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說個數!
“孫華平!”聽到孫華平準備敲詐顧言了,丁當忙大喊一聲,“你別鬧了!”
“我鬧什麽了?你不是正愁著你兒子的醫藥費呢嗎,這位心慈麵善的顧醫生要幫忙,你幹嘛不接受?”
丁當難堪地閉了閉眼睛,“我會自己想辦法,不需要他出錢!”
想了想,她又問:“而且,你真是為了思思的醫藥費嗎?難道不是為了自己得筆錢,好出去吃喝玩樂?”
孫華平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受傷,但轉瞬即逝。臉上又掛起了輕浮的笑,“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自私自利,不務正業的混蛋!”
他扭了扭脖子,“無所謂,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但老子好歹幫過你大忙,你要是算個有良心的,給老子一筆補償金,讓老子活的舒服點,難道不應該麽?!”
“我……”他又提起往事,瞬間將丁當堵的啞口無言。
每次兩人起了爭執,這一招百試不爽。
丁當是個善良的姑娘,別人幫她一點,她便覺得是天大的恩惠,總想著要報答。
隻要不辜負別人,自己受點委屈,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麽。
相處多年,孫華平也看穿了她這個“滴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的個性,每次都拿捏得住她的命門。
“怎麽不說話了?理虧了?”孫華平吊兒郎當地問。
丁當低著頭,歪著頭,不去看他,也不吭聲。
顧言作為一個旁觀者,見她受這樣的委屈,卻有些受不了。
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現如今居然被一個潑皮無賴隨意欺辱,丁當能忍,他卻忍不得。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幫了她什麽了不得的大忙,讓她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孫華平得意地將嘴一咧:“怎麽,顧醫生想知道?”
“是!有這個求知欲!”
“也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這些事情,我估計你早晚也會知道的。但!我也不能隨便告訴你……”
顧言會心一笑,“你說個數!”
聽了他的話,孫華平眉眼立刻舒展開來,將手一拍,“大總裁果然名不虛傳,是個敞亮人。”
“要多少,說吧!”
“忙什麽,你總得等我細細算一算吧。”說著,孫華平用手點著自己的太陽穴,眼睛看向半空,狀似真的在腦中仔細盤算。
顧言隻淡笑著,耐心地等。
丁當卻心煩意亂地拽孫華平的衣袖,嘴巴裏還不住地小聲勸阻:“孫華平,你別鬧了,求你了,能不能不要鬧了。”
可是,孫華平對她最後的掙紮,完全無動於衷。
袖子被扯了幾下之後,他便不耐煩地將手一揮,低頭恨恨地瞪了丁當兩眼。
丁當被這凶狠地目光嚇住了,沒再敢繼續伸手。
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刺得顧言從眼睛疼到心裏。
拳頭早已在身側握緊,他努力克製自己,不想在丁當麵前動手。
以孫華平的德行,若是自己將他揍了,他更不知道要鬧到哪裏去了。
自己倒是不怕,但怕事情張揚起來,丁當難過。
想了幾分鍾,孫華平還是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數額,顧言眉心微蹙,“怎麽,這筆賬這麽難算,要算這麽久,還算不清楚?”
“那可不,想當年,我給是在這娘倆身上費了心的,光精神損失這一塊,就得值不少錢了吧。”
“當年?你費心?”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顧言嗤笑一聲,十分不屑。
“你可別不信,要不你問問她呀!”說著,他伸手指向丁當,“你說!咱倆剛認識那段時間,一直到你生完孩子,我對你怎麽樣?”
丁當臉頰緋紅,又羞又惱,根本不想說話。
“你說呀!難道連你也要昧著良心,說我對你不好?!”
孫華平的聲調越著級地往上跳,似是心裏有老大的委屈。
有的人就是這樣,平日裏作惡多端,偶爾做了那麽一件兩件的好事,便成天拿出來炫耀,當做吹噓的資本,仿佛這區區幾件事情,就能代表他整個人的縮影一樣。
殊不知,旁人看到他的樣子,隻覺得像在看跳梁小醜,十分滑稽。
“你不要逼她!”顧言一聲壓抑地低吼,已然瀕臨爆發的邊緣。
“我逼她?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做了三年多的便宜老爹了。”孫華平指著自己的鼻尖,滿臉寫滿不服。
“不如我們進去,坐下慢慢說,你有什麽委屈和不忿,統統講出來,全都算到我頭上就好,我一次性補償給你。”
顧言很清楚,丁當此時最怕的,就是事情張揚出去。
她向往平靜祥和的生活,若是讓她在遂城丟人現眼,還不如去死來得痛快。
三人站在門口說話,雖說門前隻是一條鮮有人走的小巷子,但也難保左鄰右舍不會聽到什麽。
更何況,孫華平受了刺激,聲音還越喊越大。
此時,進屋去談,可以將被人聽到的風險降到最低。
孫華平一聲氣呼呼地冷哼:“說就說!”
話音落,他將手一甩,轉身就先一步往堂屋走去。
丁當有些驚恐地抬眼看了顧言一眼。
男人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抬腳走進大門,顧言轉身便將門關緊,然後伸手握了握丁當垂在身側的手。
手心冰冷的觸感,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麽這麽涼?”
丁當忙將手從他手裏抽出來,“沒什麽,穿的少了,走吧。”
說完,她憂心忡忡地轉身,也朝堂屋走了過去。
顧言是最後一個進屋的,屋裏思思正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裏的動畫。
而孫華平和丁當則坐在餐桌兩側,一人一把椅子。
他環顧了一圈,然後看向孫華平:“就在這裏說?”
“這裏不行嗎?”
顧言看了思思一眼,“當著孩子,不太方便。”
“那我們去臥室!”
“好!”
這次,顧言先一步抬腳走向了臥室,孫華平緊隨其後,丁當糾結地坐在椅子上,本能地想要逃避。
可是,事已至此,已經躲不開,逃不過了。
眼神空洞地看了看思思,苦笑著搖了下頭,她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