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鸚鵡
白子義嘴唇動了動，最終長歎一聲說到：“沒錯，廖無憂曾經和我說過，隻要我能夠創造出能夠讓一個人三年內從零晉升到練氣絕頂的功法，無論有無威力，他都願意放過我。”
“你信了？”
隻見白子義苦笑一聲：“這件事和我信不信有什麽關係，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信或者不信我都必須去做。”
齊連默然，又開口說到：“這次你答應和我聯合收徒，恐怕也是帶著這樣的目的吧，希望從中能夠找到一個天才，為廖無憂尋到一個新的容器。”
“你別太小看我了！”白子義不屑挑眉：“我說收徒就是要收徒，當然，這裏麵有試驗我功法的意思，但是我絕不會讓我的徒弟去做這等事情！”
齊連笑笑沒有接話，轉而說到：“那麽你現在想好了沒有，接不接受我的提議，成為永劫無量無上天魔主的眷屬，這樣一來你的靈魂從此便歸祂掌控，廖無憂再也沒辦法奈何你分毫。”
空氣頓時變得靜默。
齊連卻忽然開口“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曾經養過一隻鸚鵡，你知道吧，那種會說話的鳥。”
“你想說什麽？”
齊連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到：“那是一隻很漂亮也很聰明的鸚鵡，任何一句話隻要每天多教上幾次，三五天就能夠學會。那是是商號掌櫃養在商號裏的，結果正趕上一場大瘟疫，整個商號停擺，當時掌櫃出門在外，經過夥計的一致商議，我把它帶回了家暫養。”
“我曾經生活的世界和這邊不同，那裏沒有修行者，不過卻發展出了另外一條道路，有一種被稱為科技的東西，可以幫助人類達成許多修行者也做不到的事情，有一種道具就可以幫助人們在不同的時空交流、傳遞內容極大的信息。”
“於是在家工作的時間開始了，原本一天需要工作六個時辰、每隔六天休一天，變成了每天十二個時辰隨時工作，全年無休。幸虧有鸚鵡陪著我聊聊天，不然的話，我很可能會瘋掉。”
“半年之後，一切恢複正常，我回去工作，但是鸚鵡死了。”
白子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是個聰明人，已經讀出了齊連話中隱含的含義。
一個在家獨處六個月仍舊需要承受沉重工作壓力的人，必然會產生極其巨大的壓力、憤怒和怨氣，他需要發泄，而最方便的方式就是髒話，指名道姓、用盡一切想象力的髒話。
這些髒話的目標可能是任何人——同事、下屬、上司，或者幹脆就是整個商號，而耳濡目染之下的鸚鵡恐怕已盡學到了全套。
一旦鸚鵡回到商號，它口中的話就會成為一把殺死齊連的武器，讓他從此再也無法再商號中立足，所以它死了。
而他白子義如今的處境，又和這鸚鵡何其相似，即便是他能夠創造出一本能夠讓人在三年內從一無所學晉升到練氣絕頂的方式，廖無憂也絕不會放過他。
他知道太多關於廖無憂的秘密了。
此前白子義不是想不到這一層，但是麵對唯一的希望，他不得不欺騙自己，讓自己不去想這種可能，現在齊連卻通過一段故事將這個現實血淋淋地撕開展現在他的麵前。
“成為祂的眷屬，你可能會永遠失去自由，但是至少在你死掉之前你可以肆無忌憚地修行，隻要到了元嬰，你就有漫長的時光可以思考對策，還有那麽一絲絲重獲自由的可能。”
“或者拒絕我，那麽我的任務失敗，你要麽死於廖無憂的奪舍轉生，要麽在為她創造出足夠的價值之後被滅口。”
“現在，選吧。”
空氣再次沉默下來，直到月亮漸漸落山，天邊開始泛起一絲魚肚顏色。
白子義抄起手邊酒壺一飲而盡：“廖無憂怕影響我修行，因此並未在我體內種下真氣，但是隻要你一動手，他那邊立刻就會有所感應，他終究是劫法宗師，即便是身負重創趕來紫島恐怕也是瞬息之間的事，更何況赤龍輦雖然名義上受我調遣，實際上是在監視著我，這兩種情況你該如何應對？”
“赤龍輦可以由血骨蛇宮應付，至於廖無憂那邊自然有人出手。”
“赤龍輦上還有一處傳送禁製，那個占了我父親身軀的家夥隨時都能夠傳送過來，雖然他的劍術粗糙無比，但是畢竟還是元嬰中期，你可留了後手？”
“血骨魔宗雖然不如你們棲霞劍派那般財大氣粗，但是蛇宮之上傳送法陣也是有的。”
“你指揮得動錢道成？”
“本來不能。”
本來不能的意思就是現在可以。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三天之後。
萬花山上空，停泊已久的赤龍輦與血骨蛇宮齊齊飛出，轉眼之間便不見蹤跡。
棲霞山上，赤牙察覺到了赤龍輦的動向，這本來是尋常之事，但是莫名的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就在此時，守門子弟飛奔而來：“報告掌門！血骨魔宗宗主錢道成前來拜山！”
赤牙眼中劃過一絲陰霾：“哦？他可曾說些什麽。”
那弟子回稟到：“未曾，他隻是說前來拜望掌門！”
“讓眾弟子收拾好大殿，開山門迎客！”
不多時山門禁製撤下，赤牙麵帶笑容大踏步走上前去抱拳拱手：“今日得見錢老前輩，實在是……發動大陣！”
雖然已經察覺不對，但是錢道成出手的速度遠比他更快！
隻見錢道成須發皆成血色，真氣鼓蕩之下濃烈的血腥氣息鋪散開來，瞬間便將周圍的迎賓弟子盡數放倒，幾乎同時他背後浮現出一具頂天立地的人像虛影，仔細一看這整個人形全由扭曲的血肉與骨骼鉤織而成！
七色劍丸剛一飛出劍囊，隻來得及看看構築成一麵盾牌，那頂天立地的血骨巨人便揮動手臂，揮動山巒一樣的拳頭砸了上來。
轟！
赤牙如同一顆石子一樣被拋飛出去，而伴隨著這一記重拳，半個棲霞劍派頓時分崩離析！
“赤牙，你去赤龍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