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真實的聖杯
“唔，這是……”
耀眼的白光讓阿爾托莉雅不禁抬起手臂抵擋，而西洛卻直視著光芒的中心，在看似聖潔的光彩中，愛麗絲菲爾的身體慢慢消失，變成一個樸素的金杯。
“果然是這樣。”
西洛握緊了拳頭，這場景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了，但是每每回憶起來，這股痛楚還是貫徹心扉，那一幕在他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狠狠補上一擊，隻能依靠時間慢慢撫平傷口。
“！”
就在西洛的牙齒越咬越緊的時候，一隻溫暖的小手卻覆在他的手背上，西洛轉過頭，隻見伊莉雅也正盯著深坑中的光輝，直到它漸漸消逝。
耀眼的白光沉寂在夜色之中，神聖的氣息彌漫開來，在深坑的中央，有一個金色的杯子正散發著光彩。
“那個是……聖杯！”
緊盯著那金色的聖杯，阿爾托莉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碧綠的眼眸完全被神聖的光彩所捕獲，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那可是聖杯啊！傳說中能夠實現一切願望，萬能的許願機！隻要能夠拿到它，自己就可以許願了！什麽樣的願望都可以，但自己的願望當然是拯救不列顛！
死去的部下和士兵，破碎的國家和劍欄之丘，這些都不會再有，隻要有聖杯的話……
正當阿爾托莉雅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前進時，一把漆黑的劍刃卻橫在了她的身前，銳利的劍鋒阻擋了她繼續走下去的腳步。
“你幹什麽！”
阿爾托莉雅憤怒的瞪著西洛，殺氣開始升騰，碧綠的眼眸中清澈正在慢慢被混亂所侵蝕。沒辦法，聖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她生存的意義，她站在這裏的理由，都是為了得到聖杯，成就自己的悲願。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得到聖杯！
“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快要掉下去了。”
麵對著阿爾托莉雅的憤怒，西洛表現的很平靜，無論是淩厲的殺氣還是不遠處聖杯散發的光彩都無法讓他動容，他對這些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的確是不在乎，傳說中的許願機也好，能實現一切願望也罷，隻要根源是錯的，那這些在西洛眼中就毫無意義。
“！”
西洛平淡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淋在阿爾托莉雅的頭上，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深坑的邊緣，再向前走一步，她就會跌進自己創造的深坑之中。
“謝，謝謝。”
向後微微撤了幾步，阿爾托莉雅在Archer戲謔的目光中向西洛道謝，原本激昂的呆毛也耷拉下來：在場的三位王者中，隻有她表現的最不淡定，在器量上她還是隱隱輸了一籌。
“嘁，這就是聖杯嗎？”Archer赤玉的眼眸審視著黃金的聖杯，撇了撇嘴，好像有些不滿的樣子，傳說中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並沒有被她看上眼。“Defender，你說的沒錯，我的寶庫之中沒有這種東西。”
“如果Archer你不想要，那麽……”
Archer的態度讓阿爾托莉雅又驚又喜，在場的私人之中，伊莉雅的想法不考慮在內，能與她爭奪聖杯的隻有Archer和西洛。
原本以為會是一場苦戰，但現在看來這兩位對聖杯的興趣都不大，那自己豈不是注定能得到聖杯了嗎？
“不可以。”
還沒等阿爾托莉雅把話說完，西洛就打斷了她，幽藍的眼眸宛若星空，看向阿爾托莉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她對聖杯太執著了。
“為什麽？”
這次阿爾托莉雅是真的有些不理解了，能夠達成任何願望的聖杯就在眼前，為什麽西洛一點動心的反應都沒有。難道，他真的要像在王之宴會上所說的那樣，將聖杯摧毀掉嗎？
“因為代價，Saber，你做好為你的願望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
聖杯的真正麵目是什麽，西洛心知肚明。但比起向阿爾托莉雅解釋來龍去脈，西洛更傾向於讓她自己想清楚，她到底在追求的是什麽。
“為了拯救不列顛，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騎士王的想法沒有任何的動搖，為了拯救她的祖國，她的人民，無論讓她付出什麽代價，甚至自身的毀滅，都在所不惜！
“是嗎？”
西洛不置可否地回應著，眼睛裏的擔憂卻越來越重。不行啊，完全不行。阿爾托莉雅心中的堅持太過沉重，這樣下去一定會輸給她的，輸給那個聖杯！
“嗡～”
正當阿爾托莉雅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動卻讓她猛然抬起了頭，西洛和Archer也是相同的反應，三位王者將自己視線投向天空。
“哦？好像有什麽不好的東西要來了。”
坐在僧房蒲團上的愛麗莎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頂，猩紅的豎瞳不知何時變成了暗金色，無形的黑暗在陰影之中向整個寺院擴展。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愛麗絲菲爾不安的絞動著雙手，她現在的狀態還不是很穩定，目前隻能呆在這裏，哪也去不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這裏的人類都不會有事。”
愛麗莎自信地宣誓著，現在可是夜晚，能在夜晚戰勝她的，無論是魔獸也好人類也好，甚至是純粹的惡意也好，都是不存在的！
“唔，可是……”
愛麗莎難得的安慰並沒有讓愛麗絲菲爾放下心來，她的女兒目前正身處險境，而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卻隻能袖手旁觀。現在的她不僅幫不到西洛和伊莉雅，反而還會給他們拖後腿。
“千萬，不要有事啊……”
愛麗絲菲爾虔誠的祈願著，她並非將自己的願望依托於身，隻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期待著一切安好。僧房外的夜色，更加濃鬱了。
“這，這是什麽啊！”
在柳洞寺之外的山林中，阿爾托莉雅仰望著天空，發出了近乎失去控製的驚呼。Archer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一樣難看。
隻見在夜色之中，原本完整的天空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口，散發著不詳的氣息。慢慢的，有什麽東西從那個漆黑的空洞之中流淌出來，灌入金色的聖杯。
“唔，真是惡心的氣息！”
Archer厭惡地聳了聳鼻子，彌漫在空氣中的惡意讓她感覺有些不適，即使還有一段距離，濃鬱的惡意就已撲麵而來。
憎恨、嫉妒、陰鬱、憤怒，人類幾乎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在此顯現，它攪亂著人的內心，混亂著思維，將其最終指引向罪惡。
“你確定你要向那東西許願？”
西洛緊盯著聖杯，黑泥的速度很快，瞬息之間就已經填滿了聖杯，溢出的黑泥開始向四周擴散，燃起熊熊業火，好在提前準備的深坑在這裏起到了作用。
“……”
看著在自己眼前蔓延的，那能被稱得上是絕對惡的黑泥，阿爾托莉雅一時之間失去了言語。對這種東西許願？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
“這就是，聖杯的真相嗎？”
阿爾托莉雅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實在不願去相信，自己賭上性命與榮耀所追求的，就是這樣一個絕對邪惡的存在。但是，這就是現實。
震驚的目光轉向西洛，這時阿爾托莉雅才發現，原來在那場王之宴會中，真正正確的隻有一個人。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把聖杯當作寶物的人。
“準備一下。”西洛沒有在意阿爾托莉雅的目光，而是飛速運轉起體內的魔力。“馬上有場硬仗要打。”
“！”
在元藏山的另一邊，衛宮切嗣躲過飛射而來的刀片，手中的烏茲不停地噴吐著火舌。而對麵的神父卻不躲不閃，直接用手中的刀片崩開了子彈。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異動撕扯開膠著的戰鬥，兩人幾乎同時向天空看去，一個漆黑的空洞映入了男人灰黑色的眼睛裏。
“那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