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58/70
外界的新聞媒體對這個事情想要持續的報道,卻沒辦法打聽到任何消息,除了柳承敏這個名字,跟遇襲的事情,詳細情況,一概不知。
結果他們連軍醫院的具體位置都沒有打聽清楚,這個任務就被大檢察廳那邊強製性的中斷了,理由便是,不得報道類似新聞。
換來的自然是一群記者的埋怨跟冷嘲熱諷,明明就是他們膽小怕事,怕被惦記上然後報複。
幾乎是每家報社跟公司都收到了明確的消息,不準繼續追蹤報道柳承敏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提,否則就會有警方出來,用一種不可能的理由去逮捕。
並不公平,但卻又很現實的公平。
底層人民根本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座壓抑的城市還是在運作著。
外界的動靜一瞬間就能安靜消停下來,
在柳承敏的養傷期間,薑泰俊隻能頂替那個代理位置,幫忙處理軍醫院的事物,其他事情也隻能讓他的副官去處理。
誰能知道,柳承敏在吞下邊界部隊之後沒幾天,在自己的壽宴上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副院長……委任書?”
薑泰俊坐在辦公室內,眼神深沉的看著手裏的委任書,他升職了,還是僅次於柳承敏的副院位置。
“怎麽,升職還不樂意?”薑信坐在他的辦公室沙發上,正翻看著報紙上的新聞,聽到薑泰俊這個語氣,抬眼看了下他。
那天的談話之後,薑信沒有答應那個院長的位置,而是幫薑泰俊要到了這升職的機會,但……
他卻要當上柳承敏的眼目,盯著薑泰俊,是不是真的會發展成第二個柳承敏。
像柳承敏那般的不堪,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所以,才會有的這個交易。
“不是不樂意,是怕我年紀輕輕就開始白頭了”薑泰俊語氣波動並沒有起伏,對他來說,也隻是換了個別人喊他的尊稱,換了個辦公室職稱而已。
反倒是事情越來越多,他偶爾看鏡子,還能看到頭上長出幾根白頭發出來。
“哈,你還能有我老?”薑信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小半部分可是已經花白了,還不都是因為這頭痛的工作。
薑泰俊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哥,你這是年紀大了,我這隻是壓力大而已”
“呀!”提到這個傷心處,薑信就沒什麽好臉色了,雙目瞪過去不爽道“你升職了,你請客!”
“這個好講”薑泰俊這次沒有駁回,順從的答應下來了。
兩人在處理好今天的事情之後,坐著同一輛車遠離出醫院,打算去那個熟悉的大排檔吃晚餐。
“老板,兩瓶燒酒先拿出來”薑信剛坐下來,就伸手要燒酒了。
“哎一古,薑醫生很久沒來了啊,多來幾瓶,放心”大排檔攤主熱情的歡迎他們過來,還遞上好幾瓶燒酒放在桌上“還是以前愛吃的那幾道菜?”
“嗯,可以,對了,給他們也有點菜”薑信還沒忘記周圍那班保鏢們,辛苦一天了,一塊吃頓飯也好。
薑泰俊沒去在意薑信的行為,換作他,他也會這樣。
兩個酒杯被放在各自的麵前,清澈的燒酒順著杯口倒入,空氣中都蔓延開了酒水的香氣。
在他們吃飯聊天的時候,天色慢慢變得陰沉,在夜晚裏看的不清楚,卻能在逐漸變大的風聲下,聽著傳遞不安的感覺。
薑泰俊舉著酒杯跟薑信對碰了下,冰涼的燒酒沿著喉嚨滑入到胃裏,有一絲絲的火辣,還有一些清苦的滋味。
恍然中,冷風投過縫隙吹在了他的身上,脊椎骨莫名的僵硬有些深刻的不安。
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為之停頓,扭頭向上方看去。
忽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的沉寂,一聲驚雷擾醒了地麵上的人。
天空的閃光隻在一瞬間,薑泰俊卻失手臉上冒出了冷汗,酒杯脫力掉在了地上。
“怎麽了,泰俊啊”薑信差異的看著薑泰俊這忽然變化的模樣,他臉色很蒼白,呼吸也是不自然的急促,下意識的伸手去碰他的額頭,卻被擋住了。
“哥,我沒事,不過,我得借用一下你家裏的房間,休息一晚了”薑泰俊臉上沒多少表情,神情更是差的可以,心底裏的不安,來自這個雷電,而他這樣的反常,也是如此。
薑信坐在座位上,看著薑泰俊掙紮著站起身又很勉強的樣子,皺眉有些擔心。
“發生過什麽事情嗎?這種鬼天氣”
如果不是因為有保鏢跟著,薑信還可能會過去扶著他,不過現在還是算了。
既然薑泰俊剛剛就能攔住,那他就算是想扶他回去,也會被婉拒。
夜空上的閃電還在時不時的閃著,伴隨著驚人的轟雷聲,給地上的人帶去瘮人的感覺。
很快的,便下起了雨,這隻是雷陣雨而已。
薑泰俊坐在那柔軟的地毯上,緊緊的貼著牆壁,身上的冷汗還在冒出來,手臂在輕微的顫抖著,眼睛會因為窗外響起的雷聲,時而緊閉,時而閃躲。
這樣的雷雨天氣,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過了。
沉寂的房間加上天空中懼人的轟雷聲,薑泰俊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在一陣一陣的發脹疼痛,那種鑽進大腦最深處的刺痛感讓人不得不抱緊腦袋垂頭。
雜亂無章的呼吸聲下,他腦海中陡然間響起那句話。
‘我沒有錯!薑泰俊!你遲早也會像我這樣!’
‘斯文敗類,活的跟個人渣一般’
‘會有報應,會有報應!’
腦海中驚然響起來這番的聲音,讓薑泰俊睜大了眼睛,瞳孔周圍滿是猙獰的血絲,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
“我不是,你這種人,我不是,我不是你這種人,你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煩著我,為什麽!”
忽然暴躁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麵發出回響,薑泰俊從來不會去刻意的想著李民政的事情,包括他說的話。
現在卻因為心底裏恐懼的一麵,全都回想了起來,像是惡魔的低語,在他耳邊不斷的折磨。
又像是強力的硫酸一般,快速的侵蝕他的心骨。
雷陣雨,來的快,走的也快,雷電沒有了,天空還在下著毛毛細雨,證明剛剛的雷雨天氣還有一些餘威。
在這場雷雨下,隻有這一個人,真的受了傷,卻隻能坐在牆角最黑暗的地方隱藏自己受傷受到折磨的事實,一雙冷漠不帶著感情的眼神還在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