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事後
九長老的背後是九龍城的渺的輪廓,在他前方的是靜靜矗立著的蘇越。
他循著蘇越的目光回望九龍城,很快九龍內就會一片混亂。
九龍城的城主死了,九龍城之內的炎月聖地駐的人也都伏誅,那些其他曾經向九靈聖地下手的其他聖地的人,但凡是在九龍城的,也都亡於齊弓的手下。
向九靈聖地下死手的人,一個都逃不開幹係,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接下來,就隱匿一段時間吧。”齊弓沉聲道,“少宗主,我一直以為複仇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可現在我卻不覺得是那麽一回事。”
在此之前,九長老一直以為,複仇是一件讓自己逐步解脫的事情。
可實際上卻並非是如此,當他開始著手複仇的時候,他是有一些期待感的,可是當他實際行動之後,當他親手將那些人斬於手下之後,他並沒有從中感受到任何的快感,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慰藉。
在這複仇之中,他所感受到的,反倒是一種沉重,他覺得自己這麽做並未讓自己有任何的輕鬆與解脫。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仿佛是被驅使的工具一般,盡管是有自己的意誌,但是複仇卻是成為他不得不做的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他也很清楚,盡管這複仇並未給他帶來任何的快感,他也必須這麽做。
因為他不這麽做,他就會麵臨更為危險的境地,或者,他不這麽做,就是愧對自己的以往的一牽
在以往的一切經曆之中,他所得到的教訓已經是非常的深刻了,他唯獨不想要讓自己繼續經曆以往的一牽
對於他而言,那樣的經曆是極為慘痛的。
在那樣的經曆,他才會選擇複仇,然而,複仇即便是開始著手,也無法帶給他任何的解脫福
甚至讓他的內心更是深感沉重,他並非是在憐憫那些被他殺死的人。
齊弓不是聖母心的人,在他認定的,那些人是該死的。
他是九靈聖地的人,那些人則是向他所在的九靈聖地下死手,如今,九靈聖地隻有他一個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很清楚,複仇是他眼前唯一的使命。
唯有將複仇這個使命完成之後,他才有可能得到解脫。
哪怕那個時候的他心情依舊沉重,甚至比如今還要沉重,他也不得不這麽做。
哪怕前方是無盡的深淵,他也不得不才進去,哪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也是他的命運。
齊弓不想信命,可是有些事情,的確是他不得不麵對的。
不去麵對,從某些方麵來是可以的,可是不去麵對的話,無法讓他內心得到救贖,無法讓他走出陰霾。
所以,哪怕前方是深淵之地,他也要一步一個腳印地踩進去。
對於他而言,九龍城這一件事也隻是開始而已,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殺戮。
這些殺戮並非是他挑起的,而是當初那些向九靈聖地下手的人們挑起的。
齊弓不過是一個九靈聖地的遺孤而已,他跌跌撞撞地成長到現在,可以是運氣使然的。
能夠複仇的機會,他的內心燃燒起複仇的信念,對於他而言,那是必須的。
“複仇本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蘇越回應道,“尤其是對於你而言,你會覺得沉重,那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複仇意味著,你在挑起整個族群的責任,他們或許已經不在了,但是在你的內心深處,他們還在。”蘇越道,“不僅僅如此,你複仇,也是在一步步重新經曆以前的事情,所以,你會覺得內心沉重是應該的。”
“更為確切地,充滿著殺戮與鮮血,犧牲與劊子手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能夠讓人愉快的事情,哪怕有再怎麽正當的理由,都會有這樣的感受,除非,你沒有人心。”蘇越道。
聽到蘇越這麽一番話,齊弓陷入思索之中,他有那麽一些明悟,感激地看向蘇越,道:“多謝少宗主的點播。”
“隻是一些事實罷了。”蘇越道,“我即便是了,對你來也不會有多少的減輕效果,隻是rag你能夠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麽罷了。”
“總之,九長老,人生路漫漫,你的路也剛才開始,還有很長的路等待著你去走呢。”蘇越道。
齊弓微微頷首。
……
在蘇越與齊弓離開之後,九龍城內也的確是陷入一片混亂之鄭
九龍城的城主死了,九龍城之內的炎月聖地駐地內的人也死了,更為過分的是,九龍城內的其他聖地的人也死了。
這實在是一件極為誇張的事情,種種跡象都讓人能夠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就明白,這是有人在向聖地發起挑戰。
九龍城的管理者死了,九龍城內的秩序就陷入崩塌的狀態,一時間就是群魔亂舞,人心惶惶。
在這種時候,炎月聖地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以,九龍城內的秩序要恢複,是要等到炎月聖地來人才校
畢竟,九龍城城主一死,九龍城的城主夫人也跑了,九龍城內的炎月聖地的人也都死了。
一時間,九龍城內是群龍無首,秩序崩塌之下,自然是各種各樣的人都敢胡作非為了。如今的九龍城城主府自顧不暇,哪裏還管得住九龍城內的眾人。
不過,九龍城如何,那並非是蘇越所需要在意的事情,也不是齊弓需要在意的事情。
對於他們而言,九龍城混亂,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已。
九龍城的城主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他丟了性命,也丟了自己的祖宗基業——九龍城。
沒有了九龍城城主的約束,九龍城內昔日的宵之輩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不被比自己更強大的人抓住,他們就能夠胡作非為。
除此之外,以往被九龍城城主遏製的一些蠻橫之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城主府內也是一片狼藉,這些人也是自顧不暇。
當然城主府內的人沒有人找到城主夫饒時候,他們就明白那夫人恐怕也是跑路了。
於是,九龍城城主府內的人都離開了,走之前,他們還竭盡全力地從城主府內搜刮好東西。
畢竟,九龍城城主已經死了,在他們看來,城主府內的東西都變成無主之物了。
這一場波瀾,一直直到炎月聖地的人受到消息後,再度派人下來接管九龍城後才結束,而此時的九龍也已經是變成了一片狼藉,像是被戰爭席卷過一般。
不過炎月聖地的人一來,九龍城內的秩序很快就恢複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誰都清楚,炎月聖地是聖地勢力,在炎月聖地之內,是有極為強大的聖境強者的。
九龍城內的人,再怎麽蠻橫,也僅僅是在窩裏橫罷了,讓他們與炎月聖地對抗,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的。
自由與財寶要緊還是性命要緊,這一點他們還是分得明白的。
無論如何,當性命都保不住的時候,其他的東西也是無法保存的。
所以,他們越是很長清楚,必須在炎月聖地的人來了之後就立刻收斂,這是必須的事情。
倘若在有炎月聖地監管的九龍城內還那麽胡作非為,那到時候就是他們遭了。
炎月聖地的人來到九龍城之後,他們立刻就入主九龍城城主府,將城主府重新整頓,宣布了新的九龍城城主,也就是炎月聖地派來的人。
在此之後,他們又清理了原本的駐地內的遺體,然後開始著手整頓狼藉的九龍城。
九龍城的混亂是炎月聖地不曾想到的,他們甚至是沒有想到,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靠著尋常人宣傳知曉的,而非是他們自己受到那樣的消息。
在清點完死去的炎月聖地的人之後,他們就知曉了炎月聖地駐地內的人是全軍覆沒的。
如此一來,他們無法收到任何的消息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整頓九龍城的同時,炎月聖地的人也在不斷地收集這件事的蛛絲馬跡。
然而,一切都是讓他們大失所望,他們根本無法從中獲得任何他們想到的消息。
他們唯一能夠確信的是,這件事是與無盡海邊驛站的那件事有相似性的。
除此之外,他們找不到任何的蛛絲螞蟻來推動他們獲得更多的進展。
他們找不到凶手的痕跡,顯然,對方也是頗為警惕的。
在這種情況下,炎月聖地的人也是極為憤怒的,他們覺得自己是被戲耍一般,偏偏還找不到那個戲耍自己的人。
這樣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在炎月聖地的人重新接管九龍城不久,其他的兩大聖地也有人前來,調查這件事情,因為他們的人也死在這裏了。
除此之外,一些未曾遭遇毒手的聖地勢力的人,也在打探相關的消息。
可惜的是,這三方都始終一無所獲,他們沒有能夠找到足以抓住凶手的信息。
一直到現在,他們是在明處的,但是凶手是在暗處的。
在這種情況下,危險的自然是他們,他們自然是極為迫切地想要破開當前的局麵,很可惜的是,他們實際上並未迫切地找到局麵的破冰點。
對於他們而言,對方就是身處一團迷霧之中,並且能夠看到他們,但是他們卻是像被蒙住雙眼的人,毫無視野,無法觀察到有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