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夜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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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想太多，他要對付我，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查爾斯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湛明遠揉揉有些酸澀的眉峰，目光放在遠處，有些渙散。
“媽咪，查爾斯這次絕對是有預謀的。喬樂顏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不過也在一旁開口安慰。白嫩的小手抓著喬如彤的大手，似乎這樣就可以傳遞能量。
喬樂知聽到姐姐的話，也乖乖地點點頭，選擇站在自己媽咪這邊，表示力挺。
“可是，湛明遠，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打算出手對付查爾斯嗎？喬如彤想到前些天某個晚上湛明遠沒有給自己的回答，她麵上一肅。
黑亮的瞳孔像是漂亮的黑曜石，緊緊地盯著麵前的湛明遠，希望他給自己一個態度。麵對查爾斯那個變態，被動的接受絕不是什麽好方法。
“這次，我不會再姑息養奸，你放心。公司出了這麽大的紕漏，他自然不會放任那個男人繼續下去。尤其身邊站著的人，他會牢牢地守護著。
“大叔，你這麽想就對了，都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了，你若是還不打算出手的話，我們可不放心把媽咪交給你，萬一你護不住怎麽辦？喬樂顏不怕死地在一旁打趣。
從剛剛的話裏麵，再聯係之前那場宴會上的事情，她似乎猜到了什麽。於是，這麽不怕死地虎口拔牙，也是為了給這個男人打預防針。
如果真的像是她想的那樣，查爾斯到時候把自家媽咪給拐走，他們豈不是多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繼父了？或許，直接把他們剁吧剁吧扔河裏喂魚也不是沒可能。想到一群魚圍在身邊啃食的場麵，她忍不住哆嗦一下，打了個寒噤，眼中添了些怯意。
“樂顏，你在胡說些什麽啊！喬如彤瞪大了眼睛，白嫩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紅暈，似是羞惱，又像薄怒。剛因為查爾斯被湛明遠“揍了一頓，現在又被人提起那變態，各種不舒服。
“我沒有胡說啊，我說的是實話誒！喬樂顏鬱悶地戳了戳自己嫩嫩的小臉，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因為悶氣而鼓成了包子狀。
“你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湛明遠周身圍繞的戾氣越來越重，隻要想到那場麵，臉上的表情更加青黑。
“不過，媽咪你最近可是要小心哦！喬樂知也在一旁插言道。怕就怕湛明遠開始出手對付查爾斯，而那個男人又將黑手伸向喬如彤。
喬如彤時湛明遠的弱點，這件事情那個男人如果不知道就不會這麽頻頻獻殷勤。
“安了，安了！我是你們的媽咪好不好？別弄得好像我才是你們的孩子一樣！
喬如彤朝著幾個人擔心不已的人翻了個白眼，可內心的溫暖讓她臉上表情更加柔和。從小差不多就在繼母和哥哥的欺壓中長大，喬如彤對這種默默流淌的溫情很是貪婪。
“恩，差不多要下班了，我送你們回去吧！湛明遠看看手腕上的勞力士，抬眸建議。
“恩？那你不回去嘛？喬如彤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水眸瞪圓，紅唇微張。
“恩，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湛明遠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反而對杜冰交代一聲，率先往外走。
喬如彤想到今天下午這一番忙亂，很是理解地拉住他的胳膊，衝他搖搖頭。
“沒事，讓霍大哥送我們回去就行，你還是去辦你的事情去吧！喬如彤卻並不清楚，她的一句親切的“霍大哥，生生讓湛明遠黑了臉。她還在那不自覺地繼續補刀。“沒事，有霍大哥在，我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反正我也是順路。湛明遠黑著臉冷聲說道，隻是心中暗自思忖。他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他怎麽不清楚？
喬如彤眨眨眼睛，有些無奈地站在原地瞪著湛明遠。她明明是擔心他啊，再說之前霍麵癱送兩個寶貝回去，捎帶上她不就夠了？
“哦，既然大叔順路的話，那就大叔送唄！喬樂顏跟喬樂知對視一眼，眨眨眼睛，然後才喜笑顏開地勸解。
大叔又在吃醋了，媽咪威武！
“真的不耽誤你事情？喬如彤睜大眼睛狐疑地看著他，眼中帶著探尋。
“不耽誤！走吧，送你們回去！湛明遠飛快地回道，好像生怕喬如彤會拒絕一般。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著，湛明遠開車，喬如彤坐在副駕駛上，兩個孩子坐在後麵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
“我先去辦事，可能在外麵吃飯，你們別等我。湛明遠看著幾個人在家門口下車，出言交代道。好像這樣的交代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經化入骨血，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就像是，麵前這個女人。
“恩，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喬如彤手邊牽著兩個孩子，溫婉地笑著。
那一回眸，笑靨如花。
湛明遠似乎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千樹萬樹梨花開般醉人心脾。他有種莫名的錯覺，仿佛麵前的這個女人還有兩個孩子都是屬於自己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將自己的心思掩蓋在心底，他淡淡地點頭，轉身鑽進車裏，一踩油門，車子朝著前麵疾馳而去。
“查爾斯，我們聊聊？湛明遠戴上耳機，撥通查爾斯的電話，簡潔明了地做出邀請。
“自然好啊！你定位子。查爾斯在電話那邊嗬嗬一笑，隻是那臉上的笑容卻是陰冷無情。
舒緩的音樂在餐廳內流淌著，頭頂上的燈光在每個人的頭頂處落下一層昏黃的光暈，氣氛和諧而自然。隻是，某個角落坐了兩個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的人。
“明遠，今晚這麽有空找我聊天？難不成是家裏麵的那些個老頭子清楚你不是繼承湛家的材料，所以想要我回去執掌大權？
查爾斯搖晃著手上的紅酒，冷眼看著那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晶亮的光暈，如血一般讓人沉醉其中。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我自問這麽多年過去，對你的屢次挑釁都遵從爺爺的吩咐不予置理，可是你偏偏不該變本加厲。湛明遠雙眼泛著幽幽地冷光，臉上還帶著一抹冷厲和厭惡，毫不掩飾地直擊重點。
或許，這才是他第一次這樣跟查爾斯這樣開誠布公地說話。
“哦？我竟然想不到，老爺子竟然會下這樣的命令給你。查爾斯抿了一口紅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恩，滋味不錯。
“你以為呢？當初是你自己能力不濟，能怨恨到我身上嗎？湛明遠也不管這事情能不能刺傷查爾斯的自尊心，徑自說道。哪怕是戳人傷口，揭人傷疤，他也幹脆利落。
“哈哈……查爾斯瘋狂地大笑起來，清俊的臉色因為獰笑扭曲而顯得詭異猙獰，引起餐廳不少人的注意。
“你又在發什麽瘋？湛明遠臉色更難看，漆黑一片，像是吃了大便一樣。而麵前的男人在他眼中無疑就是那一坨黃色的……讓人忍不住惡心反胃。
他心中也是疑惑，為什麽當初關係那麽好的他們，到現在要鬧成如今這場麵，似乎非要把對方折騰地不死不休才能罷手？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查爾斯針對他，不死不休。爺爺，你當初的請求，或許我做不到了！
“我發什麽瘋？哈哈……老爺子太好笑了，他以為他一個死了的人，還能幹預活人的事情？查爾斯笑的瘋狂，本就扭曲的臉更添一抹猙獰恐怖，像是地獄裏獰笑著的厲鬼。因為大笑的關係，甚至眼角還帶上了些許淚光。
“無論你對他有何不滿，他始終是你的父親，我的爺爺！湛明遠想到那個在臨終之前還交代自己，要好好對待查爾斯的爺爺，心中像是被什麽堵塞一般，喘息不得。
“父親？是啊，他真是一個好父親！查爾斯陰毒的目光看著湛明遠，冷笑。就是因為自己是私生子的關係，硬是逼著自己離開了湛家。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他被人剝奪了繼承權，被人趕出了湛家。
小時候什麽都不懂，還總是感覺有個比自己小點的侄子，挺引以為豪。兩個人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甚至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他也會給湛明遠留一份。可是越來越大之後，在某一天忽然聽到下麵人不小心的對話，這才知道，為什麽老頭子從來對自己不假辭色，卻對湛明遠慈愛萬分。
以前總是單純地以為老頭子是因為抱孫不抱子，更喜歡孫子一點。可是誰知道，事實的真相遠遠比想象中要殘酷地多。原來，他竟然是老頭子的私生子，也是湛家老太太的恥辱。也清楚為什麽老太太對待他像是對待一個外人，人前冷淡，人後無視。
那時候的他甚至想到了自暴自棄，可是從那個繼承人測驗之後，他才整個人醒悟過來。為什麽這些事情都要小小的他去承擔？
這件事情明明就是老頭子的錯誤，如果不是老頭子跟他母親春風一度，又怎麽會有他的出生？
可是，為什麽承擔這一切錯誤的，卻是他？又憑什麽他要為老頭子的錯誤來買單？所以，他不服，就是不服！
尤其是在老頭子將他趕出湛家之後，他真以為給自己幾個小破公司就能讓自己對他感激涕零嘛？然後就能忘記這些恩恩怨怨嗎？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