊起來也就三族,實在是不夠數啊,聖上要不然換個方式,不然,株連不到九族,您豈不是好沒麵子。”
哼!啪——
這人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鬆開鉗製我臉頰的手,卻在我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而我則是條件性反射的揚手一刀,劃破了他的俊美的小臉。
“你活膩了,是吧!”聖上捂著臉,憤憤的看著我。
“你也活膩了,對吧!”我將匕首橫臥在胸前,一臉殺意。
……
我兩對視一陣後,他繞過我一臉怒氣的走出房子,當我站在窗邊確定他走遠後,才捂著自己剛被扇過,現在火辣辣的右臉。
MD,此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扇巴掌,這人偏偏還犯我忌諱,這下,我倆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坐在雅間緩神許久,才在起身慢慢離開,走向自己屋。
不過,一路上我都在思付,剛才那位暴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無解。
“喲,你這是怎麽了?”推開房門,師父斜倚在窗榻上,正喝著小酒,見我捂著臉進屋,詫異的問道。
“被人打了唄,這麽明顯,還要問。”我語氣不悅的應道。
“誰打你?”師父將身子坐直,正色問道。
我卻白了他一眼,將桌上的酒到了一個杯下肚,“聖上,當今聖上,你能替我報仇不?”
“他?他怎麽會打你?”師父不解的來到我身邊,將我有些紅腫的小臉瞧了瞧,將他壺中的烈酒抹在手上,替我按揉著。
“唉……”我長歎一聲後,將剛才在天字號雅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實匯報著。
師父聽完後,沉思良久,才淡淡說道:“這人居然這風雨樓這麽久,我都不知道,秋無涯這打的是什麽算盤?”
“不知道。”我接話道,“反正,你們現在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小算盤,就我沒有,但我卻被你們的小算盤給算計著。”
這事兒簡直天理難容啊!活脫脫的現實版:你們所有人都欺負我。
師父瞥了我一眼,又坐回窗榻斜倚,悠悠說道:“你若沒有玄鳳血,誰會算計你啊!”
“什麽意思?”我看向師父,“不對,有玄鳳血的不止我一個啊,那個鳳清瀲,不也是鳳清瀲玄鳳血嗎?”
嗬,師父篾笑道:“她那血,拿去糊弄別人可以,糊弄……”
師父說到這裏突然止住聲,將頭別向一邊,不再言語。
“糊弄什麽啊?”我好奇的追問道。
“……”
師父沒有出聲,而是仰頭將酒倒入口中,欣賞著窗外的夜色了。
“糊弄什麽啊?說話說一半,將來沒老伴。”
“沒什麽,別問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師父見著酒壺已經沒有酒了,起身匆匆離開,回到自己房內,砰地一聲將自己房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