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迫害致死
聽孫維的語氣，他是已經做好決定了，肖瀟也不再強求。多說無益，權當這幾年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她轉頭繼續向前走，不想與孫維再多做糾纏。道不同，不相為謀。
走著走著，天色漸漸開始變暗，烏雲堆砌，快要下雨了。
肖瀟抬頭看了眼灰色的天空，苦笑一聲，這天氣也來湊熱鬧，就像她的心情一樣，一片灰暗。
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公平正義可言了嗎？父親的死因還不明確，現在連自己戀愛了三年，已經認定了的未婚夫也要這樣對待自己！
想起當初與孫維在一起時，他對自己的嗬護和關懷，肖瀟覺得諷刺至極。
是誰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是誰說現在窮沒關係，以後和我一起勤勞致富的？又是誰說會一直陪伴我左右，不論風雨都不離不棄的？
所有這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語，現在看去，原來隻是個笑話。
自己所有的真情加起來，居然還抵不過那區區三百萬！
越想越覺得心下悲涼，肖瀟的臉上一片濕潤，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自己的淚水。
渾渾噩噩地走著走著，一直走到了河邊，肖瀟站在岸邊，看著遠方黑壓壓的烏雲，心情也是至暗一片。
突然她被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道推了一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撲通一聲，她整個人落入水中。
她這才看清，推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姐姐常然，而且孫維居然也在一旁站著。
她們居然跟蹤自己！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快救救我，我不會遊泳！”
“嗬嗬，就是知道你不會遊泳才推你下去的，要不然我肯定得想個別的方法弄死你呀。”
“我們怎麽說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你怎麽可以這樣？”
“呸，你不說這個還好些，說了我更來氣！從你進了我常家的門，我的好日子就沒了，爸爸的愛被你奪走，我在學校的光芒也被你掩蓋，連我喜歡的男人都成了你的追隨者和男朋友，你說，你這樣的妹妹，我要了做什麽？！”
“姐姐，我從來沒有想要奪走你任何東西的想法！”
肖瀟在水裏隨波起伏，不止嗆了多少口水，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不許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每次聽到從你嘴裏吐出來的姐姐二字，我就恨不得撕爛你那張破嘴。”
“你就這麽恨我嗎，恨到想殺死我？”
“我早就想弄死你了，本來還想再等幾年，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動手。可是沒想到爸爸那個老糊塗，居然想立下遺囑把常家一半的財產都留給你，這不是逼我提前動手嗎？！我怎麽還能再等下去！”
“爸爸…爸爸他……”
肖瀟被水嗆得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她呼吸困難，感覺整個肺部已經都積滿了河水。
“爸爸？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個瞑目，常軍那個老糊塗也是我和我媽下毒弄死的。”
“什麽？你們怎麽這麽狠心？！爸爸對你們那麽好！”
“好？好個屁！我媽一輩子忍氣吞聲，連老糊塗在外麵找了你那個狐狸精媽，她都沒有大吵大鬧。如果不是那個狐狸精自己跑了，估計他都要回來跟我媽離婚了。”
“不，不是的。”
肖瀟想張口解釋，可是她每張一次嘴，都會有大把的河水灌湧進來。
“可是即使我們母子這樣隱忍，他還不滿意。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居然才分到一半財產，而你這個小雜種一個人就可以分得一半，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財產的事情，我一分錢都不想要，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全部給你。”
肖瀟真的不想要這些錢，如果她早知道遺囑的失去，她一定會勸著爸爸趕快改掉，這樣是不是爸爸也可以繼續活著了？
“你以為我會信了你個小雜種的話嗎？你就認命地死去吧，死之前我勸你趕緊禱告，祈求自己下輩子別再做人家的下賤私生子了！”
“孫維，你救救我！”見常然殺心這麽堅定，肖瀟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孫維身上。
可是他隻是站在常然身後，低著頭，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敢。
“孫維？難道連你也這麽絕情？”
“對不起，肖瀟。”
又是這句！肖瀟冷笑一聲，看來自己今天注定要命喪於此了，也好，終於可以去跟爸爸媽媽團聚了。
隻是，媽媽，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您的心願，沒有平安喜樂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肖瀟放棄了掙紮，由著自己的身體漸漸下沉，河水從四麵八方湧進她的鼻腔、嘴巴、耳朵，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感越來越明顯。
她最後睜開眼，看了眼頭頂上方，透過水麵照進來的微弱的天光，然後整個人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肖瀟腦中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識，感覺眼皮還是很沉，想要睜開眼睛都很費勁。
手臂上傳來陌生的痛覺，她努力翻開眼皮，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
映入眼簾的是一室雪白，到處都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連床邊矮櫃上花瓶裏插的花都是白色的百合。
難道自己這是來到了天堂？天堂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肖瀟心裏其實是有一點失望的，聽人家說天堂裏什麽都有，所有進入天堂的人都會獲得永恒的快樂，可是自己眼前的這天堂也太單調乏味了。
到處都隻有白色，不怕天使們得雪盲症嗎？
失望之餘，她又緩緩轉動自己的脖子，向著手臂上傳來疼痛感的方向看去。
怎麽會？自己的手臂上居然打著一隻吊針！
死人也需要治病嗎？天堂裏的天使也會生病？肖瀟滿腦子都是疑惑。
突然，靈光一現，不對呀，我還能感覺到疼痛呀，不是說人死之後五感全失，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痛苦了嗎？
越想越不對勁，肖瀟想發出一點聲音，看看能不能吸引別的天使過來，解答自己的疑問，順便還可以打聽打聽父親和母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