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到底是什麽原因
小姑娘無聲的哭著。
慕雲晴無奈的抽出一張帕子輕輕的擦拭著小姑娘臉頰上的淚珠子,溫聲說:“已經不疼了。”
隻有最開始的那一會兒才讓人難以忍受,後麵的時候,白澤耗費了心機,用時間之力想要給她修補,雖然容貌沒有恢複,可臉頰上的疼痛卻好了許多。
落落搖了搖頭,伸出一雙稚嫩的小手,將她的手包裹中,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小女孩的身體裏麵傳導到了慕雲晴的身體裏麵。
黑色的靈氣因子。
這是慕雲晴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顏色。
她是火靈脈,但是因為靈脈特殊,包容力很強,也能吸收其他的靈氣因子。
金木水火土,五種顏色,還有其他的特殊靈脈,赤橙黃綠青藍紫,大概就是這些顏色了,隻是色彩濃度和深淺不一。
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黑色的。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晃神,那個剛才還在她麵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麵色忽然變了,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隻有悲天憫人的高高在上:“修複。”
話音之中似乎蘊含著一股奇特的力量,才落下,慕雲晴就感覺到那股能量順著自己的身體湧入了身體之中,原本破碎的靈脈源頭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開始自發的吸取周圍的靈氣,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丹田之中成了一股劇痛。
血肉和骨骼糾纏在一起,重新生長,腹部的傷口緩慢的愈合著,過了沒一會兒,竟然隻剩下了一條淺淺的粉紅色的疤痕。
慕雲晴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之色,可是她麵前的小女孩卻像是支撐不住了一樣,身體開始搖搖欲墜起來,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嘴唇上麵也血色盡失。
顯然剛才在那修複靈脈的力量幾乎已經被她耗盡。
慕雲晴連忙伸手摁住她的胳膊,嚴肅的嗬斥了一聲:“停下來。”
她強硬的收回被落落握住的手,落落一頓,原本那些漠然的神情像是潮水一樣退了下去,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樣子:“姐,姐姐。”
慕雲晴吐出一口濁氣,收斂起自己臉上擔憂和怒意,避免把小姑娘給嚇著了:“沒事兒,剛才你想要給我修複身體,現在可有覺得哪裏難受的沒有?”
然而在她的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惶惑和若有所思。
落落這一個樣子,她簡直是太熟悉不過了。
莫說上輩子的時候她也見過兩次,就說這一輩子,她自己也出現過這種狀況。
她是因為有溫晴從中做鬼,可是,落落是因為什麽呢?
慕雲晴百思不得其解。
她摩挲著自己的手腕,想到了學子監的藏書閣。
學子監的藏書閣比皇宮裏麵的還要大,裏麵有千萬本珍藏,若是她能夠回去,指不定能夠找到答案。
院長他們,應該也得心急了吧?
慕雲晴看了一眼天色。
小女孩因為剛才替她修複了身體,這會兒已經力竭,睡在她身邊,她的呼吸勻稱,懷中的貓兒也跟著她一起,起起伏伏。
白澤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肩膀上,充當掛件。
慕雲晴替兩個小東西捏好被子:“我走了。”
回應她的,是他們的呼吸聲。
太陽還沒有落山,天邊是一片火燒雲,紅彤彤一片,最是迷人。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手裏麵都提著花燈,臉上洋溢著笑意。
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人。
不過看到慕雲晴的這樣一副裝扮似乎也並不覺得意外。
這段時間上京城裏麵出現了許多這種裝扮的人,她混跡在其中一點都不出格。
慕雲晴看到那些花燈,才恍然回神過來,原來今日竟然是十五。
青丘國之中民風較為開放,每到十五的時候,就會有一家子人出來走走,或者是互生情愫的男女們,提著花燈,一同去河邊散心,促進感情。
慕雲晴壓低了自己的兜帽,發覺人群之中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不著痕跡的往這邊看,於是她故意走到一個攤子旁邊,用粗嘎的聲音問道:“老板,這個花燈怎麽賣?”
故意湊到她身邊的一個人懵了一下。
這怎麽是個老頭的聲音?
那攤主也覺得有些奇怪。
老頭買花燈,難不成是找到了又一春?
不過,有人要買,他自然也不會拒絕,也是笑眯眯的比劃了一個數。
孰料到慕雲晴卻說:“太貴了。”
撂下一句話,她就擠開人群,悠然自得的走了出去,那步子看起來不快不慢,仿佛沒有發現旁邊有人跟著她一樣。
剩下那老板在攤位麵前蒙了半天,最後才回過神來,啐了一口:“窮鬼,這一兩銀子都付不起,還買什麽花燈,回家喝西北風去吧。”
跟著慕雲晴的那個人聽到這是一個老頭的聲音,一時之間也沒了興致,很快就被人群衝散。
慕雲晴往後麵看了一眼,匆匆的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她左拐右拐,從那些小巷子裏麵甩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人,終於到了學子監的大門口。
這個點兒,學生們都已經放學了。
除了一些距離家中比較遠,住在學子監的人偶爾還在林蔭大道上麵走著,其他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慕雲晴有進入學院的令牌,是當初宋長老給她的,所以暢通無阻的就讓守門人放了行。
天權閣。
一幹長老和院長圍繞著桌子,坐了一圈,一個個的都神情凝重。
“人還沒有找到?”
“我們這邊暫時是沒有消息了,如今就看看燕王殿下那邊有沒有消息,那丫頭如今失蹤的時間也是巧得很,若是真出了什麽事情……雷海那邊可怎麽辦?”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長老,他並未教授過慕雲晴,所以對於他來說,更多的還是從利益方麵來考慮。
宋長老聽到這話卻有些不高興了,一拍桌子,甕聲甕氣的大吼道:“雷海雷海,你們一天就知道那個破地方,她就算去了,一個小丫頭能夠做什麽?難不成你們還想讓她犧牲在那裏嗎?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帶她過去,不要帶她過去……這下可好,你們說要讓她長長見識,如今人卻消失了……”
他氣得火冒三丈,臉上顯露出另外一種擔憂和疲憊。
他在自責。
若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好那丫頭,人也不會就這麽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