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他是我兒子！
“哈哈，你小子，跟我還這麽客氣。你走後以後，這幾年，咱們醫院再沒有一個年輕醫生能趕得上你的水平了。你的離職，真是整個醫院，不，整個醫療界的損失。”鄭主任不無感慨地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顧言笑著搖搖頭，然後決定停止客套。
今天還有正事，給思思看病要緊，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轉頭對丁當介紹道：“這位是心外科的鄭主任，他是中國心髒外科的權威，這次思思的病，還要拜托他了。”
丁當忙跟著點頭致意：“鄭主任好，謝謝您了。”
鄭主任擺擺手：“顧言的事，就跟我自己的事差不多，別客氣。”
看了眼懷裏的思思，顧言指了指鄭主任：“思思，問鄭伯伯好，他能治好你的病哦。”
思思雖然喜歡和顧言對著幹，但那隻局限在隻有一家三口的場合，在外麵，他還是很有規矩的。
小男孩笑得可愛極了，奶聲奶氣地說：“鄭伯伯好，謝謝鄭伯伯幫思思治病。”
“哎呦，好、好，真是個好孩子。”鄭主任摸了摸思思的小臉，笑得合不攏嘴。
他轉頭看著顧言，隨口問道：“這孩子是你家親戚嗎？小模樣長得跟你倒是有幾分像。”
“是我兒子！”
顧言十分淡然地說出這四個字，仿佛在說今天是周幾一樣放鬆自如。
思思的心思全用在探頭探腦地觀察四周的景物。
向鄭主任問好之後，他又玩起了手指頭，根本沒在意顧言說了什麽。
鄭主任和丁當卻均是麵色一變。
片刻的震驚之後，鄭主任立馬恢複鎮定，繼續笑著：“你小子慣會開玩笑！又想蒙我！”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因為您是孩子的主治醫生，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您實話實說。”
顧言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他的不形於色，讓鄭主任有一絲動搖了，他的麵色嚴肅了一些：“你兩年前離職時，還沒結婚呢，也沒聽說你有什麽女朋友呀，這才兩年過去，你去哪裏整出這麽一個四歲大的孩子來？”
顧言扯起唇角，微微一笑：“誰說我不結婚，就不能有孩子的？再說了，我就算結婚了，也沒必要四處張揚，搞得人盡皆知！”
“這麽說，你是早就隱婚了？”
顧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看了身側的丁當一眼，女孩的臉已經紅得像隻煮熟的大蝦。
丁當此時羞憤交加，真想原地消失。
心裏憤憤地想：他這是什麽意思嘛，他這樣直接，人家鄭主任肯定覺得自己不是個正經女人。未婚先孕，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滿心都在害怕看到鄭主任投射過來的目光時，聽到了鄭主任的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早就隱婚了？”
丁當低著頭，焦慮地等待著顧言的回答。
男人慵懶隨意的聲音，悠然響起：“對！早在四年前！我就結婚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行事向來隱秘。”鄭主任爽朗地笑起來，可是笑了幾聲，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對呀，你之前跟我提過，孩子是法洛氏四聯症，你是醫生，很清楚這個病的治療，宜早不宜晚。為什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才送來治療？”
顧言的眸色黯淡了下來，隻說了一句：“其中有些私事，我就不跟您細說了，先檢查檢查孩子的情況吧。”
“也好，也好，來，進來吧。”說著，鄭主任轉身，率先往屋裏走去。
鄭主任在職場上混了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圓滑世故的本事，顧言明擺著不想多說，他自然不會再多問。
丁當見他們的對話終於告一段落，暗自長舒一口氣，忙跟在顧言身後，也進了屋。
鄭主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後，顧言抱著思思也自動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丁當則一直站在顧言身後，心情有些緊張。
“我先給孩子聽聽。”說著，鄭主任拉開身前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聽診器，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顧言低頭柔聲勸著思思：“思思乖，鄭伯伯給你聽聽，咱們把扣子解開好不好？”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動手，開始解孩子外套的扣子。
思思從小便往醫院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例行檢查，他乖巧地點了點頭，任由顧言擺弄他的衣服。
丁當忙趴**，想幫忙，卻被顧言輕輕推開了手，“我來就好，給我個機會照顧孩子。”
聽了他的話，丁當頓時直起了身，不再插手。
她站在他的身後，以俯視的視角，看著平日裏霸道冷酷的男人，像換了個人一樣，溫柔地給思思脫衣服，心裏不是沒有震撼的。
“好了，您聽吧。”片刻之後，顧言抬頭看向鄭主任。
鄭主任沒有出聲，隻將聽診器的另一頭貼上了思思的小胸膛。
整間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顧言和丁當都屏息靜氣地，等著鄭主任的聽診結果。
換了三四個位置，反複聽過之後，鄭主任抬起頭，神色有些嚴肅。
“怎麽樣？”顧言急忙問了一句。
“這孩子的心髒功能已經不大好了。這種病，該早治療的。拖到現在，孩子已經偶爾開始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了。”
“那……現在的情況……還能治嗎？”顧言斷斷續續地問，聲音再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和篤定。
鄭主任一下子笑了：“我說顧言，這可不像從你嘴巴裏說出來的話呀！你以前什麽樣的疑難雜症沒接觸過，我看你一直十拿九穩，很自信的。”
鄭主任的話，多少緩解了一下顧言的緊張情緒。
“害，主任您又取笑我，我在咱們醫院那幾年，主要是在胸肺外科，心髒方麵的東西，我涉獵不多。”
“在我麵前，你就別謙虛了。你可是全才，哪個科室的工作，都能上手。以前兒科缺人手，你不是還去幫忙應急過？”
顧言笑著擺擺手，但卻沒有心情繼續說笑。
他忙又問了一句：“那思思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