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7/70
隨後幾天,倒是沒什麽緊急的病患出現,
楊旭的傷勢好的很快,
薑泰俊給他的外敷藥裏麵加了一些其他藥草成分,可以加速痊愈,還用了中藥跟韓藥調理,如果一直都吃西藥的話,身體多少會有些負荷不住,
是藥三分毒。
他身體已經這樣了,就別想著繼續毒了。
持續了一禮拜的調養,至少可以坐在輪椅上麵,不過也沒地方可以給他去看,軍醫院周圍都是荒山野嶺的,還有個不大的河流,周圍都有巡邏的士兵,防衛森嚴,空氣中還流動著讓人透不過氣的寒冷。
就算是去不了外邊,在走道上麵來回的滑著輪椅,也會被十幾個監控盯著,加上這空氣裏麵自帶的冷氣跟寒意。
楊旭可受不了,整天保持著陰冷的麵孔看著電視,他的那些下屬在第三天的時候就被喊回去警察局了。
警察局一連這麽多天沒有發消息過來,他很清楚,這種情況,等他出院了,會收到什麽。
被迫退役,被迫調離崗位,或者是……
直接被剝奪身上的職位。
一群不仁不義的垃圾!
“楊警官,外邊有人找”
在他發呆的時候,護士走了進來,低聲提醒了下“您要見嗎?對方稱,是您的父親”
“父親?”
聽到這,楊旭僵硬的臉龐變動了下,手臂有些察覺不到的顫抖,垂頭沉默了片刻,才扭頭跟護士低聲回道“麻煩你了,讓他進來吧”
“好的”護士沒去在意他的表情變換,也耐心等了這麽久,知道答案,就走出病房,讓家屬走了進來。
楊旭的父親是前一任的檢察院部長,自從楊旭回來後,去年也退休了,在楊旭負傷那一天就得知了消息,隻是軍醫院這邊,外人實在是難以進入,哪怕是家屬,也要經過醫生同意才可以進來。
給軍醫院一方提交了好幾次消息,都是沒什麽反應,最後得知。
薑泰俊負責的病患,從來不讓外人進來,哪怕是家屬,除非是要出院,或者是監護人的身份得到柳承敏同意,才不會去管。
他心裏無奈,真是奇怪的性格跟做事手法,但是又不能多說什麽,隻好聯係上了柳承敏,讓他同意,這才能進的來。
“父親”
楊旭看到了年邁的父親出現,心裏多了份慚愧,深深的垂下頭“對不起,父親,我一時的衝動,誤事受傷了”
“也不算誤事,兩顆子彈,兩條腿骨折,能打死十幾個人,也不枉費你是警察了”楊老父親找了個椅子坐下,看了看周圍,最後還是落在了楊旭的雙腿上,沉了口氣,眉宇間還是有著深深的擔憂。
“傷怎麽樣,我聽護士說,好了大半”
“沒殘廢,等痊愈,就可以出院了”楊旭扯了下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算是僵硬的笑容。
“那個薑泰俊醫生,還真是奇怪的人,哪家醫院,還能不讓家屬探病的”
“薑主任也是想讓我好好養傷而已,父親就不用覺得奇怪了,他的醫療實力,很好,我還記得,受傷當天,首爾市可沒有一家醫院,心甘情願的給我診治”
楊旭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逐漸變得冰冷,他是個瑕疵必報的人,如果不是及時送到軍醫院,那他的兩條腿,甚至是一條命,可就沒了。
“哼!檢察院的人搞的鬼,你也是,去年好端端的,去跟什麽議員攪在一塊做什麽,還嫌麻煩不夠多嗎,今年被拉下馬,當個警察,你還真以為能英勇到什麽地步”楊老父親冷哼了一聲,用手杖重重的敲了下地麵,對於兒子那盲目戰隊的行為,很是不滿。
“父親.……我也是,無奈之下才做出的選擇”楊旭再次的垂下頭,麵對父親的指責,他也隻能硬扛著。
去年也就是父親的選擇退休行為,讓他聽信了外人的胡說,給某位議員開了後路,幫了他不少忙,指望能順利坐在父親原來的位置上,結果選舉結果出來,
一切都是白費了。
他也被新元首當成了出氣筒,職位降低不說,還讓不少同僚都針對他,日子過的,確實不好受。
能被新元首當作出氣筒的人,很多,數不清的多。
楊老父親沉思了下來,最終還是歎氣搖頭,他無法給兒子做主,也沒辦法給他做主。
病房內安靜了許多,連外邊的蟲吟聲都沒有傳進來,楊旭沒有多說什麽,就看著父親離開了,他沒去送,隻是不想讓父親看到,他連出行都要坐輪椅。
次日早晨,薑泰俊走到了病房裏麵,他很少來,今天一過來,到是看楊旭身體恢複了許多。
楊旭坐在輪椅上,身上的陰冷氣場淡化了許多,大概也是看得開一些,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麽鑽牛角尖了。
“薑主任,平時有鍛煉嗎?槍法也有練過嗎?”
“從何得知”
薑泰俊正常給他檢查心率問題,聽到他的話,眉毛微微挑了下。
“你的食指第二關節內側有老繭”楊旭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順著虎口看向了大拇指“外側也有,這是握槍必定會經常觸碰摩擦的位置”
“猜的很好,不過我不是練槍法,是拿手術刀”薑泰俊臉上罕見出現一個笑容,還是對著一個算是陌生人的人麵前,收回聽診器站在了一旁寫著病例記錄“楊旭患者的觀察力很好,不當警察確實可惜了”
“我現在也當不了警察了”楊旭的語氣裏麵多了許多落寞。
薑泰俊沒有繼續說話,寫完便轉身打算離去。
“薑主任,我的腿能治好嗎?”
“能好,但是,也不會好的跟以前一樣”
薑泰俊覺得他不幸,倒黴,但是卻也很幸運,至少,他保住了命。
在薑泰俊看來,隻要能活著,總比死了好,哪怕傷病再重,就算殘疾,也有活下去的意義。
家人,友情,愛情,未來。
總有一種理由會支撐著。
楊旭坐在了輪椅上,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有知覺,厚重的石膏讓他每次看著都會心底裏滋生恨意。
可恨誰?
那些罪犯都已經被他跟他的隊長抓了進去,等待他們的就是法官的判決。
但他呢。
此刻跟殘疾卻沒多少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