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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的心,開始疼

  “崔沁帶她出去吃好吃的了。我在家裏打掃衛生。崔沁總不至於拐賣孩子的。”喬珂說到。


  崔沁不會拐賣孩子,這點周姿也知道,可有一點,崔沁不止一次說過,要讓婉婉和江景程相見,催化周姿和江景程的關係。


  周姿也不曉得,崔沁對她和江景程,為什麽這麽看好?


  不過,崔沁曾經對周姿發過重誓,不插手這件事。


  周姿在家裏,到了晚上八點的時候,崔沁還沒把孩子送過來,也沒給周姿打個電話。


  周姿坐不住了,給崔沁打電話,崔沁手機關機,她開始不淡定了,繼續打,打了十幾遍,也沒人接,給崔沁辦公室打電話,也沒有人,打她助理的電話,助理說他不知道崔總在哪。


  周姿立馬拿著車鑰匙走了出去,她害怕,她害怕崔沁會帶著婉婉去找她親爸。


  雖然現在不是下班的點,可是路上人依然挺多的,周姿不安,急促地按著喇叭,一邊給崔沁打電話,看看她的手機開機了沒有。


  如果不是偶然沒電,肯定就是她故意關機,為的就是不想讓周姿知道。


  周姿就不明白,自己和江景程和好了,對她有什麽好處?

  更何況,她和江景程也絕對不會和好了!

  車子終於停在了江氏集團的樓下,周姿鎖了車,風風火火地就往江景程的辦公室裏跑,周姿想好了,如果江景程不在辦公室,就去他家裏找,因為周姿的家離江景程的公司比較近,所以,她先來辦公室看看。


  她根本都沒有敲門,一下子就撞開了江景程辦公室的門。


  江景程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和坐在他對麵的一個外國人聊天。


  與周姿的不從容不淡定相比,江景程麵帶得體的笑容,雙腿交疊,用一個舒服而休閑的姿勢靠在椅子上,正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和老外講話。


  周姿沒看到崔沁和孩子,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現在一下子放下了,整個人差點兒就癱軟到地上。


  老外也回頭看了辦公室門口的周姿一眼,站起來和江景程握手,“江總有客人的話,我就先走了!這次和江總聊的很愉快,明天合同我會派人送來,到時候請江總過目!”


  “好,再見。”江景程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門口驚慌失措的周姿。


  老外走了,經過周姿身邊的時候,對著她點了一下頭,周姿也點了一下。


  江景程又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邊看著周姿,問,“怎麽了?”


  周姿還沉浸在孩子丟了的驚慌中,沒想到該怎麽回答,趕緊編謊,“我今天下午在家裏睡午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周姿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夢見你死了,我趕緊來看看。上次在江城的會所,你也說‘想我死’,我覺得這不是一種好兆頭,所以——來看看你。”


  江景程打量著周姿,“你做夢還會夢到我?”


  “對。可能你最近出現在豐城了吧。”


  江景程低頭笑了一下,又是那種超級不走心的笑,“那我可算是求神拜佛燒高香了!”


  “客氣!”周姿也回答得超級不走心。


  “謝謝周小姐關心。不過說起來,你倒是挺旺我,你剛來,他就決定簽合同了!”說完問江景程就站了起來,要走出去。


  經過周姿身邊的時候,江景程側頭看向周姿,說道,“對了,聽說夢都是反的,你夢見我死,說明我會活得好好的,除非——”


  “除非什麽?”周姿問。


  “除非你希望我死!”說完,江景程就出去了。


  周姿還是不能最後確定江景程見沒見過婉婉,她也跟著出去了。


  “這個老外在這裏談了一下午嗎?”周姿站在江景程的側後方,問。


  “沒有,兩個小時。”


  周姿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崔沁把婉婉接出來也才兩三個小時。


  江景程又歪頭打量了周姿一下,卻始終搞不懂她今天晚上突然闖進他辦公室是為了什麽。


  想他?


  那是不可能的。


  周姿下了樓,上車以後,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多時,崔沁的電話就來了,周姿急忙接了起來。


  “你在哪?”周姿很著急又有點兒生氣的口吻。


  “今天下午啊,我帶孩子來童心俱樂部玩,帶孩子麽,手機沒電了我也不知道,著急了吧?哦,曾晉也在,你過來吧。”崔沁說話挺歉疚的。


  婉婉看到媽媽找她找得這麽著急,小心翼翼地在電話裏叫了一句,“媽媽——”


  周姿說,“等著媽媽!”


  火速去了童心俱樂部。


  崔沁感覺出來周姿的不高興了,跟在周姿的後麵,“你生什麽氣呢?我帶孩子出來玩,手機沒電了,我不知道,我這不也想讓她跟曾晉滲透一下感情嗎?”


  周姿越來越生氣,對著崔沁說,“你不覺得你僭越了嗎?孩子要和誰培養感情,是我的事情!再說,孩子什麽身體,你不清楚嗎?”


  說完,周姿抱起孩子就上車了。


  留下崔沁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此時的江城。


  左丹馬不停蹄地做完了今天的外景采訪,她讓攝影師回了酒店,一個人來到了江家——江景程的家。


  江景程住在哪裏,江城人人都知道,左丹也知道江景程現在在豐城,不在江城。


  走進江家的深宅大院的時候,左丹感覺到一種陰騖、久不住人的氣息,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感覺很濃很濃。


  她心想:江景程的家怎麽會這樣?


  江景程挺愛熱鬧的,他的家,不該這樣!


  走進了大廳,便有一個保姆模樣的人警覺地走了過來,“你找誰?”


  “哦,是這樣,我是豐城電視台的,之前采訪過江總,今天想來采訪一下她的家人。”左丹的謊言滴水不漏。


  “稍等!”說著,保姆就轉身,去了一個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推著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左丹看這個女人,高貴又陰冷,一雙眼睛如同鷹眼,讓左丹在她麵前,大氣不敢喘一口。


  “您是——”


  “江景程的母親——薛明美,你的來意,小張都跟我說了,對不起,無可奉告!”


  左丹心想,“無可奉告”這四個字倒是和江景程曾經對她說過的一模一樣。


  果然是母子。


  左丹又變了一張微笑臉,畢竟在她麵前的,可能不僅僅是江景程的母親,若然將來她要進江家,這也是一道門檻。


  “是這樣,江總曾經在節目中提到過他的前妻,我想問一下——”


  “那個女人?她早就死了!死了五年了!就這樣!”說完,薛明美就讓小張把她推到自己的臥室去了。


  “哦,對了,這次我們是背著江總來采訪您的,想給您一個驚喜,能不能拜托您不要告訴江總?”左丹在後麵急促地說到。


  薛明美沒說話,進了自己的臥室,“砰”地關上了門。


  前妻死了?可為什麽聽江總曾經說過的話,根本沒有。


  左丹特別納悶,第二天就回了豐城。


  她時間很緊迫,沒有問路人甲還有大眾江景程的前妻究竟是誰。


  她想的是,下次一定來一個微服私訪。


  這次失算,沒想到江景程的母親是這樣的人。


  回來以後,周姿就來找她。


  周姿沒有簽完的材料來找左丹簽字,左丹神神秘秘地對周姿說,“我昨天偷偷地去見了江景程的母親!”


  周姿渾身一顫,當即臉色泛白。


  “怎麽了你?”左丹說到。


  “沒有。昨天生了一肚子氣,沒睡好。”


  “怎麽了?”左丹又問。


  “還不是工作上的事兒,你剛說,你見了江景程的母親。”周姿問,她生怕左丹打聽出來什麽,那就真是憑空多出來事情了。


  “對,他母親說,江總的前妻早就過世了!可聽江總的意思,應該沒有啊。”左丹不解的口氣。


  周姿這才長籲了一口氣,這幾天心情起伏太大,如同過山車一樣。


  她覺得,隨著江景程來到豐城,那段往事暴露隻是遲早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寧願躲在烏龜殼裏,她不想見到那一天的風霜暴雨。


  “不清楚,可能是真的死了!”周姿說。


  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在江家人的心中,她死了也是正常。


  周姿一下午都坐在辦公椅上愣神,腦子裏一直浮現兩個字——死了。


  這幾天怎麽老是和“死”字聯係在一起?

  江景程提到過“死”,而且不止一次,今天,她也被“死亡”。


  不知不覺,周姿就在辦公室裏呆到八點多,下班的時候,突然之間的傾盆大雨,讓她要去取車都寸步難行,站在電視台的門外,看著大雨傾盆,一籌莫展。


  也沒說要下雨啊,早知道她就拿把傘了。


  江景程的車從這裏經過,不知道是特意還是正好經過。


  江景程看到了站在台簷下抱著胳膊瑟縮著的周姿,一籌莫展的周姿。


  他的車在路邊停了多久,他就看了周姿多久。


  好一會兒以後,他對著前麵的司機說,“去給周小姐送把傘!”


  “好。”


  司機下車,自己撐著一把雨傘,又給周姿拿了一把傘。  比起路燈,電視台的門口,燈光更亮,所以周姿沒看到江景程的車。


  聽到司機這樣對自己說,周姿側了側身子,看著對麵,手搭在額上,要仔細看清楚江景程的車。


  不過,他們之間,隔著濃重的雨幕。


  周姿拿著傘,上了自己的車,到了車上以後,給江景程發了一條微信:謝謝江總的傘,雨下得太突然。


  那頭回:夏天出門帶傘,這話我說過不止十遍了!


  周姿的心刹那時間揪緊了起來,又想起了以前,她出門總不帶傘,每次都讓他出去接。


  雖然就一個月,他總共也沒接過她幾回。


  可為什麽周姿現在覺得,當時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現在的她,站在天上,看著那時候的他和她。


  她忽然覺得:那時候的他們,也沒那麽不好,好像——還很好。


  周姿在車上,心情好久都不能平靜。


  這段日子以來,江景程總是經意不經意地提起從前。


  周姿認為,如果他是故意,可能是在提點周姿,提點她當年的兩個人是有多荒唐。


  周姿低頭苦笑,本來麽,也沒奢望兩個人之間還會發生什麽。


  哄婉婉睡著,是晚上九點,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周姿覺得心裏特別特別平靜。


  印象當中,還有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二十歲那年的生日,她是和喬正業過的。


  過完了生日的第二天,喬正業就悄沒聲地去了美國,沒有一點兒音訊,到現在,周姿才知道了點兒端倪,是因為他被人包養了,可能想不開,覺得沒法麵對周姿,所以一個人跑去了美國。


  可是,他雖然窮,周姿並不嫌棄。


  隱約記得,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去取了證件照,是前幾天照的,要考大學英語六級,然後就去和喬正業吃飯了。


  周姿靠在床上,又是苦笑,怎麽最近總是沉迷往事?

  她記得,那疊證件照現在還在的,總共打印了六張,考完六級,就結婚了,沒等到出成績,就出國了,又因為這版證件照和幾件往事都有關係,所以她一直留著,就在床頭櫃抽屜的最裏麵,她拿了出來,怎麽數都隻有四張,周姿心想,她明明記得考試就用了一張啊,應該還剩下五張的,怎麽會少了一張?還是讓婉婉弄丟了?


  以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數過。


  不過她沒當回事,可能是婉婉給弄丟了,畢竟都好幾年了。


  周姿放下照片,想想那天她對崔沁的態度不好,當時是找孩子心切,這幾天崔沁一直都沒有聯係她,她覺得應該給崔沁打個電話。


  崔沁的聲音懶懶地響起,“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對,那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太急躁,我生怕你帶孩子去見江景程了,我怕,我這一輩子,不想和仇人再有任何交集了。”周姿站在窗前,說到。


  “我懂,但和曾晉在一起,你應該不反對的?”


  周姿默認了,崔沁對周姿從來沒脾氣,周姿一直以來都把這些歸於崔沁年紀比她大十二歲的緣故。


  周姿剛要說話,便聽到那邊傳來一個男聲,“我洗完了!”


  聲音離得遠遠的,聽不太清,很像喬正業,不過周姿並不肯定,因為崔沁的房子很大,回聲大,再說了,崔沁的男朋友也不可能是喬正業。


  隻聽到崔琦“噓”了一聲,“親愛的,在床上等我,我在打電話哦。乖!”


  周姿說到,“果然對你的男朋友好得很!”


  “是不是羨慕?”崔沁聲音很自然地說到。


  “很羨慕!”


  “什麽時候也讓曾晉這麽對你?”接著崔沁咯咯地笑起來。


  周姿也笑了一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周姿就收到了曾晉送的東西,他派專人送過來的,是一條梵克雅寶的項鏈,周姿曾經出身豪門,對奢侈品並不陌生,知道這條項鏈差不多十萬塊,對以前的她來說,根本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


  現在既然是他送的,周姿收下了,也表明了一種態度——我願意和你交往。


  曾晉給周姿發微信,是文字信息,不是語音:怕你又不收,我會很尷尬,所以,派人送去,即使不收,也避免了我的尷尬,很少的錢,別放在心上。


  周姿回:我很喜歡。


  二十歲以後,周姿就沒有過過生日,既然在豐城重新開始,那生日也重新開始吧。


  正在她發微信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告訴他,有人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發完,周姿才看到,原來是江景程發來的,寫了幾個字:生日快樂!晚上來我家拿生日禮物,我家你知道的。


  周姿回:前夫給前妻過生日,這合適麽?


  那頭回:哪裏不合適?不是還有帶著孩子一起過的?

  周姿嚇了一跳,安慰自己:他就是這麽隨口一說,兩個人有個孩子的事情,他不知道。


  所以,她慌忙回答:為什麽要去你家裏拿?

  江景程回:東西太大,搬不過來!


  周姿回了句:好。


  具體是什麽東西她沒想。


  反正在和江景程的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沒有趕上過周姿的生日,所以,他沒有給周姿過過生日,至於她的生日他是怎麽知道的,可能是看過她的身份證吧,畢竟登記需要身份證。


  可都過了那麽多年了,他還記得嗎?

  下午周姿去了江景程的家,夏天,天黑得晚,周姿到的時候,天還有點兒亮,彩霞滿天,夕陽還能看得見,很美的。


  雖然路過江景程家不止一次了,可卻是周姿第一次進來。


  家裏很豪華,低調的奢華,周姿懂行情,知道他的一張椅子都是從意大利訂購的,某個毯子是從西班牙空運來的,工藝品來自肯尼亞。


  江景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你的家這麽大,就你一個人住?”周姿問。


  “對。怎麽,想搬來一起住?”江景程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胳膊放在沙發背上。


  “這怎麽行?”周姿反駁,“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啊,那麽不正經。經過這幾年,我的心思已經變了,本來特別恨你的,但是想想,創業的人,富不過三代,這就是我們家的命運,命運決定了周家要栽在江家手裏。我認命了,不恨了。最難的是放下,我做到了。”


  周姿一直站在客廳中央。


  隔了五年,她和他終於能夠如同朋友一樣聊天了。


  五年前,她還太小,卻做了他的妻子。


  江景程輕笑,這次的笑,周姿終於看到了,是發自內心的,“說來說去,不還是恨我嗎?”


  周姿恍然想起來,在電視台門口,他曾經問過自己,這麽多年恨不恨他的,周姿說不恨。


  周姿坐在旁邊一個軟軟的墩子上,估計這又是從土耳其弄來的。


  “有一年吧,挺恨的。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周姿急了。


  江景程看了看窗外,“急什麽?陪我吃個飯。”


  “吃飯?”周姿詫異。


  現在已經到了同桌吃飯的地步了嗎?

  “對!廚師已經在做了!”江景程指了指斜後方,廚房的位置。


  “你料定我會留下來陪你吃飯?”周姿有一種別人算計了的感覺。


  江景程又笑,今天他的笑容一直挺真心的,“你不留下來我就自己吃。有什麽?”


  周姿想想也對。


  廚師的菜端上來以後,周姿發現,竟然都是她愛吃的。


  難得過去幾年了,她的喜好他都記著。


  再次同桌吃飯,周姿感覺很奇怪。


  正奇怪的時候,江景程忽然說了一句,“看外麵!”


  絢爛的煙花升空,在天空開成了一大朵花,特別漂亮。


  “你送給我的?”周姿也開懷地問到。


  “我說這個禮物沒法直接送給你!”江景程也放下了筷子,周姿已經跑到了窗前。


  周姿也沒有覺察出來,她其實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麽開懷地笑過了。


  煙花快放完的時候,江景程的電話響起來,周姿還趴在窗前看。


  江景程退到客廳打電話,是左丹。


  煙花放完,周姿也返回客廳,她聽得出來,江景程是在和左丹說話。


  周姿想起那天左丹去過江城的事情,總害怕她因此而質問江景程,江景程會把她的事情說出去,那以後,周姿就難混了。


  就在江景程答應了左丹的約會、掛了電話以後,周姿突然說到,“你能不能不去?”


  江景程還是坐在沙發上,剛才的菜,兩個人也吃了不多。


  “為什麽不去?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如果能說服我,我就不去!”江景程若有深意地打量周姿。


  “你去了,我—我嫉妒,我看不得你每天和她來往,你可以找別人,但不能找我身邊的人,她每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難受!”周姿口不擇言,在努力營造一種“妒婦”的形象,說到這裏,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麽了。


  江景程還是含笑看著她,“繼續說。”


  “總之我嫉妒!你不許去!”周姿站在那裏。


  她還有一個目的——趁著今天晚上氣氛好,如果能上床就上一次,還得十月懷胎,挺慢的。


  “我不去!”江景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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