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不承認為王
“咕。“
韋伯輕輕吞了吞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絲毫不敢將目光從西洛和Rider的身上移開，瘦削的手指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發白。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屹立於荒漠和沙丘，那兩個肆無忌憚散發著強烈存在感的王者身上。
當奔騰的洪流，撞上巍峨的高山，先不說結果如何，光是聲勢就已經夠駭人了。
“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愛麗絲菲爾有些擔心地問道，雖然眼下有Saber在她身邊，但是麵對著如此破格的寶具，因為受傷而實力大損的Saber可應付不來。
如果真要打起來，到時候場麵失控，自己和Saber可能沒辦法度過這次危局。
雙方的氣勢還在節節攀升，沙漠與荒原的交鋒仍在繼續，白金的耀日和血紅的雲霞交相輝映，爭奪著廣闊的天空。
“應該是打不起來的。“
阿爾托莉雅緊緊地盯著改變這片天地的王者，碧綠的瞳孔中出了欽佩之外，還有一絲的不甘心。
不論是Rider的王之軍勢，還是西洛的最終戰場，都有著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君王與臣民之間連時空也無法割斷的羈絆，還有守護於天地之間的信念和勇氣，這些都是她生前所追求的，卻直到最後也沒能得到。
“Rider的Master在Defender的固有結界裏，Rider不會不顧他禦主的性命而出擊的。“
雖然有一絲的不甘，還有羨慕，阿爾托莉雅還是就愛麗絲菲爾的疑問給出了自己的見解，雖然現在兩人的氣勢很強，但這最多算是剛才那場交鋒的延續。
“果然，天下王，我還是想把你招入麾下。“
最終，Rider揚起了手臂，戰士們高呼著王的名字，完成任務的他們漸漸消失在了遠方，回到了屬於各自的時空。
“如果有一天你的征戰不是為了侵略而是為了守衛，我想我會考慮的。“
高聳如雲的斷天山脈，阿斯卡薩的分界點和信標，在王之軍勢消失後也慢慢歸為虛無，最終炙熱的沙漠和空曠的荒野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西洛和Rider兩人，以及王之軍勢眾多英雄合力構築的世界也就此破碎，如同泡沫一般幻滅，暗淡的夜幕代替了耀日和紅霞，眾人又重新回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庭院之中。
恍如隔世。
用這個詞來形容眾人的心情是在合適不過了，大軍的嘶吼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截斷蒼穹的高大山脈仿佛依舊在眼前，這一切就宛如一場夢境。
禦主和從者們各自回到了原有的位置上，就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在地上斷成兩截的柄勺和潑灑的紅酒證明了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皎潔的月光突破烏雲的封鎖，空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纖塵。
“真是掃興啊。“
Rider搖了搖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也不知道他是為戰鬥的結束而感到掃興，還是因為西洛再一次拒絕了他招攬。
“的確，這麽多雜種，就算是王也要費一番功夫吧，Rider，你就向那個家夥一樣礙眼啊。“
聽到了Rider的感慨，Archer嘲弄似得嗤笑道，同時還不忘把嘴炮開到西洛的頭上。
“讓你感覺到礙眼還真是對不起了，我會盡量變得更礙眼一些的。“
西洛不滿地翻了翻白眼，你要說他就說他唄，幹嘛還要拉上我，一言不合就嘲諷莫不是你們烏魯克王族的風格，還是隻有你一個是異類啊。
“哼！“
Archer冷哼一聲，赤色的眼眸狠狠瞪了西洛一眼，卻沒有選擇繼續吵下去，而是保持了沉默。
“嘿嘿，先說好，我可是一定要與你們兩個一較高下的。“
Rider拍打著衣衫，毫不在意地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向著兩位王者下戰書。
“彼此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吧，那麽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身為宴會的組織者，Rider的一席話宣告著今晚王之宴會的結束，這場絲毫不遜於任何史詩傳說的宴會，就要在這裏落下帷幕。
對於Rider的提議，Archer和西洛都沒有表示反對，今天的交流已經足夠了，而且天色已晚，是時候回家整理一下自己的得失了。
除了一個人……
“等等！Rider，我還沒……“
見Rider準備離開，阿爾托莉雅頓時有些急了，她還沒有為自己的王道而辯解，Rider的冷嘲熱諷以及絕對否定讓她耿耿於懷。
“你閉嘴。“
Rider冰冷的聲音再次打斷了阿爾托莉雅，這次就連目光都變得有些冷漠了，強硬之姿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今晚是王者的宴會，但是Saber，我已經不承認你是王了。“
“你！“
“喂，小鬼，走了。“
並沒有給阿爾托莉雅更多辯解的機會，Rider抽出了塞浦路斯的貢劍，鋒利的劍刃劃破了時空，在奔雷與電光之間，神牛所拉動的戰車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要走了，小鬼！“
Rider登上了雷之戰車，一把拽起了韋伯的衣領，在少年的慘叫和掙紮中，把他提溜進了戰車，神牛那寬大的牛蹄已經在踏擊著地麵，征服王的戰車即將騰空而起。
在把韋伯拎進戰車之後，Rider最後瞥了阿爾托莉雅一眼，真誠而懇切地開口道：
“我說小姑娘，你也差不多該從那個痛苦的夢中醒過來了，否則有一天你會連英雄最基本的驕傲都失去的。所謂的王，隻不過是你給自己套上的枷鎖。“
“喝啊！“
最後有意無意地看了西洛一眼之後，Rider牽動著手中的韁繩，戰車在神牛的嘶吼中踏空而出，化作雷光消失在了遙遠的天際。
“看來，他的心情有點不太好。“
西洛遙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戰車，開玩笑似得說道。這可惜這裏並沒有能夠與他分享樂趣的同伴，所以這一切也就索然無味了。
“真是無聊，這裏沒有什麽值得本王待下去的理由。“
Archer揮了揮手，在今晚空了又滿，滿了又空的沉重金瓶被他收進了漣漪之中，雖然今天已經消耗了很多的神酒，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心疼。
“不過，如果雜種你繼續取悅本王的話，本王說不定會把那幾個酒杯賜給你。“
“不，這還是算了吧。“
西洛搖了搖頭，刻意不去看Archer那充滿壞笑了臉，沒有人會把Archer的要求當真，甚至Archer本人都不會當真，在看到了那片山脈之後。
“哼，無趣的雜種。“
將四個酒杯也一並收集到了寶庫之中，Archer看似不經意地瞟了眼西洛胸口的十字星吊墜，最後站起了身子，赤色的瞳孔正對著西洛幽藍的雙眸。
“記住，你的命自有本王來取，在那之前，雜種就先苟延殘喘一陣子吧！哈哈！“
在狂妄的大笑聲中，Archer放出了最後的“狠話“，金光閃閃的身軀化為一片靈子消失了，失去了金光照耀的庭院，暗淡無色，就好像是另一個夢境的破滅。
“這種軟綿綿的威脅可不像你啊，Archer。“
雖然沒有什麽確切的證據，但西洛的確是感覺到了，這次遇到的Archer，和記憶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難道，是他轉性了？不可能啊？英靈有這麽容易改變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能不能換點新的罵人詞匯啊，老是雜種雜種的，都聽習慣了，一點都沒有威懾力啊。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目前首要的問題，要解決的果然還是……
西洛看向站在一邊的阿爾托莉雅，現在，有些空曠的庭院就隻剩他們兩個從者了。
“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