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造謠
聽見韓耀傑憤怒的聲音，我和慕樾邠都側頭看向他。
“你這是怎麽了？”慕樾邠問道。
韓耀傑語氣憤憤的說道：“剛剛林越過來說，他在街上聽人傳言，說是子心，因為是對王妃不敬，受了天譴。”
額？我又不飛升成仙的，受什麽天譴！
“對王妃不敬？”慕樾邠複述道。
“是啊，說是王妃向子心拜謝，子心不回禮，還惡言相向，觸犯了天怒，讓她在王妃身前頭痛不已直至昏厥。”韓耀傑越說越急。
嗬嗬，我對王妃不敬受天譴，我連對我師父這個救我養我的大恩人，不敬都沒受天譴。她一個王妃，我就沒回禮客氣一下，就受天譴，逗人玩呢。
“子心不回禮怎麽了，子心救王爺性命已是天大的恩情，這份大恩，王妃向子心行跪拜之禮都可以。”韓耀傑激動道。
我同意韓耀傑的說法，我也覺得我救了明王這是大恩啊，跪謝我是應該的，最好是明王和王妃一起跪謝，哈哈哈！那我們無花穀簡直是光宗耀祖了。
但是，我就是個頭痛引起的昏厥，怎麽就會無端冒出這些流言。
“你們不覺得這個流言是個陰謀嗎？”我下床走到圓桌前雙手托腮的說道。
“陰謀？”
韓耀傑和慕樾邠異口同聲道。
“嗯，我昨夜在王妃麵前暈倒，一般人要傳也是傳我這個山野村夫沒見過王妃，一時情緒激動，導致昏厥。怎麽可能會說我對王妃不敬，受了天譴。而且那些人怎麽知道我對王妃不敬的。當時，大廳內就明王，明王妃，葉木樨，沈君揚和我五個人，我又是靠著房柱站著，外麵的人根本看不清我的動作。所以，怎麽會有人知道王妃拜謝我，我不回禮，還惡言相向的。不過，我想到兩點，一是這流言在指責我不懂禮儀，自視清高，遭天譴報應。二是暗指堂堂王妃委身拜謝一個江湖郎中，有失得體。”
韓耀傑驚奇道，“這也可以？”
“當然，堂堂明王妃對我拜謝，你們說句實話，這合不合禮儀？”
兩人搖搖頭。
“但是，王妃一直深愛王爺，所以看見子心你一時感激，謝禮也是正常的。”韓耀傑開口解釋道。
一時感激？她眸中可沒有感激之情。
“就算王妃一時感激，做出不合乎禮儀的行為，那這事外人又怎麽會知道？明王傳的？見我沒給王妃回禮，替王妃出氣？”
“不可能，王爺不是那種人。”韓耀傑急忙辯駁道。
“沈君揚傳的？”
“沈大人也不可能。”慕樾邠說道。
“葉木樨？”
“不會是葉大人。”韓耀傑擺擺手。
“明王妃？”
慕樾邠搖搖頭，“王妃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雖然昨夜她對你俯身拜謝，這事出乎我們意料。”
“那既然不是大廳內的人，這流言又可以中傷兩個人，明王妃和我，能同時討厭我倆的，會有誰？”這個討厭我的，我知道有很多，但是討厭王妃的，我卻不知道了。
慕樾邠此時冷笑道，“我想到一個人。”
“誰？”韓耀傑問道。
“丞相府的那位小小姐，既對王妃之位有覬覦，又在無花穀門口撒過野，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人了。”
“汝嫣淩蘭？”韓耀傑詫異道，不過轉念一想，說道：“也確實隻有她了。”
汝嫣淩蘭？淩，蘭，那個王妃的妹妹，她那種德行還覬覦王妃之位，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她能當上明王妃，明王得分分鍾切腹自盡了吧。
不過，汝嫣這個複姓很少見，聽師父提過，當朝丞相也姓汝嫣，她是丞相之女？
在夢中好像也有人提及丞相府三個字，還有什麽妾身所生,什麽勾引七皇子。
這讓我越來越好奇了那個夢裏的畫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位，我一直很好奇這王妃妹妹，她當時怎麽會住進王爺府的？”我韓耀傑和慕樾邠問道。
兩人歎口氣，韓耀傑說道：“在王妃嫁於王府半年之期，按禮娘家會來人小住幾日，她就是在那時候跟著一起過來小住。可誰知這小住，卻變成了長住。”
“還住了一年有餘。”慕樾邠接話說道，“若不是上次她在無花穀的撒野，惹怒了王爺，將她硬趕了回去，還不知道她要住多久。”
“是啊，那次王爺確實發了好大的火，王妃也被訓斥教妹無方。”韓耀傑感歎道。
“誰讓惹著不該惹的人呢？”慕樾邠衝韓耀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韓耀傑也衝著慕樾邠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這兩人是在眉目傳情嗎？笑得如此詭異。瞧著他們好像在打著啞謎，不過我沒啥興趣去深究。但是，剛才韓耀傑說王妃因為汝嫣淩蘭在無花穀門口撒野的事情，也被明王訓斥了。那她進屋看我的眼神，我也就想明白是為什麽了？
“侍衛長。”這時，王大走了進來。
“如何？”韓耀傑看著王大問道。
“回侍衛長，已經查到了，最先傳出這話的人是丞相府淩蘭小姐身邊的丫鬟。”王大回道。
原來這韓耀傑已經派人去查了，那他幹嘛不說，還裝半天的傻，還以為他什麽都沒做。
“韓侍衛長，原來你安排人去查了啊？”我打趣說道。
韓耀傑得意的看著我：“這無緣無故傳出來的流言，當然得查清楚，不然，這以訛傳訛的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是虎衛軍的侍衛長，還是有腦子的。”
“子心，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刻薄。我這可是再為你著想啊！”
“那謝謝，韓侍衛長了。”我起身拱手行禮道。
慕樾邠這時笑道：“王大，你一會兒出去對外麵人說，子心姑娘向虎衛軍侍衛長行了謝禮。”
“你？”韓耀傑瞪著慕樾邠。
“你已安排人去查明，為什麽不跟我們說？裝什麽無頭蒼蠅啊！”慕樾邠沒好氣的說道。
韓耀傑無奈道：“我這不是想著他們還沒查明線索嗎？不能寄希望在這一條線啊！”
王大聽見韓耀傑說的話後，露出委屈之色，“原來侍衛長如此看低我們啊。我們可是堂堂虎衛軍啊，怎麽會連個造謠之人都查不出來。”
“我，我沒有。”韓耀傑急忙跟王大解釋道。
“自作孽不可活，裏外不是人了。”我坐在椅子上，真心實意的說著風涼話。
“誒，誒。”王大故作失望的走出房門，慕樾邠抱著雙手依靠在窗前看著天空，誰都不理韓耀傑。
“我是侍衛長，你們怎麽能如此對我？”韓耀傑憋了半天，在屋裏說出這句話來。
但很遺憾，還是沒人理會他。
“子心。”韓耀傑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我看著韓耀傑這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引得慕樾邠也笑了。
“別笑了，好不？王大他們已經查出是汝嫣淩蘭指使的，我們要不要把這事給王爺匯報一下。”韓耀傑看向我們。
慕樾邠準備開口說話，卻被我搶話道：“不用，我們什麽都不用做。”
“為何？”兩人不解。
“因為會有人去收拾她的。”
“誰？”
“王妃。”我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