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知死活的勾引
大臣們沒有幾個不詫異的。
他們早就看見了葉墨言。
但是卻不清楚他的身份。
但是他們都是朝廷之中的老油條了,燕王這個名頭,他們自然是聽過的。
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們大概也隻見過上一任的燕王了,沒有想到這一任的竟然這麽年輕。
燕王是青丘國唯一的世襲不降爵的異姓王。
聽聞他們這一脈的手裏麵握著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力量,一直存在於暗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墨言高高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麵,神色淡然,似乎對這一切都並不關心。
在這個裏麵,他唯一感興趣的,也就隻有下麵那個小丫頭了。
皇帝說完之後,就當做全然沒有看見朝廷之中這些大臣們探究好奇,疑惑的目光,隨後說:“今日宴會大家都不必拘禮,放輕鬆便是。”
他拍了拍手掌,很快,外麵的小太監們便一一傳喚上來了戲班子,歌舞一類的表演。
緋紅的紗裙從慕雲晴的眼前飄過去,正好也帶起了一陣陣的香風,繚繞在她的鼻尖,讓她下意識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差點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又是這些女子。
她有些索然無味。
她上輩子或許是有些毛病,看到這些女子們,一個個的身段妖嬈,還帶著陣陣的香風,也跟著一同去學,結果學了一個四不像不說,還醜得清奇。
如今重來一次,再聞這個香味,除了厭煩,竟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坐在她旁邊的慕雲秀小聲的說:“大姐姐這是在想些什麽呢?可是被這歌舞看得入了迷?”
他們並不拘泥於這宴會,所以竊竊私語的人多的是,她忽然說話的話,在其中也並不顯眼,在旁人看來,隻以為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場麵罷了。
“啊啾……”
慕雲晴沒忍住,捂著自己的鼻子,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眼淚水都要跟著一同蹦出來了。
這些人到底用的是什麽樣的香粉呀,這麽刺激鼻子。
偷偷關注的葉墨言:““……”
有點可愛。
這個軟綿綿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收起了爪子的貓兒,比那天那個渾身是刺兒的模樣順眼多了。
然而慕雲秀心中卻十分的不快。
慕雲晴這噴嚏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嫌棄自己熏著她了嗎,還是故意不想回自己的問題了?
慕雲晴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指不定又能對她翻個白眼。
一天到晚想的這麽多,怪不得是個廢靈根。
“我就是隨便看看罷了,沒有在想什麽。”慕雲晴隨意的回答著。
反正她不相信慕雲秀對自己有什麽好意,所以也懶得和她周旋。
慕雲秀卻不想放過她,說:“大姐姐身段這麽好,要不然也去學習一下這種歌舞吧,我們是世家子女,總有一樣得學習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總得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姐姐也不想父親失了麵子吧?”
慕雲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妹妹既然都說了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不如我去學琴吧,正好我以前也有所學習,這樣,也不至於從頭來過。”
青丘國內可沒有哪家的千金小姐,因為自己跳舞跳得好而得意高興的。
琴棋書畫是雅,而舞,卻會被人說俗。
上來就隻會有教坊裏麵的藝伎會比拚跳舞。
她那點小心思,跟誰不知道似的。
然而就在這時,那領頭的舞者卻“哎呀”了一聲,似乎是扭了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女子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那薄紗的衣裳,從身上滑落,露出圓潤如玉的肩膀,還有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從前麵看,還能掃到胸前的半片風光。
旁邊的幾個千金小姐連忙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別開了臉,小臉緋紅。
而那跌倒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卻並不著急,眉眼之間帶著一股魅惑之意,直勾勾的向著皇帝看去。
勾引之意不要太明顯。
慕雲晴端過旁邊小桌子上放著的茶,輕輕的品著。
後宮之中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就這樣的,還想勾引皇帝。
若是在暗地裏還好說。
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皇帝隻要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那就不可能對這女人生出好感。
又是一個自尋死路的蠢貨罷了。
她餘光瞥到坐在上方的皇後臉色都已經黑了。
皇帝更是氣的不行,一個杯子就對著那女子給砸了下去:“這是誰給帶上來的?就這樣的人也配在文臣武將的麵前表演,來人,讓他給朕拖下去,杖責五十,絕不可輕饒。”
“是。”
“皇上……”女子哀呼了一生,很快便有兩個侍衛上前,捂住了那女子的嘴巴,迅速的就被拖了下去。
整個過程沒叫那人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而其他跳舞的舞姬們也懵了。
她們也不敢跳了,連忙惶恐的跪伏在地上,心中恨透了剛才被拉下去的那個領頭的舞姬。
這人好好的發什麽瘋,如今可好連累了他們。
“至於你們——”皇帝沉吟。
司南寧適時插話:“父皇,我看他們也不像是之前的樣子,這一人犯事一人當,您竟然已經懲罰了那人,又何苦再為難她們呢,不然就這樣算了吧,今日是您的壽辰,還是不要見血的好。”
司南寧的話還是比較管用的,隻要不觸及到利益關係,皇帝都願意隨了她的願。
“聽公主的。”他發話道。
隻是壽宴上麵鬧了這一出,皇帝也沒用了接下來看戲的心思,神情晦暗的,坐在椅子上麵。
皇後品著茶,收斂了方才的憤怒,對於這種小事情,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這種段位的,連她的興趣都提不起。
隻是,好歹今日是壽宴,她想了想,溫聲道:“這下麵的人,讓心懷鬼胎的給混了進來,看著也沒什麽意思,不如依臣妾看,咱們就來一場才藝比試,怎麽樣?”
“才藝比試?”皇帝來了興趣,暫且忘記了剛才心中的不愉,“怎麽個比試,誰來比試?”
來了。
慕雲晴暗道。
她眸中閃過一道亮色。
天知道她坐在這裏和這些人虛以為蛇等的就是這一刻。
要不是為了這一場比試,她才不願意來參加這一個宴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