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顧父突發意外
他的語氣看似平淡，但丁當太懂他了，所以還是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對勁的痕跡。
但，丁當知道，他不明說，自有他的考量，所以，她很乖巧地沒有多問。
去往醫院的途中，顧言提前聯係了醫院以前的急診科同事，想詢問情況。
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他又撥打了急診科值班室的電話，也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按理說，急診科辦公室，至少會留一個人的，現在居然空無一人，說明，今天的病號很多，或者……
或者是接收了情況十分棘手的重症患者……
想到這裏，一向穩如泰山的男人，也不再那麽淡定了。
司機小趙早就接到了秘書小湯的通知，知道是顧總的父親身體出了問題，而且，目前，情況還不太明朗。
顧言沒有出口去催，他已經在保證安全地情況下，盡最大努力去猛踩油門了。
顧氏大廈離江城醫院並不算近，又趕上了下班高峰期，緊趕慢趕，還是花了將近1個小時，車子才在江城醫院門前停下。
車子剛剛停穩，顧言便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按照直覺，進了醫院的大門，他便直奔急診科而去。
今天，他穿了一身修身的純羊毛深灰色西裝，由於太過匆忙，格紋大衣扔在了車上沒穿。
西裝剪裁得體，質地上乘，將他原本便緊實修長，風姿綽約的身形，勾勒得更是玉樹臨風。
配上那張帥死人不償命的妖孽麵孔，這一路小跑的過程中，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女老幼的眼光。
因為心裏著急，顧言並沒有刻意走隱蔽的員工通道，而是走了距離最短的就醫通道。
不消片刻，大名鼎鼎的顧醫生回了江城醫院的消息，就在他的迷妹圈裏傳了開來。
衝到急診科區域，顧言熟門熟路地摸到了醫生辦公區。
人很少，急診醫生們都去忙了。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正好碰到一個相熟的男醫生匆忙路過。
顧言小跑幾步，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喊了一聲：“胡軍！”
這位胡醫生停住腳步，回頭去看。見是顧言，眼睛裏閃過一瞬的驚喜：“顧言！你怎麽來了？”
“我父親今天下午出了點問題，被送到江城醫院來了，母親的電話沒帶，我聯係不上，急診科今天傍晚有沒有接收一個姓顧的，五十多歲的男病患。”
“啊？！剛才送到急診室來的那位先生，是你父親？！！！”
胡醫生一臉吃驚。
“很可能是！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顧言焦急地追問。
胡醫生麵色有些不好，沉聲回道：“你也做過醫生，我就不瞞你了，老人家是突然腦血管破裂，現在腦壓很高，情況不是太樂觀。”
顧言垂在身側的手，暗暗地握緊成拳，努力地維持鎮定，才不至於當場失態。
他的聲音聽著還是很平淡，沒有出現任何明顯的驚慌：“那現在是要手術嗎？”
“嗯！情況緊急，隻能手術了！”說到這裏，胡醫生似是想起了什麽，趕忙問道，“對了，正好你來了，現在需要家屬做決定，是微創排血，還是開顱？”
“我母親怎麽說？”
“你是說隨病人一起來的那位女士吧，她現在情緒很激動，看著不像是能做決定的樣子。”
“那我父親……現在意識還……”
“哦，腦部血管影像檢查顯示，病患腦幹部位有明顯的積血，但他目前意識還算清醒，隻是頭部疼痛十分劇烈。”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見他嗎？”
“可以！快，跟我走！”
說完，胡醫生拔腿就走，顧言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繞過七七八八的醫院回廊，在急診科的搶救室門前停下。
遠遠地，顧言就看到了坐在搶救室門口長椅上的母親。
待走近了，他在母親麵前蹲下，輕聲說了一句：“媽，我來了！”
顧母受了刺激，意識有些渙散。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緩緩地抬頭，看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兒子來了。
隻一瞬間，方才還表情呆滯的女人，便痛哭失聲。
“小言，你可來了，你爸爸他……”一邊說著，一邊哭，顧母很快便泣不成聲。
“媽，你別擔心，爸爸會沒事的。”顧言拍著母親的後背，咬牙安慰她。
“醫生剛才說，他的情況十分危急，要立刻手術！”
“嗯，我聽他們說了，我相信爸爸一定可以挺過去。”
“哎，下午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
顧母還在不斷地哭，一旁站著的胡醫生忍不住打斷了一下，“那個……顧言，你父親的手術……？”
顧言沒有直接回他，而是將母親從自己肩頭扶起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說：“媽，我先進去看看爸爸，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顧母虛弱地點了下頭。
顧言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起身，跟隨胡醫生走進了搶救室。
顧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
身為醫生，顧言很清楚，腦幹部位血管破裂，病人會產生爆炸性的疼痛。
那種神經浸泡在血液中的痛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但顧父一聲沒吭，隻是抿著嘴唇，躺在那裏。
快步走到病床邊，顧言輕叫了一聲：“爸！”
聽到兒子的聲音，顧父的眼睛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睜開。
他伸手錘了錘巨疼的頭部，虛弱地開口：“你來了。”
“嗯，爸，現在你腦部有出血，必須手術。”
父親在商場上廝殺了一輩子，什麽血雨腥風都見過，他的病情，顧言並不打算瞞他。
果然，顧父平靜地應了一聲：“我有數！需要手術，那就做手術吧，生死有命。”
“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微創手術排出淤血，並且將血管的創口堵住。
這個方案好處是創口小，不會對病患的外貌造成明顯影響，弊端是對患者的病灶處，觀察的不夠直觀。
另外一個方案是開顱，不可避免會在頭部留下傷疤，但打開顱腔，可以更加讓醫生直觀細致地觀察病灶，再根據具體情況，針對性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