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同
道路的交匯或許是必然,也或許是偶然的,但是這並不重要。
因為兩者之間的交匯,隻是那麽一瞬而已,在那一瞬之後,便是分道揚鑣。
或許以後會有機會再一次相交匯,可是誰也無法保證那是必然的事實。
畢竟,說到底,兩者還是不同的層次的存在。
蘇越與靈風村,與風鈴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
哪怕是他掩藏身份,也僅僅是屬於這一瞬的交匯而已。
從此之後,兩者之間的關係,必然是不會那麽緊密的。
不過,雖然是交匯,但是對於交匯的雙方而言,則是有著不同程度的重要。
對於蘇越而言,這是一個不錯的回憶,僅此而已。
對於風鈴而言,這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回憶,她很難忘卻,這幾日與蘇越相處的一幕幕,都會在她腦海的最深處銘刻。
蘇越而言不重要的,對於她而言,是頗為重要的。
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不公平,可是……這天下間是沒有什麽公平可言的。
因為有太多的偶然,最為偶然的,就是出生。
無論是任何生靈,都無法絕對地掌控自己的命運,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
當然,在意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意義,隻會是讓人浪費精神,徒增煩惱罷了。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與其他的人再怎麽比較,也終究是會遇見比自己更好的。
凡事卻是有不可為與可為的,這兩者之間也是頗為不同的。
無論如何,蘇越與靈風村的人是兩個世界的存在,這是無法否認的差距。
差距是無法否認的,即便是說什麽平等,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到底是怎樣的,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當然,靈風村的人並未意識到蘇越的強大之處,僅僅是對蘇越這個人好奇而已。
至於風鈴,則是比其他的人,要多那麽一些情緒。
即便是如此,風鈴也是沒有說什麽挽留的話語,對於她而言,還是不夠明確自己內心的想法。
但是,不舍得是肯定的。
無論如何,蘇越都交給了她很多的東西,對於她而言,那些東西是終身受益的。
除此之外,蘇越也是在離去之前,又教授給了她一步修行的功法。
當然,是最為基礎的。
在靈風村的人,他們都是以尋常的方式鍛煉氣血與身軀。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主動將自己與天地之間的一切都利用。
因此,修行功法是他們所需要的。
蘇越交給風鈴,風鈴自然也是會傳給其他的村民,這一點,不需要蘇越多說什麽。
……
離開靈風村之後,蘇越直接是橫穿大荒,在大荒之中,的確是有極為強大的異獸。
不過,那些異獸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很懶散的,除非等到它們真的餓了的時候,它們才會行動。
一旦它們行動起來,就必然是大動靜,它們之間是會相互殘殺的。
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在大荒這個地方也是如此。
哪怕是在不同的山頭,一旦是有所接觸,它們之間也是會爆發殺戮。
有可能是兩敗俱傷,也有可能是其中的一方勝利。
當然,它們之間如何,蘇越是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他不會去挑逗那些家夥。
那些家夥一點兒也不夠有趣,很大的程度上,這是因為蘇越覺得,它們有智慧,但是智慧卻又不是那麽地高。
這樣的存在,給蘇越一種四不像的感覺。
如今,蘇越的目的,就是尋找往昔那些神魔的蹤跡,除此之外,就是找一個霸主級的勢力,從他們的手中弄到足夠的資源。
當然,盡可能地,蘇越是會選擇較為和平的方式,與他們交易。
不過,很大的程度上,蘇越也是知曉,若是自己真的是麵對那樣的存在。
對方要麽是會對他不屑,要麽就是會打他的注意。
這是很正常的,一個霸主級的勢力,它們的高層或許是不會對蠅頭小利有想法,但是一旦利益足夠大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丟棄仁義道德與信譽。
這樣的龐大的勢力,他們的崛起本身就伴隨著血與殺戮。
當然,這些蘇越是不在意的,畢竟,他有足夠的實力,不是什麽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沿途之中,蘇越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村落,以及一些城邦。
他們都是較為靠近大荒的,都是十分古樸的存在,給人一種極為落後的感覺。
但是他們能夠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之中生存,本身就意味著他們是擁有足夠生存的實力的。
大荒之中,有的生靈是強大的,有的脆弱的,弱肉強食的畫麵是會不斷地上演的。
在大荒之中,這是非常平常的。
並且,大荒是很大的。
類似於靈風村這樣的村落,不在少數,他們也都是與靈風村差不多,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對於他們而言,這裏就是祖輩們世世代代的生活的地方,是不會輕易撤離的。
除非是真的抵擋不住的時候,他們才會選擇離開。
當然,倘若是真的到那個時候,其實也早就是無法挽回了。
許久之後,蘇越終於是看到了一處還算是合格的大城邦——輝石城。
輝石城的規模比起蘇越之前所見到的任何一個城邦都要大。
當然,僅僅是說這一界而已。
凡是想要進入輝石城的人,都是需要繳納一斤的凶獸肉,並且是被風幹的,品質不能夠太差。
這是進入輝石城的費用,在交了費用之後,就能夠得到身份牌,可以隨意地出入輝石城。
在輝石城內,不存在所謂的城主,隻有輝石城管理會。
輝石城管理會,就是諸多的有能力的人,掌控輝石城的規則。
在這裏,輝石城的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被決定的。
都是被輝石城的管理者們決定,因此,盡管是沒有所謂的城主。
但是輝石城的管理會就起到了一個類似於城主的作用。
隻是不同的是,他們是分了權利,都掌握著一部分的權重。
對於他們而言,這是較為服眾的解決方法,然而,其中到底是如此,也不見得是多麽的融洽。
畢竟,人的欲望是無底線的,尤其當他們掌握著高於其他的人的權力占據著主動權的時候,內心的欲望更是會不斷地膨脹。
有的人或許能夠壓製自己的欲望,但是有的人是不會壓製自己的欲望的。
欲望無止盡,放縱與破壞根深蒂固,一旦是達到某個臨界點,那麽一切都會暴露,不會有任何的隱藏。
當這樣的一群人聚集起來之後,他們內心的欲望會更為膨脹。
除此之外,各自膨脹的欲望也會觸碰,然後相互妥協,最終是融合成為更為龐大的欲望。
在這樣的欲望之下,誰都無法獨善其身,輝石城的人皆是如此。
盡管這裏的生活方式是原始的,但是也正是如此,才會將更多的殘酷與貪婪,罪惡與放縱體現。
並非是所有的城邦都是友好的文明秩序,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輝石城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僅僅是看一眼,蘇越就能夠看到那種爛到骨子裏的氣息。
那是一種十分讓他不舒服的氣息。
所以,蘇越並未選擇在這個地方停留,順便,他還將一些家夥給解決了。
畢竟,有些礙眼的存在,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必要存在的。
對於蘇越而言,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數日之後,蘇越找到了一個更為廣闊的城邦,這裏麵甚至有高大的閣樓。
比起輝石城的原始,這裏的人較為溫和與文明,當然,即便是如此,也隻是與輝石城相比而已。
蘇越隻是在此停留片刻,便是離開了,因為他的目的不是這裏。
蘇越要做到的,是找到一處有豐富資源的地方,對於他而言,那才是最為重要的。
畢竟,若是想要晉升,就必須擁有足夠好的資源,無論是蘇越,還是其他的人,都是如此。
盡管蘇越是有著極高的天賦與深厚的底蘊,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樣的道理是最為根本的。
蘇越也是需要資源來彌補自身的消耗的,他不是所謂的神,能夠憑空造物。
蘇越也是一個修行者,縱然是一個有些特殊的修行者,但是他始終是沒有脫離人的範疇的,這是最為簡單的道理。
很快,蘇越就找到了一處巨大的靈礦,深埋在地底下。
在這裏,已經有一些凶獸盤踞著,它們是對這些資源很是熟悉的。
這些凶獸對於資源的嗅覺是十分的靈敏的,它們有些就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這是尋常的人類羨慕不來的。
在蘇越靠近之後,它們無法察覺到蘇越的氣息,因為蘇越能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
不過,蘇越終究還是出現在它們的視野之中,它們原本是相互敵視著,注意著對方的。
當蘇越出現之後,它們立刻就將注意力轉移到蘇越的身上。
因為蘇越是人族,對於它們而言,這個較為陌生的族類就是它們共同的敵人。
或者說,後來出現的存在,都會是它們的敵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們是看到蘇越之後,才察覺到他的存在的。
它們的本能告訴它們,這是不正常的,眼前這個人類是有危險的。
所以,它們會在第一時間就將所有的目光匯集在蘇越的身上。
對於他們而言,蘇越就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存在。
“吼!”
巨大而沉悶的咆哮聲從某些生靈的喉嚨間吼出來,衝擊出一陣陣空氣波紋。
它們是在警告蘇越,讓蘇越離開這裏,不允許他踏入屬於它們的地盤。
但是蘇越不會在意,僅僅是瞥了那些凶獸一眼,對於蘇越而言,這些凶獸還是過於弱小。
盡管在這裏的某些人看來,它們是凶獸,可是在蘇越看來,它們也就是生長著牙齒的玩偶罷了。
僅僅是彈指之間,蘇越就足以將它們抹殺,比起某些存在,它們還是過於弱小。
正是因為弱小,所以它們隻能夠守著這一片地方,不能夠從其中得到一點好處。
它們沒有能力挖掘出下麵的東西,所以,它們難以有所成長。
對於它們而言,這樣的情況下,是非常地難受的,但是它們不願意放棄。
它們是覺得自己是有那樣的機會的。
畢竟,它們可以等待,它們有些是有較長的壽命的,它們覺得風吹日曬之下,或許是能夠在某一天有所變化。
當然,除此之外,它們也不僅僅是在等待,畢竟,它們的本能會讓它們選擇不斷地嚐試挖掘。
盡管這個挖掘的過程是十分的不容易的,但是對於它們而言,也是可以做到的。
就是進度實在是有些慢,甚至可以說是龜速,不過,它們有的是時間。
對於它們而言,是遵從著本能。
它們不像是大部分的人類,需要有足夠時間規劃與習性。
驅動它們本身的,就是它們的欲念。
在更為古老的年代,即便是人族,也是如此。
即便是現在,驅動人的,還是會有本能,以及原始的欲望。
這是很顯然的,是顯而易見的。
因為,情緒就是最為原始的一種欲望體現,理性與智慧,則是對自身情緒的控製,以此達到自己追求的狀態。
當然,盡管是明知道的事情,但實際上要這麽做的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越沒有說什麽,僅僅是心念一動,便是有一頭朝著它靠近的凶獸瞬間被擊飛,直接在空中炸裂。
這一下,那些衝著他咆哮的凶獸瞬間就安靜下來,它們一個個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的凶獸直接炸裂,化為血霧,連骨頭渣子都看不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們著實是被嚇住了。
趨利避害是最為本能的性格,因此,在察覺到危險之後,它們立刻就蔫了。
它們不再敢向蘇越咆哮,更是夾起了尾巴,一個個向後退開。
伴隨著蘇越向前,它們也是不斷地撤退,最終是直接轉身逃跑,一個個倉皇無比。
看到這一幕,蘇越隻是哈哈大笑,有一種趕跑了流浪狗的舒暢感。
很快,蘇越收斂神色,向更深處走去。
因為沒有被開發挖掘,所以是需要蘇越自己動手的。
當然,他也不需要真的動手,對於他而言,隻需要有那樣的念頭就行了。
隨著他不斷地向前走,向深處走,前方的阻截自然地崩潰。
這看起來很是詭異與神奇,不過,實際上是很簡單的事情。
至少,對於蘇越而言,這是很簡單的。
他隻是單純地用自己的靈力直接將上麵的東西給剝開罷了。
對於他而言,這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很快,蘇越就看到了掩藏在阻隔之下的那些靈礦。
所有的靈礦都是由天地靈氣與礦石結合而成的,它們之中儲藏的靈氣,是十分地濃鬱的,並且純淨度也是不容小覷的。
即便是蘇越,也是需要這些東西給自己作為一些資源來讓自己變得足夠地強大的。
數日之後,蘇越將這裏靈礦之中所有的靈石都直接吞噬。
當然,蘇越吞噬的僅僅是其中的靈氣,不是真的會吞噬石頭。
對於蘇越而言,礦石本身是沒有大作用的,至少,一般的礦石是沒有的。
為此,他是將靈氣與礦石剝離的。
當然,在靈氣與礦石結合之後,它們就成了一體,並且靈氣也會固化。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靈氣是十分濃鬱的緣故,也是為什麽,它們的純淨度很高的原因。
那些固化的靈氣是容不下任何的一點雜質的,它們的密度是很高的。
在這樣的情況係啊,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處理它們。
隻是對於蘇越而言,處理這裏的東西,實在是過於輕鬆。
畢竟,他是有著足夠豐富的見識的,盡管是之前很少處理過,但是他隻要一次,就能夠熟練。
蘇越的天賦,是異常的可怕的。
畢竟,當年他是支撐起諸天的樹,看著諸天神魔的一切的樹。
可惜的是,對於他而言,當年的幸運,也是一種不幸運,他被反噬了。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如今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對於蘇越而言,這也是還不錯的。
將所有的靈石都吞噬之後,蘇越不再停留在這裏,因為停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裏沒有他想要的了,即便是將這整個靈礦全部都消耗,對於他而言,也沒有更大的提升空間。
蘇越隻是消耗了一半的靈礦,對於他而言,他是不希望做殺雞取卵的事情的。
不是任何事情都應該留有餘地,但是這種事情,的確是應該有所保留的。
在蘇越看來,還是應該給這裏的原本的生靈們留下一些的。
斬盡殺絕的事情,蘇越一般而言,是不會這麽做的。
從他自己的角度而言,斬盡殺絕,是一種很不好的做法。
這是他自己的觀念,當然,也是僅僅針對某些事情而已。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適用的,畢竟,這世間可沒有一句話,能夠概括所有的一切。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自然是更為注重具體的事情,用具體的做法。
畢竟,章法是一種提前的規劃,雖然不錯,但始終是計劃比不過變化的。
一切都是需要以實際為準的,倘若是忽略了實際的情況,那麽在蘇越看來這是最為不可取的。
當一個人將自己的思維與現實脫離之後,這個人大概就是離死不遠了。
雖然是說得有那麽一些過火,但是蘇越覺得,這樣的想法,至少不會是什麽壞的想法。
做好最壞的打算,自然是最好的。
蘇越一路向前,他以自己極為強大的精神,以自己的靈識向四周掃視。
他在尋找著自己能夠利用的資源,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處道場。
在那道場之下,鎮壓著一個存在,讓蘇越頗為驚訝。
那個東西是有神魔氣息的,盡管是不那麽地強烈的,但是也一定是與神魔有關係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越自然是不願意放棄追尋的線索的。
畢竟,他就是為了複仇,需要找到往昔那些神魔的線索。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斷地提升自己的修為,讓自己恢複到昔日的那種修為。
不過,蘇越覺得那樣的話,需要的時間實在是過於久遠。
凡是有需要的話,他覺得,自己可以是先準備著。
那些神魔,都是不得好死的家夥,當年的他,也是最開始沒有在意。
等待在意地時候,他發現一件對於他自己很悲催的事情。
那就是他是一個樹,盡管是很強大的樹,但終究是一棵樹而已。
所以,被反噬,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不知道自己被那些家夥反噬之後,它們的下樓。
畢竟,他連自己是如何進入永寂之地的都不知曉。
說起永寂之地,所以就會想起蘇雲鴻,她如何能夠在那樣的地方,蘇越是頗為驚訝的。
因為在蘇越看來,永寂之地,幾乎是一個不能夠讓人生存的地方。
可是蘇雲鴻確實是將他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縱然是碰巧,縱然是有機緣的原因,可在蘇越看來,這其實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很顯然,蘇雲鴻不是一個尋常之人。
實際上,蘇雲鴻看不穿蘇越的底細,蘇越也是一樣看不穿她的底細。
在蘇雲鴻的角度,蘇越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
在蘇越的角度,蘇雲鴻也同樣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既然是道場,必然就是有人的,蘇越直接進入其中,便是被人看到了。
當然,不是被所有的人看到,而是被守候在道場的人看到。
這道場是屬於某個勢力的,對於蘇越而言,這個勢力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甚至在下麵鎮壓的存在,也無法給他足夠的威脅,但是被鎮壓的存在是有神魔氣息的。
所以,蘇越是頗為感興趣的。
無論如何,他都要向那個被鎮壓的家夥問一問,是否知道一些什麽關於神魔的消息。
那個存在必然不是神魔,但是一定是與神魔有一點幹係的,多多少少是如此。
至於怎麽詢問,蘇越自然是想得很清楚,將它釋放出來,讓它感受到他的誠意。
若是對方不願意聽從的話,他就再想一想辦法,至於是什麽辦法,這取決於對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