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師父終於出現了
回到明王府已是酉時,整個人已經疲憊不堪,不顧眾人的驚詫,我直接走進偏房開始寫藥方。
“子心,你這是怎麽了?雙眼怎麽泛紅了?”葉木樨站在我身旁關心道。
“沒事。一夜未眠,眼睛有些酸澀。”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哀莫大於心死,住了十年的屋子被人付之一炬,再怎麽不氣,也難免會傷感,幸好秋無涯幫我撿拾些東西出來,不然,我這輩子連個陪葬品都沒有,怎麽好意思裝古人呢!
寫完藥方,遞給一旁的葉木樨,便讓韓耀傑替我打一桶熱水,準備好好洗個澡,就開始給明王解蠱。
泡在溫水裏,大腦一片放空,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我這是圖什麽啊!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還連帶無花穀被毀,估計師父回來得罵死我。沒有好好照顧好無花穀。
等身子泡暖和後,換上一身胭脂紅的紅衫,負手來到明王的偏房,這時葉木樨派去的人也買回了藥材,告訴他們如何熬至,何時給明王服用後,便準備支走屋內眾人。
“子心,你為何不讓我們在裏麵?”沈君揚撐住門框,不讓我關上門。
“為了我能更好更快的給王爺解蠱。”我低眸悠悠說道。
“子心你騙我,你從剛才回來後,不是,你昨日早上出門時,就整個人怪怪的。”
沈君揚邊說邊努力想躋身進屋,他的力氣很足,我這一夜未眠的人,根本敵不過。終於,我放棄了抵抗,他們不想出去就不出去吧!
反正,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見麵了。
我在床邊摸了一下明王的脈搏,脈象虛浮無力,體溫比起昨日更低了。
回眸掃視了屋內眾人一眼,把目光停留在葉木樨和沈君揚身上,語氣低沉的說道:“天香閣的人告訴我,蕭木門把我列為他們天字甲號最殺的對象。”
本以為他們會詫異,誰知眾人並沒有太大反應,我嘴角微微上揚,苦笑道:“你們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嗯,我們怕說了你會害怕。”葉木樨輕聲說道。
“我,我除了怕窮,別的都不怕。既然你們知道此事,那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蕭木門的人昨日把我無花穀燒的一無所有。”
“他們居然燒了無花穀!”韓耀傑雙目怒瞪的說道。
“是的。燒的幹幹淨淨。”
“子心……”沈君揚剛要開口,卻被我打斷:“我能力有限,滅不掉他們蕭木門,隻希望今後各位大人能幫我無花穀一把,滅了那蕭木門。”
“子心,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沈君揚走到我身旁蹲下,拍拍我手說道:“你放心,不出一月,我們一定滅了那蕭木門,為你出氣。”
“好。”我起身對眾人第一次行了個大禮。
“子心,你這是……”離我最近的沈君揚,一手將我拎起,臉色不佳的說道:“你還是跟我見外了。”
我笑了笑不語,轉身走向明王的床邊,伸手將他扶起盤坐在床上,隨即,脫下鞋走上床,對眾人說道:“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若沒說話,你們都不準過來,不然,我與王爺性命堪憂。”
“子心,你這是要幹什麽?”葉木樨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隻管看,就好了。”
真不想在死前吐槽,但是這偏房的床太差勁了,連個床簾都沒有。本來還想有床簾放下,避避自己會武功的底細,看來,無望了。
盤腿坐在明王身後,將內力匯至一點,慢慢傳入明王體內,隨即,運足氣力使內力遊走至明王的心髒處,噬心蠱的解蠱方法就是一個習武者自毀過程。
當然,也不是隨隨便便的習武者都可以,必須是習墮魔道的武者才行。
隻有墮魔的武者才能用其內力包裹於中蠱者的心室,因為墮魔道武者的內力是火,它可以一點點的將心室裏的蠱蟲焚燼,而中蠱者不會感受到一絲一毫萬火噬心的痛苦。
待蠱蟲被焚燼完後,內力也會隨之用盡,連帶氣力也會消失,內力和氣力這對習墮魔道的人來說很是重要。
所以,這氣力若是運送不對,或者內力包裹心室時,遊走不均,都會一損俱損,因此,不可有絲毫的分神。
此時,我的內力已開始焚燼蠱蟲,可為什麽感覺自己身上像是被火燒一般,MD,那個老頭子寫的醫書,沒TM寫全,害死老娘了。
渾身的灼痛讓我不停的顫抖。耳朵聽見沈君揚和葉木樨他們都在小聲的叫我,可我此刻不能有任何分心,不然,救不了明王,也保不住自己。
好歹我也是一代名醫,怎麽都得把病人保住吧。
再次運足氣力,支撐自己,身上的灼熱感越來越痛,不過,明王這心室裏藏著的蠱蟲也差不多快完了。
可這慢慢的,整個人的意識卻模糊了,不行,還不能暈倒,明王的蠱蟲還沒完,我不能倒,必須得死撐,撐到最後一刻才行。
可是,身體卻不受控製,感覺口中突然湧上血腥的味道,整個人便陷入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師父的棺材給我準備好了沒?
“青兒,青兒。”
好吵,太吵了。到底是誰,在這耳邊嗡嗡的叫著,好像伸手去拍走這聲音,但是,稍動了一下胳膊,就感覺酸疼,怎麽會感到疼,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人還會疼?難道,我沒死?不可能,我的內力和氣力都散了,早年間被壓製的毒,怎麽可能不爆發出來。
當年這汝嫣千青被丞相夫人扔下懸崖後,掉落在一叢毒草上,渾身被毒汁侵染,師父無法將毒除盡,隻好先用內力克製住,後來,他傳給我五成內力,以至於我都忘了自己還身中劇毒這事。
“青兒,你聽見我聲音嗎?青兒,你若聽得見,就動動手指好嗎?”
動你妹的動,老娘現在渾身酸痛死了,哪有力氣給你動手指啊,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別來妨礙我睡覺。真的是吵死人了。
嘶……
耳朵好疼,誰這麽變態擰我耳朵啊!師父,一定是師父,隻有他才會這麽變態,不顧自己徒弟身體是累是痛,隻要不給他做事,就擰耳朵。
但是,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麽痛感會這麽強烈。難道,我沒死?
我沒死。心情一下子激動,猛然睜開雙眼,我去,怎麽這麽亮?好像伸手擋住這強光,可是,手好痛,根本抬不起來。眼睛被刺的難受至極。
突然,一雙大手擋在我眼前,這青衣袖口,看著很是眼熟,還有纖長的手指,白嫩滑膩的皮膚,都好眼熟。這人是誰呢?
“舍得睜眼睛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默默的擺動腦袋,生怕弄疼自己,側眸看去。
師父?他失蹤了一年多,他也舍得出現了,但他出去這一年,好像沒怎麽變化,長的還是那麽的妖孽,皮膚還是那麽的好,就是眉眼還那麽討厭。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男子啊!”師父沒好氣的說道:“真是的,做事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以為你是佛祖在世,普度眾生啊!”
花妖月,你給老娘等著,等老娘身體恢複了,再給你懟回去。
“怎麽,開不了口啊!說不了話啊?”師父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道:“太棒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隨便罵了。哈哈哈哈,遭報應了吧。叫你對師父好點,你偏不聽,看吧,說不了話了吧!”
恨啊,怒啊,心裏抓狂啊!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師父,我現在真想一死了之得了。
“穀主,青兒才剛醒,你就不要刺激他了。”這聲音是明王!動了動眼珠換個方向望去,喲,這小子好像又長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