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是你最能依賴的人
將丁當溫柔地放在沙發上，顧言蹲在她的腿邊，目不轉睛地注視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受到外力的侵害和強迫，丁當的意識漸漸開始清醒。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四周寂靜一片，她不肯說話，顧言也沒有出聲。
終於，少女長長卷曲的睫毛微微顫抖，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緩緩張開。
四下一片漆黑，就著月光，還是能分辨出，身前蹲著一個人影。
“你是誰？走開！”
看不清人影的容貌，丁當心內又是一緊，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
“丫頭，是我！”顧言的聲音中透著刻骨的疼痛。
“你是顧言？”
恢複清明意識後，這是丁當第一次真切地聽到顧言的聲音，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輕聲詢問。
“是我，我是顧言！”
男人簡單的幾個字，已經逼出丁當的洶湧淚意。
她忍不住痛哭出聲，心裏的恐懼、委屈、慶幸等等，各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
顧言再也忍不了了，他的心本就疼得刺骨，此刻聽到心愛女孩的哭聲，更是心如刀割。
他站起身，一把將丁當抱入懷中，不住地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給她安慰。
“不哭，不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男人一邊安撫女孩，一邊不停地出言自責。
“我今天不該去辦事，我不該離開你的。”
丁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聽到男人的自責，還是斷斷續續地出聲。
“不……不怪你……是……是我自己不好。”
“乖，先別說話，等情緒平靜了，你再跟言哥哥好好說。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有我在！”
“嗯，哇……”丁當哭得更凶了。
終於，不知道哭了多久，女孩哭夠了，也哭累了，心中的悲憤終於發泄的差不多了。
她漸漸止住了哭聲，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噎。
顧言將女孩從懷中扶起，伸出手溫柔地擦著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傻丫頭，哭成這樣，臉都腫了，我的衣服都被你的淚給濕透了。”
丁當抓住他停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不住地拿自己的臉來回去蹭。
“我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是嗎？你真的是言哥哥，我真的獲救了？”
“是真的！你現在安安全全地坐在家裏，一點危險都沒有了。”
“那齊成？”
想到齊成那張猙獰的臉，丁當還是心有餘悸，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襟。
顧言的手就握在她的手裏，所以她的反應，他全部感受得到。
眼睛危險地眯起來，男人的聲音帶上一絲狠厲。
“你放心，那個畜生，我會妥善處理。”
“嗯！隻是別鬧出人命！我不想你因為我惹上任何麻煩！
“知道啦，小丫頭在這種時候還記得關心老公！”
“老公？”丁當喃喃地。
“怎麽，你還不願意呀？”
“我……我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還有資格嗎？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小傻瓜，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什麽事情都沒有，別自己亂想。即便是有，我也絕不會因此對你有任何不同。”
“真的嗎？如果我今天真的……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說過，我這輩子隻認你一個，隻要你還活著，隻要你還願意，我就絕不會放棄你！”
“言哥哥，謝謝你！”丁當感動得又萌生了哭意。
“傻丫頭，現在可以讓我打開燈，看看你有沒有哪裏受傷嗎？”
“好吧。”猶豫了片刻，丁當還是點了頭。
她本意並不想讓顧言看清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但他語氣中的關心和焦急，讓丁當實在不忍心再讓他憂心。
一聲開關被按動的脆響，整個室內瞬間被光明充滿。
顧言站在電燈開關旁，背對著丁當，沒有立刻回頭。
這一刻，他在內心深深地為自己感到可笑。
生在顧家，再大的風浪，他都見過，曆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所有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沒有什麽差別，最多是輕鬆做到和費些周折後做到的區分。
這一生，從小到大，他從未像今天晚上這樣怕過。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轉身離開那條陰暗的小巷，而是走了進去。
隻要一想起初初見到心愛的少女被禽獸壓在冰冷潮濕的地麵，衣衫不整，滿麵絕望的樣子，他就心如刀絞，恨不得將那個齊成碎屍萬段！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有勇氣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少女。
丁當偏過頭，不去看他，手裏緊緊地抓著自己已經破爛不堪的領口。
脖頸處通紅一片，似是抗爭留下的淤痕。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感覺自己的腳步沉重非常。
在少女身旁坐下，他小心地拉過她的胳膊，讓她轉過臉，麵對著自己。
丁當不肯。
“小丫頭，別怕，讓言哥哥看看你哪裏受傷了！如果傷情嚴重，我們得早做處理，不能給耽誤了，你說是不是？”
“我沒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你是我認定的妻子，是我心裏最愛的人，遇到事情，你最能依賴的人，就該是我才對，不是嗎？”
“……”丁當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
“你這樣，我會理解成，是你不信任我，不肯依靠我。”
“不是的！”
男人的語氣認真，丁當情急之下，猛然轉過了身。
嫩白嬌嫩的小臉上，布滿紅痕，似是被人掌摑留下的指印。
整個臉蛋都明顯的紅腫，比之前大了一圈。
見到女孩的臉，顧言麵上還是保持笑容，但垂在沙發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牙齒也暗暗在嘴巴裏咬緊。
“我是不是很醜了？”
丁當不自信地撫上自己的臉。
記不起被打了多少巴掌，她的臉已經疼到麻木。
“沒有，沒有任何變化，你還是像從前那麽美！”
顧言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以掩蓋自己內心的情緒。
但他眼神裏的疼痛，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真的？不騙我？”
“我這輩子都不會騙你，相信我！”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