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交疊的戰場
“嗖！”
在冬木市暗淡的夜色中，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寶石點綴的羽翼已經展開，神話中的光輝之舟在夜空之中疾馳穿梭，速度已經接近音速。
光輝之舟上端坐著的，正是以Archer職介降臨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高速移動的風阻劇烈的衝擊著船體，然而他的神情卻依然自若，甚至有微微的一分興奮。
迎麵吹來的颶風在接近維摩那之前，就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屏障擋住了，它就像是極地的破冰船，卻比破冰船要迅疾的多。
“轟！”
緊跟著光輝之舟的，是一件漆黑的戰機，猩紅的紋理已經布滿了機身，F15的靈活性已經比平時高出了好幾倍，雙渦輪推進更是讓它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籌，甚至已經能跟的上傳說之中的寶物——維摩那的速度。
而在機身之上，則趴著一個與飛機一樣漆黑的身影，厚重的甲胄覆蓋著他的全身，猩紅的魔光透過頭盔的縫隙閃爍在黑夜之中。
“吼啊啊啊！”
發出野獸般的怒吼，漆黑的騎士駕馭著鐵鷹在天空之上穿梭，與不斷閃動的維摩那追逐交鋒。因為黑暗的機身已經融入暗夜，天空之中能看清的隻有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不停地穿梭閃動。
F15已經完全處於Berserker的控製之下，甚至連武器係統都不例外，在一聲輕響之後，Berserker對準了前方的光舟，兩枚中程導彈拖著尾焰脫離了飛機的束縛，飛射向已經設置好的目標。
“哼。”
Archer不屑地冷哼一聲，連手都沒抬起，兩個金色的漣漪就已經在他的背後出現，寶劍與長矢從中飛射而出，直接摧毀了來勢洶洶的導彈。
“轟！轟！”
兩聲爆炸之後，火焰的光團再一次在未遠川之上亮起。天空之中的戰鬥，已經慢慢進入白熱化。
“你說什麽？”
阿爾托莉雅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麵前的槍兵。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憤怒以外，還有幾分無可奈何。
“我不能給你破除詛咒，這是主君的命令。”
迪盧木多此時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俊朗的麵容浮現出一絲陰霾。剛才Saber找到他的時候，他是信誓旦旦滿口答應，可是現在他卻完成不了他的承諾，這讓一個擁有騎士之心的勇者情何以堪。
“主君認為，憑借Defender和Rider的力量，已經足夠對付Caster了。”
自家主君的打算，迪盧木多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無非是借Caster之手除掉Defender和Rider，反正之前的令咒已經到手，就算Defender他們贏了也沒什麽損失。
更重要的是，在身受重傷的現在，肯尼斯知道Lancer就是自己手上的最後一張牌，在戰況未明的情況下就自斷一臂，這不是賭博，這是找死。
靜觀其變，這就是肯尼斯現在的策略。迪盧木多雖然很想幫助Saber，但是為了心中的堅持，他還是認同了Master的想法。
“不過，如果Defender他們真的不是那怪物的對手，我不會吝嗇付出，絕不能讓那個怪物踏入城市一步！”
“這樣啊。”
阿爾托莉雅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還能再說什麽呢？雖然她也很想解放自己的左手，但是Lancer的做法她也不能反駁。畢竟歸根結底，無論再怎麽相互欣賞，他們還是立場不同的對手。
“誰！”
突然，少女頭頂的呆毛一顫，敏銳的直感讓她瞬間握緊了刀劍，轉過身去，卻發現是一個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點傷的馬其頓士兵。
“你是……”
看他的裝束，應該是Rider麾下的士兵，隻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固有結界中的戰況又是怎樣？
“我是王的耳目，身負王之命向各位大人通告戰況。很遺憾，那頭怪獸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我軍損失慘重，快要牽製不住它了。”
阿爾托莉雅和迪盧木多相視一眼，都默然了。看這個士兵狼狽的樣子，他們已經能夠猜出戰場的慘烈了。
“不過好在西洛殿下力纜狂瀾，與那怪獸展開殊死搏鬥，我軍才得到一絲喘息之機。”
果然是他。阿爾托莉雅握緊了拳頭，無論何時他都是那個最堅實的最可靠的保障，而在他和海妖殊死戰鬥的同時，自己卻隻能站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那目前的形勢呢？”
迪盧木多追問道，Defender的戰力大家有目共睹，可就算是他，單個對上那樣的怪物，情形也一定凶險無比。
“目前，是西洛殿下占上風！”
傳令兵抬起了頭，灼灼的戰意和崇拜之意在雙眼之中閃動，隨後他不管阿爾托莉雅和迪盧木多的反應，轉身就準備離開。不過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對了，王還讓我給Saber殿下傳一句話。”
“小姑娘，如果再不快點的話，這次的攻略就沒你什麽事了。”
“唔……”
依舊是一針見血的評價，這絕對是Rider的風格，但這次她卻無法反駁。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承認，如果西洛真的能夠擊殺Caster，那麽她在這裏的確是一點用也沒有。
雖然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雖然對於西洛報以高度的認可，但是……
還是好不甘心啊！
“等……”
正當阿爾托莉雅準備攔住那位士兵的時候，馬其頓的傳令兵卻化為光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整個空間的震蕩，耀眼的白光和刺耳的鳴響同時從身後傳來。
“那是！”
強大壓力降臨在阿爾托莉雅的肩頭，少女迅速回過了頭，卻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震驚，碧綠的瞳孔猛然收縮。
她看到，一輪耀日，在未遠川之上升起。
不僅是她，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在未遠川之上出現的巨大光團，還有身軀龐大的怪獸。白金般的光焰驅散了黑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在光團的中央，少女清楚地看到了一個身影，他一襲黑衣，與周圍的白光有些格格不入，此刻卻無比融洽地合二為一。
“理所當然的，斬殺！”
耀日的光輝終於撕裂了所有的防壁，吞噬著海妖的血肉，西洛在那模糊的目光中看到了，所有惡意匯聚的核心。那就是造成了無數悲劇和痛苦的罪魁禍首，西洛根本就沒有半分猶豫，白金流焱的刀刃將被觸手包裹的人體瞬間消卻。
刀光突破了海妖的軀體，從海妖身體的另一端透出，耀日般的烈火向四周飛射而出，冬日裏的未遠川已經蒙上了薄薄的一層蒸汽，最遠的火星落在河岸邊，甚至將堤岸燒穿成岩漿。
“呼。”
突破海妖身軀的那一刻，西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猛然一鬆，緊接著的就是如同海潮奔湧般的疲憊感，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白色的火焰也在瞬間消退，身體毫無知覺地向下墜落。
“不好！”
在閃耀的火光消失的那一刻，阿爾托莉雅就已經衝了出去，湖之精靈的加護讓她在河川之上如履平地，來自Saber職介優秀的屬性更是讓她在水上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噗！”
纏繞著旋風的聖劍將最後的觸手一分為二，少女用力踏擊著腳下的水麵，高高躍起，穩穩地接住了從空中墜落的少年，又在水麵上連踏了幾步才卸去衝擊。
“你這家夥，可真夠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