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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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遠怎麽樣了。喬如彤抓住霍文武的胳膊，雙眸盡是焦灼。
霍文武的目光有些暗淡，湛明遠進手術室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情況到底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對著喬如彤搖搖頭，霍文武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極度不安的喬如彤緊緊的抓著霍文武的胳膊，不知不覺中，指甲已經嵌入霍文武的肌膚裏。
喬樂顏和喬樂知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走到了喬如彤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拉著喬如彤的衣襟。
“媽咪，你先坐下吧。大叔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喬樂顏開口安慰著，“你放開霍叔叔吧。他的胳膊就要被你掐紫了。
“是啊，老媽。喬樂知也在一旁幫腔，“你可以說說你的衣服是咋回事。
喬樂知對防彈衣還是了解點，可從喬如彤身上脫下來的那件防彈衣簡直就是一件奇葩。防彈材料還有這樣的？
喬如彤看著身邊的兩個小鬼，知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深吸一口氣，放開了霍文武。
“我也不知道，那件衣服怎麽回事。喬如彤神色黯然地說著，“早晨湛明遠給我的。
想到湛明遠早晨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就有一種衝進手術室裏將湛明遠打一頓的衝動。不是說好了不會出事的麽？
怎麽湛明遠就真的中槍了呢？
喬如彤將早晨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喬樂顏和喬樂知兩個人。
原來，早晨出門的時候。湛明遠給了喬如彤避彈衣，還給了她一個計劃。
那件帶有血袋的避彈衣就是湛明遠刻意準備的。他一直防備著查爾斯再次對喬如彤下手，如果到時候讓他進行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開槍。
原計劃就是湛明遠會從警察的手裏搶過手槍，再以高超的掉包技術換成事先準備好的玩具手槍。這樣，玩具手槍也可以打破湛明遠身上準備好的血袋，讓他看起來像是真的中槍一樣。
“明明說好了，他也是這樣準備的啊。他說手裏有玩具手槍，他會拿著玩具手槍對自己開槍的。喬如彤一臉疑惑的說著，“怎麽就變成了真的手槍了呢？他出老千的水平不是很高麽？難道剛剛失手了？
喬樂顏和喬樂知看了一眼喬如彤，深深的懷疑著，眼前這個有些笨的女人是不是他們親生媽咪。
怎麽智商可以差這麽多呢？
如果湛明遠真的也有那樣的避彈衣，他還會跟喬如彤說這麽些麽？
給她穿上避彈衣再給她解釋這些，不過就是為了讓她不要阻止他的行為。
查爾斯是何等聰明的人。湛明遠在眾目睽睽之下出老千，就算是技術再高明，也容易露出破綻的。
湛明遠深知查爾斯對自己的仇恨，這是唯一一次生還的機會。
可惜，湛明遠卻沒有兩套一模一樣的避彈衣。他把唯一生還的機會給了喬如彤，自己則是真的用生命去換了喬樂顏和喬樂知的安全。
喬樂顏和喬樂知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是了湛明遠的心意。在不知道他們就是他的親生孩子的情況下，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們。
兩個小鬼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
“老媽，大叔不會有事的。喬樂知開口說著，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不管是炸藥還是槍支彈藥，喬樂知都有一定的研究。湛明遠胸口的傷口那麽逼真，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位置正對著的就是心髒。
為了救他們，湛明遠真的朝著自己的心髒開槍了！
“哎。喬如彤歎息著，至今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湛明遠就真的中槍了。
啪。
說話間，手術室的門開了。
身穿手術服的小護士走了出來，喬如彤一見立刻衝了上去。
“護士，湛明遠怎麽樣了？喬如彤的目光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
護士搖搖頭，“小姐，你別擋著我，我有事情要做。
推開巧若彤，護士匆匆地朝著電梯間跑去。
湛明遠的身份特殊，醫院組織了全部的名醫主任進行會診。湛明遠中槍的位置的確是心髒，可是卻偏差了那麽一點點。
如今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子彈卡在肉裏，醫生不敢輕易取出。
一旦破壞了周圍的血管，就會造成心髒供血不足。
湛明遠這一次對自己出老千，卻讓這些大夫為難了。
喬如彤想要進手術室看看湛明遠的傷勢，可惜手術室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她隻能焦灼的在門口等待著。
“老媽，你別走來走去了。我的眼睛都被你晃模糊了。喬樂知說道，小小的年紀卻有著大人一般的耐心。同樣是著急，他就先得平靜不少。
“媽咪，都說了大叔不會有事的。你過來坐下好不好？喬樂顏也開口說著，喬如彤的表現已然完敗。
護士已經帶回了好幾個白發蒼蒼的老頭進了手術室，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哎。喬如彤歎息著，寬大的病號服罩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很少滑稽。
老天保佑，湛明遠你一定不能夠有事。
手術室外麵，喬如彤心急如焚。手術裏麵，醫生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湛明遠，隨便換做另一個人，他們早就已經宣布手術結束了。
這場手術的難度對於醫生來說，不亞於在脊柱裏取星形細胞瘤。
子彈就卡在心髒的邊緣，醫生根本就不敢隨便下手。
“王主任，您看。高科技顯示屏前，副主任指著屏幕說道，“這是需要多高超的技術才能夠將子彈射在這個位置上。
王主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顫顫巍巍的開口，“不能再耽誤了。
麻醉師已經警告過他們一次了，湛明遠的情況開始下滑。不管是血壓還是心跳，都開始急劇下滑了。
再不動手取出子彈，湛明遠就沒救了。
“可是，王主任，我們……副主任為難的看著王主任，他們誰也不敢動手。
小小的手術室裏，擠滿了外科著名的主任醫師。
這樣的手術他們平常也是經常做，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下手。
“哎。王主任歎息了一聲，“我來。
王主任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他帶出來的人都已經某事著名的外科一把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湛明遠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手術台上，王主任認真地進行著手中的活。雞蛋裏挑骨頭都沒有這麽仔細。
“媽咪，你怎麽又哭了。喬樂顏好不容易將喬如彤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她竟然又開始流眼淚了。
喬如彤摸了摸臉，沒有回答。
她是真的很擔心啊，湛明遠已經進去手術室很久了。
“夫人，小小姐，小少爺，你們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許久沒有說話的霍文武開口說道，“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你們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守著，有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喬樂知和喬樂顏早就已經困了，畢竟還是幾歲的孩子，熬夜到十二點就已經是極限了。如今，卻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不睡了，我一點也不困。喬如彤說著。
片刻之後，她仿佛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喬樂顏和喬樂知。他們不知道打過多少次哈欠了，大眼睛已經水汪汪了。
“顏顏，吱吱。喬如彤一手摟著一個，“你們兩個去睡一會。還是小孩子不可以熬夜。
“媽咪，你陪我們睡。喬樂顏說著，“媽咪也不能熬夜。
喬如彤搖搖頭，在不知道湛明遠的情況之前，她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你們聽話，跟著霍叔叔去休息。媽咪在這裏等著。喬如彤摸了摸喬樂顏的頭，“顏顏，你是姐姐，你帶著吱吱去休息。
喬樂顏還想說話卻已經被喬樂知拉走了，“我們就聽老媽的話吧。霍叔叔，你不用送我們。我們知道老媽的病房在哪裏，我就去那裏休息好了。你照顧好老媽。
看著懂事的喬樂知，喬如彤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們乖乖回去睡覺，明天醒來的時候，他就出來了。喬如彤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兩個孩子。隻是這個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怎麽相信。
一時間，臉上的笑容帶著說不出來的苦澀。
“吱吱，你幹嘛。走出了一段距離，喬樂顏不高興的甩開了喬樂知的手，“你不知道媽咪一個人在那裏會傷心麽？我們應該陪著媽咪的。
“你們女生就是麻煩，你看不出來老媽需要發泄麽？你在麵前，她連哭個鼻子都放不開。不如我們回去睡覺，讓她盡情的釋放吧。喬樂知不屑的說話，雙手放在後腦勺處，高傲的在前麵走著。
喬樂顏想了想，喬樂知說的有道理。不再反駁跟著他一起去休息了。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樣，不管喬如彤什麽時候抬頭，手術室的燈都是亮著的。讓喬如彤一度懷疑手術室的燈是不是壞了。
最後在看到身邊一動不動的霍文武的時候，她才知道是手術還沒有結束。
困意襲來，喬如彤不停的打著瞌睡。最終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閉上眼睛美美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