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你該不會是……
“你真決定收留這個孩子了？”
喀戎看著正在布置房間的西洛，最後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盡管他作為見證者，已經目睹了全過程，但還是對最後的結果感到驚訝。
“嗯，沒錯。”
西洛整理著自己還沒怎麽呆過的房間，最近兩天，這裏可能要多住一人，早做些準備，將來住的也能舒心一點。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也沒必要再猶豫了。”
“你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吧。”
說是考驗，但喀戎的心裏清楚，即使人造人沒有做出選擇，西洛也不可能真的動手。甚至，他還會想出一番說辭激勵那個人造人。
喀戎甚至懷疑，再西洛看到那個少女的一瞬間，心中就有了決斷。
“是與不是，又當如何？現在決定命運的是她自己，而不是我。”
大賢者啊，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看破不說破嗎？你這樣直白地問我，讓我如何回答啊？等你走後，這小丫頭也一定會問起吧。
“當然，不過你收留她，不僅僅是為了Rider的委托吧。”
Rider和西洛的關係很好，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好到了這種地步嗎？就算對於Rider是如此，難道對於西洛也是這樣嗎？
“嗯，我的確有一些個人原因，這裏不便明說。”
拉攏Rider，穩固戰線？這些都隻不過是附帶的條件罷了。真正推動西洛出手的，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無比的理由。
這孩子，和當時的她有點像。
雖然無論是容貌、處境、還是性格，又有著極大的不同，但是那隱藏再赤色瞳孔伸出的渴求，卻有些相似。
說白了，隻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已，可在那時，愛屋及烏便已足夠。既然發生在自己麵前，又是和伊莉雅有著相似命運的同族，他不可能不出手相助。
“個人原因嗎？你該不會是……”
當然這些原因，大賢者自然是無法知曉的。喀戎看了看床上嬌小的少女，又想起希臘眾神間的種種傳聞，看向西洛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啊……嗯？你想什麽呢！怎麽可能？”
西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喀戎的眼神越來越曖昧，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合著喀戎懷疑的竟然是這個，真不愧是希臘的“帶賢者”！
“我想也不是這樣，不過你還沒回答我最初的問題呢？”
一直以來，西洛在喀戎眼中都是一副或沉穩，或雲淡風輕的樣子，像這樣的氣急慌亂還是第一次見，意外的有些可愛，果然還是少年心性。
“……Archer，我想你應該也明白，所謂的從者，隻不過是留下的幻影罷了。”
身為從者的英靈，已經消逝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盡管能夠憑借召喚在此暫留，終究還是會消失。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他們的了。
“不過，雖然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但我們仍然可以憑借著殘存的幻影，去為生者開辟屬於他們的故事。”
這也是西洛當初一定要摧毀聖杯的原因之一，不能讓已逝之人的爭鬥，斷送了生者的未來。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這種說法，幾乎從根本上否定了聖杯戰爭，也否定了參加戰爭的從者。畢竟英雄本來就比常人的欲望更強烈，就算是他也有著屬於自己的訴求。
“我突然有點好奇你究竟是什麽人了？”
喀戎饒有興趣地盯著西洛，能說出那種話的人，如果不是虛偽，而是真性情，那麽他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他相信他的眼光，西洛是真誠的。
“想知道的話，自己去查啊。”
“要是能查到，我就不用麻煩你了。而且，Master她也想知道。
聽著西洛略帶些調侃的語氣，喀戎不禁苦笑，他和菲奧蕾自知道西洛的真名開始，就不斷地查找資料，可終究是一無所獲，就連神授的智慧也沒能找到結果。
西洛，就像是一個影子，雖然站在眼前，但卻虛無縹緲。
“你會知道的，大小姐，她也會知道。”
而且，聽Lancer的意思，那個Ruler擁有些特權，她是否能看出自己的來曆呢？話說回來，蓋亞那小丫頭真的有認真撰寫自己的簡曆嗎？
不過，戰鬥到最後，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所有人知曉，現在還沒必要過早暴露。
“哎，算了，既然這是你的意願，我不好多說什麽了。”
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夠多了。喀戎不打算告訴菲奧蕾西洛收留人造人的事，但關於西洛的觀念和思想，卻很值得好好聊一聊。
“現在會議應該快結束了，我去找Master，你和Rider……”
“我有分寸，不會給大小姐添麻煩，倒是Rider那邊，你照應點。”
“嗯。”
喀戎點了點頭，隨即輕輕關上了房門，一聲輕響之後，房間再次歸於平靜。不，應該說是寂靜才對。
“那個，您剛才……”
少女怯生生地看著西洛，仿佛剛才的勇氣已經隨著她癱軟下去的身子一起，傾瀉在地上。現在的她，更像是一頭剛蘇醒的幼獸，眼神深處滿是不安與惶恐。
剛才的冰冷，實在是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眼前的這個人要比主人、甚至比術士還要強得多！
“沒事吧，剛才多有得罪，抱歉。”
西洛有些歉意地說道，剛才他的手段的確粗暴了些，但是，若要讓對未來的堅持深埋在少女的內心，就需要一些猛藥。
“沒，沒關係的。”
少女慌忙擺著小手，身份比主人還要高的“怪物”竟然在向人造人道歉，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不，他不是怪物，他和那些“怪物”不一樣。
包括剛才的那個大叔，還有一開始救自己的人，他們都與“老師”不一樣！
“不必拘束，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的住處了。”
其實，更好的辦法，是在城塞之外，甚至在圖利法斯之外，位她找到新的住處。遠離紛爭，達尼克的手也伸不了這麽遠。
隻不過，現在西洛實在沒有空餘的時間，再去尋找這樣一個住所了，隻能先冒風險。
“可是，有人，有人正在抓我……”
少女眼睛一亮，隨後又有些黯然，剛才她已經聽到了那個和善大叔的話，不隻是“老師”，好像還有地位更高的人正在追捕自己。
“放心吧，既然我已收留了你，就不會有始無終。”
西洛看著少女，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心中的自信，仿佛隨著溫暖一起，傳遞到初生的人造人心中。
“在這裏，沒有人會動你，也沒有人會動你。”
“！”
這是，何等的自信。少女看著那雙幽藍的眼睛，隻覺得是兩片深遠的夜空。雖然她並沒有親眼見過夜空的樣子，但真正的夜空，也一定是這樣的吧。
但，和夜空不一樣，他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絕對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不過，雖然我救下了你，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少女的反應被西洛看在眼裏，隻是他現在還不能有所表示，他希望女孩能活下來，所以有些事一定要講清楚。
“選擇活著，就意味著受苦的開始。接下來的路，絕對會比毫無知覺地死去更加痛苦，我希望你能明白。”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不會放棄，你也別放棄，好嗎？”
接下來的路，會比死去更加困難嗎？可是，雖然不曾交流，但少女的心中明白，她的那些同胞，那些從未呼吸空氣，就在衰弱中死去的同胞，心中對活著又是怎樣的渴望。
這渴望，足以將那殘缺弱小的心靈，全部填滿！
所以，怎麽可能會放棄，已經活了下來，不管怎樣，就算不能等到太陽再次升起，自己都要堅持到最後。
“我，不會的。”
更新完成！
估計下一章貞德就要出場了，得好好想想，挺喜歡貞德的。（話說誰又會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