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百合奇香露與白日迷魂
說實話熾鳳草的下落,其實算不了什麽機密,隻是世間鮮有人知,才會令知曉的人,將其看重。所以,若說善族有人將熾鳳草的下落告訴予瓦吾族的人,也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
反正,他們不從善族族人口中得知,也會早晚從其他人的口中知曉。
現在,最讓我費解的是,瓦吾族的人怎麽會尋到此處,若是之前他們有發覺錦風娘子將我們從後門救進宅院,應該會立即做出反應,不至於等到我給錦風娘子施針時,才衝進宅院,這麽趕巧?
“你家錦風可還好?”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絲不安,雙眸不自覺的看向錦風娘子詢問道。
“還行吧,就是一介文人第一次見這血腥場麵,不免有些嚇著了。”錦風娘子說完後,捂嘴笑了笑。
我也略微勾了勾嘴角,確實對於一介書生文人來說,之前的場麵是有些恐怖了。不過,聽著錦風沒有什麽大礙,錦風娘子也沒為難我們,這一劫我們也算是過了。
可心中那一絲不安,卻一直縈繞心頭。
可此事,我片刻間也思付不明,隻好作罷,想著如今,瓦吾族的人已經知曉熾鳳草的下落,必然也不會在城中久待。
所以,我們也得盡快出發前往南疆,不然,熾鳳草若是先落入瓦吾族的手中,那我們不僅會顯得被動,還會被他們掌握軟肋。
一想到此,我將目光看向虎煜,正巧,他也朝我看來,四目相對,我們雙方眸中的意思也都明了。雖然身子重傷,可既然莫明痊愈了,也算是老天開眼,那我們的腳程就得追上瓦吾族,趕在他們之前到達南疆。
這時,錦風端著一碗湯藥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娘子,子心姑娘的藥,熬好了。”
“嗯?不是說我都已痊愈了嗎?怎麽還要喝藥啊?”
由於之前遭受了楊大夫和路鶴仙的“特別照顧”後,我現在對於湯藥都是敬而遠之。
“這是補氣益血的,你失血過多,前不久還損了身子,即使,你身子痊愈了,也得喝藥補一補。”
錦風娘子邊說邊從錦風手中接過瓷碗,遞與我身,隨後,側身向身後的錦風問道:“怎麽是你端來這湯藥的,不是有下人的嗎?”
錦風沒有回答,而是一直看著我,見著眾人也都跟著看我,或許確切的說是監督我,無奈之下,我隻好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但剛喝完,我就發現這碗中的湯藥味道有些怪異。
心道:不好。
口中突然泛甜的味道,使我心頭一緊,這藥被人動了手腳。
入腹泛甜,甜後嘴中發澀,這是百合奇香露的症狀,此藥雖不是毒藥,但三日內,沒有服下化解此露的金鄉丹,那中了百合奇香露的人,便會經脈盡損,三日後,內力喪失,不能再習武,若是執意習練武藝,就會經脈盡斷而死。
“怎麽了?”
屋裏眾人見我將手中的瓷碗扔到牆板,眉頭緊皺,麵露痛苦之色,紛紛問道。
“這藥有問題!”我抬眸看向錦風,才發現他目光無神,麵色木訥,像是……像是被人催了眠。
“藥有問題?”
虎煜是繼我之後,第二個將目光投向錦風的,隨即,他大步向前,單手鉗住錦風的喉頸,狠狠發問道:“這藥是你送來的!”
錦風娘子見狀,立即伸手準備擋開虎煜鉗製住錦風的右手,兩人就這樣起了衝突。
衝突中,站在錦風娘子身後錦風的眸色卻突然一冷,從袖間拔出一把匕首,朝我這方襲來,幸得族長反應迅速,將他手中的匕首打落,起身一個回旋,將錦風壓製在地上,一個手刀再將其劈暈。
這時,錦風娘子與虎煜見也暫停交手,圍了上來。
“他被人迷魂了。”善族族長起身,任由錦風娘子將錦風抱在身前。
“迷魂?這兩日都好好的,怎麽會被人迷魂呢?”錦風娘子叫道。
“那得問他啊,你問我們幹嘛?”虎煜麵露不悅。
“別吵了。”善族族長將虎煜攔在身後,隔開他與錦風娘子的對峙,嚴肅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錦風應該是被瓦吾族的人下了白日迷魂。”
“白日迷魂!”虎煜眉頭緊皺,單手摸著下巴,說道:“這種迷魂術,可以先中於人身,然後,在特定的情況下引發。難道……在兩日前,他就被瓦吾族的人給下了迷魂術?”
“敢對老娘的人下白日迷魂,老娘與他們誓不兩立。”錦風娘子慍怒道。
唉,我躺在床上看著這幾人,心中十分怨念,“我說你們能不能顧一下我呢?我可是中了百合奇香露啊,這玩意兒比白日迷魂厲害多了,好嗎?”
什麽!!!
很慶幸,我的話成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善族族長再次坐回我床邊,伸手替我診脈,虎煜也蹲在我床頭,緊張的問道:可有哪裏不適?
而錦風娘子則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見這布袋紋路,是我之前用於裝寒魄龍魂針的,原來,我龍魂針沒落入虎煜手中,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誒,我此刻想這些幹嘛?難道不應該考慮我自己的生命安危嗎?
“這針你應該會使吧!”錦風娘子將手中的布袋拋向善族族長。
善族族長打開布袋一看,雙眸倏地的一下子睜大,驚道:“你怎麽會有此針?”
錦風娘子將錦風攙扶起身,淡淡說道:“這是她的,不是我的。我記得你是會用這龍魂針的,她中了百合奇香露,用龍魂針將內力封住,應該可以多拖些時日,讓你們去找金鄉丹吧。”
說完後,錦風娘子帶著錦風離開了屋子。
善族族長也立即施針,將我渾身經脈封住,隨後,感慨道:“你這丫頭,怎麽多災多難的。”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但一直無解。
“族長可知何處能有這金鄉丹?”虎煜打斷我與善族族長的對話,焦慮問道。
“這個啊……可能要問問她師父了,對吧!”
問他,等找到他問清楚,我可能早就歸西了。
我看了一眼善族族長,又側眸看向虎煜,卻發現虎煜這高領的衣襟上,居然有血跡滲出。
不禁疑惑道:“你身上有傷?”
嗯?
虎煜順著我的視線,低眸看去,伸手故作隨意的扯了扯衣領,說道:“現在,在說你的事情,你師父現在在何處?”
我搖了搖頭,哀怨道:“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師父一把火把無花穀燒了個底朝天,就是特意為了匿了行蹤,躲避瓦吾族的人,又怎麽會輕易讓人知曉他現在的蹤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