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攤牌
齊連和蘭旭在外麵等了很久。
門開，宗澤走了出來，開口說到：“她走了。”
蘭旭第一時間起身衝進了屋中。
齊連起身問到：“怎麽忽然想起要過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挺抵觸的麽。”
宗澤坐在地上歎了口氣：“八百年沒見麵了，我本來以為再拖一會兒其實也沒什麽。”
“可是在知道你要做什麽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忍住……不，確切點說，那一刻我心裏什麽都沒有，我隻想過來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還好不好，在我我生出這些念頭之前我的人已經開始動了。”
“說實話，在囚禁的八百年中，我幾乎從來沒有想起過她，我以為我自己已經忘了她的麵孔、她的聲音、她的氣息，但是那種感覺出現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麽多年過去，其實我什麽都沒有忘。”
齊連在旁邊促狹地笑：“怎麽，現在滿足了？”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宗澤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說到：“是啊，就別之後的重逢，還是很讓人喜悅的。”
“所以……你們兩個不會是……別吧，那羅城是個男人誒。”
“對於魔主來說倒轉陰陽並不是什麽難事，男女這種……不是，你那腦子裏在想寫什麽啊？”說到一半宗澤才反應過來：“我是那麽猴急的人麽？再者說了什麽樣沒有格調的魔主才會拿自家眷屬的身體胡搞啊！？”
“咳咳……不重要不重要。”齊連展顏一笑：“不過你們剛剛不會隻是互訴衷腸了一番吧，我聯係徐嬌可是要說正事的。”
“放心，我怎麽會坑你，這邊的事情我大致都和她說了——當然，紅漪，你的事情我瞞下來了，不用擔心。”
“紅漪讓我跟你說聲謝謝。徐嬌怎麽說，有什麽安排麽。”
宗澤點點頭說道：“你也知道公司的辦事流程，幾乎沒有在長勤過程中加派人手的先例，不過她讓我告訴你，繼續按照計劃進行推進，隻要能夠拿下白子義，廖無憂那邊自然會有人去收拾。”
“血魂丹的事情怎麽說，我總感覺血魂丹幕後那人布局環環相扣，不好對付。”
宗澤稍稍遲疑說到：“這件事，你就暫時爛在心裏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接手……至少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
“比廖無憂更危險？”
宗澤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當夜，齊連扣響了白子義的房門。
門扉打開，齊連注意到白子義正站在一副未完成的畫卷麵前，手中還持握著一支蘸滿了墨汁的狼毫。
“喲，沒想到白道友還有這種雅興。”
白子義並未回頭，隻說到：“長夜漫漫，總要有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說著繼續在畫上運筆，不多時整幅畫卷便成型了一小半，從輪廓上大致看得出，這是一幅他的自畫像。
白子義提起酒壺嘴對嘴灌了口酒：“齊道友深夜來訪，就是要看我畫畫麽。”
齊連尋了一處案幾旁坐下，為自己斟一杯酒說到：“不是，隻是在你做出選擇之前給你一點時間而已。”
白子義頭也不回地問到：“我要做什麽選擇？”
“是繼續這樣下去等死，還是拚一次能夠擺脫現在命運的機會。”
這句話讓白子義停下了手上動作：“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做廖無憂轉世之器的感覺如何？”
嗡！
隻一瞬間，凜冽的劍氣充斥了整個房間，將一切不夠堅硬的東西——梁柱、紙張、桌椅全部分離成了碎屑，兩股真氣在半空碰撞，然後猛地分開，任由各類碎末在半空中紛紛飄落。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齊連和白子義各自身邊三尺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你到底是誰！？”
“齊連。”齊連露出一絲微笑：“我一直都是齊連，卻並非你以為的那個而已。”
“而且，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白子義警惕地看著他，低聲問到：“你到底知道多少。”
齊連微微一笑：“大概全部？我知道你是個生而知之的天才，知道你悟性絕佳根骨獨到，知道你被廖無憂選中作為轉世之器，一旦晉升築基，你的靈魂便會立即煙消雲散。”
“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境界，不惜將自己對於修行的追求轉嫁到賭博之上，以壓製自己的境界。”
“……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齊連。”他微微一笑，而後天魔本體脫離了軀殼：“當然，如果你問我是什麽，那麽，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天魔。”
白子義握緊了拳頭，帶著氣氛惱怒三分驚訝開口問到：“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探聽我的秘密！？”
“不，探聽你的秘密隻是一種手段，我的目的，是讓你成為我司魔主之眷屬。”
“別開玩笑了！你等天魔不過是寄生於修士體內的寄生蟲罷了，成為你等眷屬不過是飲鴆止渴！”
齊連歎息一聲說到：“何必這麽激動呢，白道友，成為天魔眷屬或許的確是在飲鴆止渴，但是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你便會活活渴死。”
“廖無憂已經掌握了規避九獄的方法，這些年始終沒有動手，無外乎是一來你還年輕，二來她也需要時間完善功法罷了，也許再過十年、二十年，或者不用那麽久，即便是你沒有築基境界，她也能占了你的身體。”
白子義嘴角輕輕抽動：“那也比成為魔主的奴隸好上一百倍。”
“成為奴隸還有重獲自由的機會，灰飛煙滅的話可沒辦法再活過來。”齊連繼續說到：“或許你是在想，如果你能培養出一個新的天才，等你年紀漸大，也許廖無憂會放過你，對麽？”
白子義神色驟變：“你是如何知道的！？”
“曾經在藏書樓，你買下過幾十本入門級別的修行功法，而且近段時間我又探聽到，你還在很多地收集過類似的功法，那麽問題來了，你收集那麽多功法，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