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上古妖神古神通
“九獄鬼府？可是三界通道不是已經被關閉了麽？”
“所以，目前的一切都還隻是猜想。”齊連低聲說到：“和你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白子義這個人很危險、棲霞劍派也很危險，九幽鬼府的手段更是能夠直接傷害到我們的天魔本體，所以無論何時都不要逞強，更不能以身犯險，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位，明白了麽？”
楚天問到：“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等，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餘初年那個好麵子的家夥不一定，但是霍同光為了化解這場恩怨肯定會來邀請我們，安心等他的請柬就好。”
說完，齊連起身向外走去：“我出去一下，一個時辰之後就回來。”
老章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轉頭問紅漪說：“他這是怎麽了？”
紅漪長歎一聲：“你們出去吧，我也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齊連一路出離血骨蛇宮，一掐劍指，血色飛劍自腰間飛起墊在腳下，而後忽然漲成小船般大，載著他一路向海外飛去。
全力飛馳之下，飛劍拉出一道血色長虹，這速度已然是快極，但齊連仍舊覺得不夠，他的心中有什麽東西橫亙在那裏，縱使血液在衝刷，也無法化開分毫。
“啊啊啊啊啊啊！！！！！”
齊連仰天長嘯，罡風般的劍氣從他體內噴薄而出，痛苦、憤恨、糾結、憤怒，種種情緒在他心頭浮現，然後匯聚進這一聲長嘯之中。
等到血氣終於稍稍平複，齊連按落遁光，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海礁之上，回頭望去，紫島已經遠在天邊，天空中赤龍輦和血骨蛇宮兩座龐然大物此刻也顯得小了許多。
遠離了人群喧囂，齊連在海礁之上坐下，靜靜看著波濤翻湧，不由得一聲歎息。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一切都成為了現實，帶來的感覺卻又完全不同，他坦然接受了紅漪種下雙向魔種的條件，並且真的種下了，但是之後，他才知道這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從此之後他不再有秘密，不再有任何獨處的時光，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有一雙眼睛看著他、有一雙耳朵在聽著他——直到他或者紅漪從這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天。
這是他最後的悠閑時光，魔種還沒有發育成熟，他和紅漪默契地暫時關閉了二人之間的通道——說是關閉其實也不對，隻是雙方都有意地不接受對方發來的信息、也有意地不去觸碰對方的心靈。
當它真正成熟，那麽他們兩人即便是想要阻止，也不可能了。
這種感覺甚至比死亡來臨時還要讓他覺得恐懼和無助，前世的死亡是一場漫長抗爭之後的不敵敗退，是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之後迎接了一個必然到來的節日。
而現在，他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刻的到來。
“如果這是我的身體該有多好。”
他盯著自己的手如是想到。
如果這個身體是他的，那麽他大可以去買一場醉，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經，等再醒來時，一切都將過去。
可是，天魔不會醉。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開始吟詩，不知道為什麽要吟詩，也不知道為什麽選擇這一首。
一首又一首，他努力吟唱著自己前世記憶裏的詩，隻想把迫在眉睫的事情全都忘記。
也許，是在證明這一刻他做什麽，都隻為了他自己。
“別他媽念了！你想煩死老子嗎！？”
這聲音從地下傳來，聽起來是個男性，極富磁性，低沉而富有韻味，隻是聽在耳中莫名地有點怪異。
被人打擾了寧靜一刻，齊連自然也沒什麽好脾氣，神識掃過卻並未發現有人，心生警惕的同時開口問到：“你是哪個？滾出來！”
“無知小兒莫要叫囂，我乃上古妖神穀神通，還不快快行禮！”
“哈？”聽到這個名字，齊連臉上頓時露出了古怪之色：“上古妖神穀神通？你是不是被人困在了這裏，然後每過幾年就有人來煉化你啊？”
“不錯不錯，你小子果然有幾分夙慧，既然知道此間原委，就快快來救本座出去，到時候我保你神功無敵一統真界！”
“嗬嗬。”齊連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踏上飛劍騰空而起：“給我說實話，不然的話我就削了這片礁石，保管再過幾千幾萬年也沒人過來！”
“別別別！我實話實說也就是了！你小子是穿越來的吧，我也是啊，咱們這就是緣分。緣分，你懂嗎？”
齊連神色未變，他已經猜到對方可能的身份，也試探著說到：“什麽穿越者，我怎麽聽不明白。”
“拉倒吧，就你剛才的那些詩詞就沒離開過九年義務教育，和我裝什麽呢？”
聽到這句話，齊連立即解除了與紅漪之間的消息閉鎖，主動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發送了過去。
“你真的是穿越者？”
“千真萬確，你也不想想不然我怎麽知道這麽多呢對吧，你要是還不信，我給你背首詩：啊！大海啊，你都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
其實就在剛剛，齊連已經可以確認對方的穿越者身份，畢竟他可是天魔，想看穿天魔的想法記憶，除非是大乘期的修行者，可是真界從有修行者開始，最高修為不過渡劫而已。
“那你被封印在這裏有多久了。”
“這個……怎麽也有個八百年了吧。”
齊連和紅漪同時都是心頭一跳，在紅漪的授意下，齊連開口說到：“八百年光陰還不死，你至少也要有元嬰修為，那時正是圍剿廖無憂一戰，隕落的大能都有跡可循，你是哪門哪派的高人，盡可說來。”
“我乃天符宗胡天海。”
齊連冷笑一聲：“胡天海被人暗算，又被吞舟巨魚囫圇吞下潛入深海，世人都以為他死了，但是他卻隻是被法術所傷神識混亂，三年之後他破海而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什麽？他竟然活過來了！？該死，早知道我就換個名字了。”
“說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否則的話，馬上就會有至少一個元嬰高人來會會你了。”
那聲音長歎一聲：“好吧好吧，都是穿越的何必趕盡殺絕呢，我叫宗澤，宗是一代宗師的宗，澤是澤被天下的澤。”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