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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卑微

  炎月聖地的使者並不想因為一時的享受而留在九龍城耽擱聖地給自己的任務,然後導致自己被聖地責罰。一頓飽還是頓頓飽,這樣的選擇他還是非常地清楚的。大概是不會有人選擇一頓飽的,除非是真的逼不得已,才會有人選擇這樣的道路。


  至於九龍城城主,他實際上也並非是真正地在挽留與邀請那炎月聖地的中年使者,這個人在這裏,就意味著他自己會被壓一頭。雖然向炎月聖地投誠是他自己的選擇,可是被人壓一頭,他始終是不喜歡的,尤其是名義上他仍舊是九龍城的城主,在九龍城駐紮的炎月聖地的人,一般而言都會聽從他的指揮的。


  因此九龍城城主也僅僅是做一做樣子罷了,根本就沒有想著真地盛情款待他,或者,正是因為那炎月聖地的使者必然不會留在這裏,他想到了這一點,他才會做出邀請與挽留的行為,否則的話,他是必然不會挽留他的。最終他也隻是將這位一臉陰沉氣息的炎月聖地使者笑臉送走,看著他的背影遠離九龍城,他隻覺得壓在自己頭上的人少了一個,隻是他仍舊是有些擔憂的。


  九龍城城主擔憂的自然不是那炎月聖地的使者會再度返回,對於他而言,雖然不喜歡炎月聖地來一個使者壓在他的頭上,可也至於到擔憂的地步。他擔憂事情正是炎月聖地的使者所的事情,與無盡海邊際的驛站一事相關的事情。


  炎月聖地的人將無盡海那件事告知他,也就意味著這件事其實應該很有一些時間了。即便是無盡海的事情發生之後,炎月聖地就立刻派人告知情況,也需要一些時間的,更何況還是讓人留意,必然是經過一些考量的。


  雖然考量的那些人不可能是聖地的頂尖存在,但是也是對大多數的事宜進行掌控與指揮的那些人。在那些人看來這件事是值得防範的,那就意味著對於他而言,的確是一件有危險的事情,畢竟他是炎月聖地的人,或者,他是炎月聖地的走狗。


  大多數時候,主人有什麽錯,他的走狗也一定會遭受報複,驛站的那件事就很符合這一特征,那像是一種挑釁,一次對三方聖地的人動手,簡直就是在向三方聖地宣戰一般,不得不,九龍城城主身為炎月聖地的人,也是頗為驚訝於對方的膽氣。


  須知,一方聖地在中州也是極為頂尖的勢力,一次挑釁三方聖地,那會是怎麽樣的瘋子,或者是怎樣的瘋狂的組織,他們是不知道三方聖地倘若是聯合起來其中的威力是有多大的麽?還是他們的背後必然也是聖地。


  “或許是與這三大聖地都有仇的聖地,甚至可能不隻是一個聖地,也是幾個聖地聯合起來的。”九龍城城主思索,“沒有被抓到尾巴,沒有留下痕跡,那就明是謀劃已久的行為,這樣謀劃已久的行為,必然是尋常的勢力不敢做的,畢竟是對聖地下手,不是對普通的勢力下手,對方的膽子很大,甚至可能胃口很大,嘖嘖,這樣一來,我還真的處在危險之中了。可惜我這九龍城隻有炎月聖地的駐地,僅僅憑借目前的人手,或許不足以應對。”


  九龍城城主越是思索,眉頭越是皺得緊一些,呢喃道:“雖然跟那個狗屁使者增派一些人,可是那還需要等待他申報,除此之外,即便是允許,聖地方麵派人來,也需要的一定的時候,那時候或許都晚了。”


  念及此處,九龍城城主的眉頭上出現三道橫線,眉宇之間盡是愁色。他很清楚這件事發生地放雖然與他相距甚遠,但是若處理不好,防範不到位,到時候一旦發生在這九龍城,可能下個橫屍街頭的人,就是他這個末代九龍城城主。


  如此一來,他豈不是丟了祖宗的基業,九泉之下的先輩們,豈不是會把他貶得一無是處?一想到這裏,九龍城城主就覺得十分的反感,他不希望自己成為丟掉祖宗基業的人,哪怕是有可能,他也覺得那有些讓他不安。更何況炎月聖地都派使者告知他這件事,那就意味著很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九龍城城主滿麵愁容,望著那炎月聖地使者離去的方向,幽然地歎息一聲,神色無奈地伸手摸了摸額頭。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應對的,也不是他加上炎月聖地在九龍城內的那些人能夠應對的。


  到底,炎月聖地雖然在他的九龍城內留了一些人,但那些人是聽從他的指揮的。而那些聽從他的指揮的人,又會有多高的修為呢?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那些人並沒有多高的修為,他們的存在,無非是監視他。


  對於這一點,九龍城城主的內心還是非常有數的,因此,他才會擔憂。


  “難道讓我與周圍相鄰的城池合作麽?這似乎也是一種辦法,”九龍城城主思索著,可是片刻,他就又覺得這樣的辦法是行不通的,“別人憑什麽幫我?就算是對他們有危險,他們也不見得會舍棄自己的地盤來庇護我,我也不可能舍棄九龍城到他們的地方去。”


  斃掉這個方案,九龍城城主眉頭緊蹙,愁色滿麵。


  “城主大人似乎在擔憂什麽事情?”


  “是啊。”九龍城城主應聲道。


  等到他完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從未聽過這個聲音,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印象都沒櫻


  刹那間,他渾身冰冷,內心驚悚的無比地看向聲音來源之處。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看似儒雅的中男子,他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很顯然對方的修為要麽是比他高的,要麽就是隱藏了修為。


  可對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就意味著對方是有足夠的信心麵對他的,那兩者之間孰高孰低就是一件非常明顯的侍寢。


  九龍城城主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對那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作揖,道:“在下九龍城城主龍利,看閣下麵生得很,不知道閣下從何而來,在下是否有幸知曉?”


  應對饒禮數這一方麵,九龍城城主還是非常了解的,因為他本身就是見人人話,見鬼鬼話的類型的人。


  但這也是基於他為了祖宗基業與自身利益而做出的選擇。


  否則,他也不會在炎月聖地的人來的時候就向炎月聖地投誠了。


  若是他有足夠抗衡炎月聖地的實力與修為,他自然也不會向炎月聖地投誠。


  畢竟,九龍城是他的祖宗基業,是從開荒得來的,不是上掉下來的。


  他向炎月聖地投誠,也的確是無奈之舉。


  九龍城城主龍利打量著對方,露出淡淡的笑意,心中卻是警惕無比。


  警惕陌生人,這是孩子都知曉的道理,更何況他這個九龍城的城主。


  “九龍城城主自然是認不得我的,但是我卻認得九龍城城主。”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是齊弓,“當年我看到你向炎月聖地投誠的場麵了。”


  九龍城城主聞言,神色稍稍有那麽一些的尷尬,對於他而言,向炎月聖地投誠雖然不是一件極為恥辱的事情,但也的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這樣做,幾乎是等於將地契給了一半讓別人簽字。


  對於他而言,這著實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可是當初的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這是最好的辦法。即便是現在的他,也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對方似乎炎月聖地,他隻是一個九龍城城主,隻是一個的破劫境修士。


  縱然炎月聖地當初來的人不見得可以與他為敵,但是他們背後的是炎月聖地,是擁有聖境存在的,並且在炎月聖地之中,還不止一位聖境存在。


  麵對那樣的勢力,他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抗心理。


  反抗炎月聖地?那就是在自尋死路。


  無論是投誠還是反抗,對於他而言,都是等於送出祖宗基業。


  但是相比與反抗,投誠還可以讓他能夠有那麽一些希望。


  而實際上,他也的確是做出了對於他而言,正確的選擇。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是為了祖宗基業,沒有辦法啊。”九龍城城主歎息道,“這九龍城可是我祖上開荒得來的,不是撿來的,我怎麽也得保住啊。那可是炎月聖地,倘若我不那麽做,萬一對方有什麽意見,要我死還不是簡簡單單,那時候我這祖宗的基業也丟了,不劃算啊,換做是閣下,閣下也不會這麽做吧?”


  聽聞此言,九長老齊弓微微有些沉默,九龍城城主的內心思維,他其實是能夠理解的。


  實際上,在最初逃離九靈聖地之後,他大概就是這樣的情緒與心理。


  隻是他所經曆的事情終究是與九龍城城主所經曆的事情有所不同的。


  他所經曆的事情,是與聖地你死我活的。


  即便是他選擇不尋仇,最終還是被聖地的人找到,然後尋仇。


  昔日的慘劇就是那麽發生的。


  “我換做你的位置,大概是會和你一樣。”九長老齊弓歎息一聲。


  在這聲歎息之中,九龍城城主稍微有些放心。


  然而,在這時候,九長老齊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不再喬裝打扮。


  九龍城城主龍利看著他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眼神,似乎是在哪裏見過的一樣。


  “我來自九靈聖地。”九長老神色平靜地緩緩開口,出這樣一句話。


  頓時,那九龍城城主龍利就心驚肉跳,九靈聖地?!雖然他不知曉為什麽九靈聖地當初會被覆滅,但是他也是知曉九靈聖地的,除此之外,他也是立刻回憶起在哪裏見過齊弓的這一幅麵孔。當初的齊弓正是在他的九龍城被發現的,然而發生了一些慘劇。當初的他是看著眼前這個人逃離九龍城的。甚至還追了一段距離直到對方消失。


  可眼下那消失幾十年的人,竟然是又回到了九龍城這個地方。這是值得懷念的地方麽?九龍城主不認為如此,他不覺得自己這個地方值得齊弓懷念,值得這個差點葬身簇的九靈聖地的人懷念,唯一可能的,隻有恨意。


  “閣下是來尋仇的?”九龍城城主聲音有些哽咽,老實,他害怕了,他不認為對方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與他露麵的。


  既然對方是敢與他露麵的,那就意味著對方是準備充分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擔憂自己的處境。


  一下子,他聯想到了才剛離開的炎月聖地的使者,想到了那位使者的話。當初他知曉的消息,眼前這個九靈聖地的餘孽,也是從無盡海消失的。


  如今他又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無盡海邊際的驛站還發生那種事情,再結合一下情況,他很快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瞬間,他冷汗淋漓,麵色凝重。


  “城主大人以為呢?”九長老齊弓平靜地對上他的視線,對方則是覺得九長老的視線有些刺眼。


  “閣下,當初我追殺你,也是無奈之舉,是奉命行事,這件事你也應該清楚。”九龍城城主道,他試圖服齊弓,“雖然我沒有經曆閣下所經曆的事情,但是我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若非是為了不讓祖宗基業斷送在我手中,我也是不得不向炎月聖地稱臣。”


  齊弓聞言,微微頷首。


  “閣下有什麽事情,可以向我一,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忙。”九龍城城主立刻道,他要為自己博一個生機,“閣下大可放心,即便是你來過這裏,我也會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看著九龍城城主那卑微的模樣,齊弓竟是覺得有一些悲哀。


  這九龍城的城主活得似乎不像是他自己,一切都被其他的人左右著。


  “那好,我留你一條生路,你幫我做一件事。”九長老道。


  實際上,九長老也根本沒有打算向九龍城城主下手。


  對於對方的處境,他是能夠理解的,當然,他並不會同情。


  他不向九龍城城主複仇,僅僅是因為對方沒有達到複仇的標準,兩人之間的沒有血仇,他是炎月聖地附屬,沒有從炎月聖地中獲得沾血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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