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靜候
蘇越淡漠的眸光落在她們二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憐憫。
“哪怕隻需要一句話，你們也不至於此。”
柳卿與羅煙神色絕望，而蘇越始終淡漠，一如對待其他人，給了她們一個痛快。
蘇越回到雲劍宗之人麵前，道：“你們打掃戰場。”
“是。”眾人應聲，卻不見得半點兒興奮。
此時此刻的他們內心複雜，他們對蘇越發自內心的畏懼，看不透這個少宗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們甚至有些懷疑蘇越是否真的是雲劍宗的少宗主。
在他們打掃戰場的時候，蘇越將“牢籠”摧毀，靜靜地等候著。
老實，做這麽一場戲，他也是一時興起，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柳卿與羅煙竟然一句話都未曾為雲劍宗過。
一想到這裏，蘇越的內心也是頗有些無奈，人心的確是很簡單，可要揣測，並非是太容易。
柳卿與羅煙毫無作為，無疑是讓蘇越越發覺得，不值得信任他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蘇越嘀咕著，“接下來，去看看北方，還有南方，剛才這些人應該不是從蒼龍所來的方向過來的。”
“遇見蒼龍的人，除開我庇護的，應該都死了。”蘇越分析著，“近距離一些，他們應該是從西麵過來的，沒有遇見另外一個分身？還是它不見得有四個分身？”
蘇越有一些疑惑，但並不為此著急。
接下來的行程，他不打算繼續帶著雲劍宗的執事與弟子一同前進，他覺得這次的收獲對於他們而言，足夠了。
更關鍵的是，即便是繼續帶著他們，他們也無法獲得實質性的成長。
既然如此，蘇越還不如將他們送走，獨自進入去把那個家夥給就揪出來。
戰場打掃完畢，趙涵與古墨向蘇越敘述成功，兩人亦是與雲劍宗的弟子一般，對蘇越有些畏懼。
他們都覺得蘇越是一個恐怖的人，之前他們對蘇越雖然有畏懼，但更多的崇敬。
此刻，他們對蘇越則是內心的恐懼大於崇敬。
“戰果不必向我匯報，等你們回去之後，如實告知我姐便是。”蘇越道，“雲劍宗，現在她是代理宗主。”
聽到蘇越的話，眾人內心畏懼少了幾分，這話至少證明蘇越的確是雲劍宗的少宗主，不是什麽邪魔。
至少，從立場而言，對於他們蘇越不是邪魔，這樣就足夠。
“等下我送你們出去，直接回宗門，我姐問什麽，你們就什麽，至於其他人怎麽問，若非我姐應允，你們不需要回答。”蘇越道。
趙涵與古墨稱是，他們也明白這一次他們的作用很，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配合著蘇越演了一出戲，讓那些魚上鉤了，而且上鉤得很徹底。
盡管是碩果累累，可他們也開心不起來，整個過程實在是讓他們覺得壓抑。
而這個壓抑的情緒，並非來自於那些魚，而是來自於蘇越。
他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所有人都不過在他掌心跳動的塵埃，這讓他們的內心有些失落。
從他們的神色，蘇越能夠察覺到他們內心的一些想法，不過他不會去什麽。
那是事實，無需解釋與安慰。
至少在這一次，他的確是捕魚人，而所有人，甚至是雲劍宗的人都是魚，隻是各自的待遇不同。
蘇越看了一眼蒼龍，道：“他們所有人的空間靈器，能裝得下蒼龍身軀麽？”
古墨與趙涵連忙計算了一下，回應道：“少宗主，還不夠，隻能夠裝下一大半。”
蘇越微微頷首，在眾人的目光下，將已經被之前的那些人弄得有些邋遢的蒼龍給截斷成一節節的，吩咐趙涵與古墨能裝多少是多少。
如他們所言，剩下了三分之一的部分仍舊是裝不下的。
蘇越的皺了皺眉，又看向幾位親傳弟子，道：“你們也去，能收下多少就是多少。”
眾人照做。
即便如此，還是剩下很多，因為之前玄武骨頭還裝著，他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去裝下更多。
見此，蘇越便是將剩下的蒼龍身軀重新再接起來，即便是被割斷，一旦連接在一起，又如同不曾斷裂。
當然，終究是少了一截。
沒有骨骼的參照，蒼龍也不會繼續生長，蒼龍屍體內的力量隻會修複龍骨所處的位置。
“剩下的，我拖行便是。”蘇越道。
……
門，關閉了。
蘇越為首，眾人站在原本應該有一道門戶的地方，有些茫然。
“少宗主，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趙涵苦笑。
蘇越神色不變，然後在虛空中一陣摸索，看得他們不明所以。
片刻，蘇越收回手，道：“可以了。”
隨著蘇越話音落下，一道門戶顯現，縱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快走。”蘇越催促。
眾人頷首，向蘇越告辭，消失門戶前。
在眾人離去之後，那門戶亦是消失不見。
“接下來，把那個東西揪出來。”蘇越輕語。
蘇越一路向著這片地的西方前行，沒有了雲劍宗的那些弟子，他就可以放開速度。
蘇越一屁股坐在蒼龍剩下的半截屍身上，剩下的半截屍身原本是沒有爪子的。
可是在蘇越坐上去之後，它竟然是生長著了新的爪子，一共四隻，撐在地上。
縱然是半截的蒼龍屍身，它的規模也不。
它行如奔雷，迅猛無比，卻也異常的平穩。
沿途的靈獸聞到蒼龍的氣息就被嚇退了，看到了奔走的竟然是半截蒼龍的身軀，它們更是驚駭與茫然。
蘇越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擾，一路向西。
不久之後，蘇越找到了一片礦脈，控製著蒼龍屍深入挖掘，沿途蘇越看到不少的屍骨，有新有舊。
抵達更深處的目的地，蘇越看到了一具七丈的枯骨，上麵的有一張泛著淡金的白色虎皮。
蘇越從半截蒼龍屍身上走到虎骨的近處，觸摸到上麵，淡淡黑氣逸散。
“自己放棄了……”蘇越輕語，“應該是收回了這裏的分身。”
蘇越手下虎皮與虎骨，驅使半截蒼龍向南方而去。
被他當魚捕了的人，都是從這片礦脈之中逃離的，從種種痕跡，蘇越能夠洞悉這一切。
不過這些細節對於蘇越而言，並不重要。
南麵，朱雀異象升騰在一處陵墓之上，陵墓周圍不少人都靜靜地圍觀著，一個個或許是貪婪，又或許是憧憬。
僅僅是朱雀異象就能夠讓他們感受到熾熱，他們難以想象，若是真是的朱雀，它們是否能夠抵擋得住其中的溫度。
蘇越遠處地看著陵墓，靜靜地觀望著。
老實，他有些驚訝。
他原本以為朱雀是死的，現在看來並非是如此。
縱然在外麵看到的朱雀異象的確是那鬼怪在裝神弄鬼，可此時此刻，他所感受到的是真的朱雀氣息。
那異象也是真正的朱雀異象，而非是虛假的。
毀滅與生機，神聖與狂暴，朱雀所具有的特征它都完備，不過那並非是成年朱雀的氣息，純粹而微弱。
“涅槃，原來如此。”
僅僅從一個異象所散發的氣息，蘇越就能夠判斷出其中的原因。
對於蘇越而言，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這裏也有鬼怪分身的痕跡，不過隻是殘留的痕跡，而朱雀尚且活著，明那東西的本體連一隻涅槃狀態的朱雀都無法搞定。
“不知道涅槃後的朱雀能否有之前的記憶。”蘇越嘀咕著，他開始這涅槃朱雀的主意。
至於那藏在暗處的鬼怪本尊，蘇越自然也是要將它揪出來，不過現在而言，蘇越更在意那涅槃的朱雀。
畢竟鬼怪本尊終究是要死的，朱雀他是要活的。
在這種情況下，蘇越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這一次機會。
涅槃的朱雀是否存在之前的記憶這一點蘇越也並不能夠確信，他見過朱雀涅槃，不止一次。
有的朱雀涅槃之後是能夠保留之前的記憶的，但有些朱雀並不能夠保留之前的記憶。
在涅槃完成之前，朱雀是否能夠保留記憶是不得而知的，蘇越也曾經戲稱這是薛定諤的記憶。
當時的他矗立虛空，能夠看到諸萬界的光景。
圍繞在陵墓前的人很多，各個都警惕不是同一方的人，不過並沒有發生打鬥，也並未有人死去。
蘇越的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掃過，他沒有“看”到他們身上有那鬼怪的氣息，也就意味著很可能它是在這些人來之前就被本尊收回了。
原因自然是拿朱雀沒有辦法。
蘇越沒有刻意隱藏，也沒有刻意出現在那些人的麵前。
蘇越就這麽靜靜地等候涅槃的朱雀，那些人也等候著，隻不過他們等候的是陵墓開啟，與蘇越的目的並不一致。
蘇越的目的很清晰，很簡單，就是涅槃後的朱雀。
而那些等候陵墓開啟的人，他們的目的是所看到的一切。
蘇越自然是能夠破開陵墓的封印，但是他並不想這麽做，他隻想靜靜地等候著朱雀涅槃，然後行動。。
一旦他選擇開啟陵墓，那些人必然會進去，而他並不想浪費精力去鎮壓那些人。
蘇越也不想打擾朱雀，所以寧願靜靜地等候，也是讓自己安逸地休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