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母親的姓氏
慕雲晴眨了一下眼睛,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任飛卻瞪大了眼睛,唇角流露出一絲愕然:“怎麽可能。”
話音剛落,他的氣息就已經斷了,就剩下眼睛還睜著。
竟是死不瞑目。
慕雲晴彎腰,撿起原本裹住自己雙刀的那一些布條。
“小白,別玩兒了,給他一個痛快吧,主人都死了,作為寵物自然也應該下去陪葬。”慕雲晴瞥了一眼那邊正玩得正歡快的白澤,稍稍提醒了一句。
白澤的身形一頓,最後不再留手,伸出自己毛茸茸的,肉呼呼的虎掌,噌的一下,那泛著寒光的爪子變成肉墊裏麵彈射了出來。
他輕飄飄的在那蠍子的背上一抓,就直接將這蠍子給劃成兩半。
顧三這才踉蹌著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他扣住慕雲晴的肩膀:“你中毒了?”
他雙眼通紅,眼神之中充滿了愧疚。
“我這裏有一些解毒丹,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如果不是因為他太弱小,慕雲晴為了保護他,也不至於會中毒。
“我沒有中毒。”慕雲晴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麵前揮了揮,讓他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一些普普通通的毒素罷了,怎麽可能會對我管用。”
“你的手……”顧三看著她的手,嘴巴微張,露出幾分詫異。
剛才的時候他明明看見慕雲晴的手黑了,所以才知道她中毒了。
可是現在慕雲晴的兩隻手都潔白如初。
根本看不出有中毒的跡象。
白衣女子這個時候也爬了過來,跪在慕雲晴的麵前:“小先生今日的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不過,小女子,厚顏再鬥膽請小先生幫我一個忙,我必有重謝。”
她如今是拚著唯一的一絲力氣,爬到了慕雲晴的跟前,緩緩的對著她磕了幾個頭。
慕雲晴沒有答應她,她就一直磕著頭。
額頭砸在地上,破了一片的皮,滴滴嗒嗒的落出幾顆血珠子。
慕雲晴大概知道她要請自己幫什麽忙,目光越過她,看上她背後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子:“我不確定是否能夠救活他,他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
白衣女子知道她是是答應了,連忙止住自己的身形,捂著嘴巴眼中噙滿了淚水,哽咽道:“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小先生能夠幫忙,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如果真的救不回來,那就……算了吧。”
說出這三個字似乎抽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她身形跟著一晃,眼見著就要砸在地上,所幸慕雲晴托著她,將她扶了起來。
她感激的看著慕雲晴:“就算救不回來,該給先生的酬勞,一分都不會少。”
慕雲晴等到她站穩了,這才走到男子的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麵。
那偶爾跳動一下的脈搏,彰顯著麵前這個男人,還有那麽一絲氣在吊著。
男人的嘴唇烏紫,顯然也是中毒的征兆。
鬼仙兒的毒,解藥難尋。
如果沒有解藥,不出片刻,麵前這個男子就會下去見閻羅王。
她蹙了一下眉,神色有些遲疑,可餘光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男子的脖子上麵,有一串繁複的猶如風鈴花一樣的,詭異的黑色紋路。
這個記號……
慕雲晴目光一凜,原本那些想要說自己“無能為力”的話又被吞咽了下去,問:“你們叫什麽名字?是從中洲來的?”
沒錯,中州。
青陵大陸一共分為五個板塊。
西北荒原,東北雪原,東南海市,西南沙丘和中州。
得天獨厚的中州是整個青陵大陸的核心所在,也是靈氣最豐富的地方,那裏有著遼闊的土壤,最豐厚的資源,造就出了最俊俏的人傑。
無數的高手,都出生於那裏。
至於其他的幾個地方,地處偏僻,靈氣匱乏,其中又以他們西北為盛。
聽說,造成了這樣的局麵,是因為當初的神魔大戰,為了抵抗魔族的入侵,中專門設了陣法,從另外的四個地方吸取了所有的靈氣,為了對付魔族,才會如此。
所以中州聯盟的人才設立了一個規定。
不允許十二階以上的人進入其他地方作威作福。
可是明顯,現在這個規矩已經被打破了。
許多人都偷偷的偷渡過來了。
“我叫曲向南,我哥哥叫曲向北,我們兄妹是鬼宗清月長老門下的關門弟子,至於剛才那人……他原本也是我們鬼宗的弟子,隻是這人心術不正,一進來之後就設計坑害了我兄妹二人,所幸這一次多虧有小先生相救。”
“那這個印記是什麽?”慕雲晴追問。
曲向南看見她手指頭指的地方,猶豫了一瞬,這才如實道:“不瞞小先生說,這是我們家族的印記,每一個家族子弟從出生起便會打上這個印記。”
“曲家?”
“對。”
慕雲晴,知道她並沒有說謊,於是唇角的那一份笑意便越發的苦澀了,所幸她戴著麵具,也沒有人看得出來她這一瞬間的失神,愣了一會兒之後,她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小撮火焰火焰,順著曲向北的手臂鑽了進去。
瞬間,曲向北的麵色便像是充了血一樣,漲得通紅,額頭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難受的皺起了眉頭,嘴唇裏麵偶爾會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哥……”曲向南著急的往前跨了一步,結果身體不穩,直接砸在了地上,手也蹭破了,鮮血跟著流出。
“他沒有事,隻是去除毒素的方法有些難受罷了。”慕雲晴低垂下眉眼。
母親,原來你姓曲嗎?
曲向南守在曲向北的身邊,沒過一會兒,曲向北便睜開了眼睛:“阿南,阿南你沒事吧?”
“哥,我沒事,我沒事。”
兄妹兩個忍不住抱頭痛哭了起來。
顧三走到慕雲晴的身邊:“你看起來像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前塵往事,總是帶著幾份感歎。”慕雲晴道。
她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便逼著自己去學那些自己不喜歡的藥劑,煉丹,煉器,或者是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書。
她偶爾對自己很好。
可有時候也對自己很嚴厲。
那是個奇怪的女人。
可她仍舊愛她。
所以如今竟然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真正的姓氏的時候,總是有些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