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苦難言
周青揚眉問到:“認輸了?”
武城連連點頭:“認輸了、認輸了!”
周青哈哈一笑:“那還不快叫爺爺!”
武城一陣遲疑:“這……”
周青又稍稍加力:“叫爺爺,今日爺爺便放了你!”
武城吃痛不住開口大叫:“爺爺!親爺爺!!放了小的吧!”
這一聲爺爺聽在周青耳中,頓時覺得胸中鬱結舒展不少,解開法術任那武城栽倒在了地上。
後者吃痛落地,看向周青的目光無比怨毒,這個細節被齊連敏銳地捕捉到,但是誌得意滿的周青卻沒來得及顧及。
就在這時,齊連渡過去的真氣也同時消散,周青感覺身體一陣虛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之後不過一息時間,山門內一道遁光飛出落在門外,卻是一個築基期初期的修行者,在他身邊的正是剛剛給武城報信的那個弟子,之前他看勢頭不對又跑回門去叫人了。
一見來人武城在地上跪爬兩兩步拽住那人褲腳哭叫到:“齊師叔!您可算來了!您可一定要為師侄我做主啊!”
齊連心中一樂,沒想到今天還遇見了一個自己的本家。
周青對此人也極其熟悉,他乃是執法堂的長老齊進,之前那次不公的判決正是出自他之手。
齊進麵容微蹙,他向來有些潔癖,武城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實在是讓他惡心,偏偏又不想得罪掌門,隻能耐著性子作勢要去攙扶武城:“賢侄快快請起,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他本來隻是作勢,沒想到武城直接雙手攥住了他的腕子借力站了起來,手上的血、汗、鼻涕沾了個滿:“師叔!我要告發!我要告發周青!”
周青本人也不是個笨蛋,此時見到這種場麵,隻是低聲咳了兩聲,並沒說話。
齊進看到武城雖然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是衣衫還算是幹淨,反倒是周青他身上還留著早些時候被武城打的傷勢,身上的衣服還殘留著血跡以及洞中的灰土,看起來反而比武城淒慘多了。
再加上早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恩怨,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見:“賢侄莫急,你要告發他什麽?”
武城咬牙說到:“師叔,我要告發他勾結外派妖人、意圖顛覆我禦魔宗、殺害同僚!”
齊連忍不住心中讚歎,對紅漪說到:“你看看,這小子胡謅出來的話還是真的,倒是有點預言家的天賦啊。”
但是齊進可不會這麽想,他神色古怪:“這……賢侄如此說話,可有什麽證據?”
“有!”武城斬釘截鐵地說到:“剛剛周青打傷了我的徒兒,又用妖法將我捆住,非隻是我,豫仁師侄也親眼所見!”
豫仁就是之前給武城報信的弟子的名字,被點了名連忙開口說到:“師、師叔祖!師叔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到周青用一個青色大手把武師叔抓在半空了!”
“沒錯!他現在也不過是練氣第三層的修為,怎麽可能捆住我呢,一定是用了妖法!”
齊進聽了,心中連連搖頭,自負修行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少有的境界,剛剛來時根本沒察覺有半點異種真氣,而且聽豫仁說話那法術根本就是禦魔大手印,這法術他非常熟悉,別說是周青,便是任何一個練氣弟子用出來也絕困不住武城,若是他自己出手還差不多。
但是心中所想此刻卻不能表露出來,他對周青說到:“周青師侄,你可有什麽想要辯解的麽。”
周青之前已經打好了腹稿,此刻出口倒是條理分明:“回稟師叔,之前我在山中散心,回山門的時候劉越師侄出口辱我,我要他道歉他又不肯,情急之下便教訓了他一頓。”
“然後武城師弟趕來,也不問我緣由,伸手便打,我不是他的對手,一時間被打昏過去,剛剛醒來您便到了,武城師弟也倒在地上,確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齊進聽了,又看周青滿身是傷、元氣損傷也不小,恐怕之前很是挨了一通好揍,對他說的話也就信了九分,不免對此人多出了幾分同情。
周青被武城欺負的事情,他親手審過,之後有多有耳聞,知道周青過得並不如意。
正所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周青一個大活人呢,那劉越仗著自家師父出言不遜,相信也是做得出的。
禦魔宗自詡正道門戶,看重的就是一個禮教,那劉越既然敢於出口侮辱長輩,那麽被打一通也是活該;而以武城的脾氣,為了保護自家弟子出手打人也是常理之中,
現在整個事件在齊進心中就成了:周青被劉越辱罵,終於是忍不住出手教訓,之後武城聞訊趕來將周青打暈,然後又覺得不夠,於是和豫仁合謀要做成自己被打的假象,想要將周青開革出門。
自以為看清了整個事實,齊進權衡利弊之後說到:“武城賢侄,我那侄孫傷勢不輕,便從門內公帑支錢好生將養一番吧。”
“至於你二人之間的事情,今日便算了吧,他也已經受到了教訓,都是同門,鬧出去咱們禦魔宗也會麵上無光。我看賢侄頗損元氣,便去靈丹閣取一瓶黃芽丹補補身子吧。”
聽得這話,武城知道齊進是誤會了,連忙開口:“師叔、我不是那個意思,剛剛周青真的用了妖法!我可以對天起誓!”
“胡鬧!”齊進冷下臉來;“我輩修行中人敬天重地,如何便敢隨意指天明誓!?”
“賢侄,我卻要說你一句,你雖然是我宗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賦之才,但是若是不加珍惜,難免要被人迎頭趕上!今日之事這便罷了,若還有不服,讓掌門來與我說!”
武城心中別提有多憋屈了:“可是……”
齊進冷臉說到:“沒有可是,還不快帶著他走!莫非你還想當著我的麵再和同門起爭鬥麽。”
武城知道再強辯下去隻會惹齊進不痛快,隻能地下頭去說到:“是!”
那眼神之中,分明充滿了怨毒。
然後他又回頭死死瞪了周青一眼,扛起劉越走進了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