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交易
裏麵人還挺多，這麽晚所有人都沒睡，似乎正在參加一場聚會，淩柯注意到在大殿中的人大部分都是異能者，他們過著聲色犬馬的糜爛生活，各個喝得酩酊大醉，更有人不顧這裏是公共場合，拉著女人就開始卿卿我我，場麵極度混亂。
淩樂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他突然拉住淩柯的手，緊緊閉上了眼睛。淩柯也不希望他小小年紀就看到這些，索性由他牽著，帶著他向前走。
陳成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領著兩人向大殿盡頭的暗門走去。
灰熊摟著兩個美豔的女子在房間盡頭等著他們，這裏雖然沒有大殿那麽寬敞，但是麵積也不小，灰熊從高處的床榻上俯視著他們，他看到淩柯等人，微微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緊緊拉住淩柯手的淩樂。
淩樂看到他，趕緊放開淩柯，躲在了他的身後。
淩柯看著灰熊，心裏想著，被他誤會也好，至少他不會再安排妖豔的女子來騷擾他，倒是省了不少事。
灰熊見淩柯不說話，於是揮揮手，將那兩名美豔的女子趕走，整了整衣裳後，緩緩說道：“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淩柯說道：“灰熊大人，我仔細考慮過，既然答應了你要為你辦事，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哦？什麽事？”
“相信你還記得，城門口的那些政府軍，他們想要抓我回去做實驗，他們能夠找到我，是因為我的體內，被他們種了定位器。”
灰熊驚訝地看著他，忍不住問：“你的體內有定位器？”
“是的，因為有這個定位器，我始終擺脫不了他們的追擊，現在還隻是政府軍，可能很快，他們就會派異能者過來了。”
灰熊沉吟了一會，冷著臉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沒錯，定位器在我的心髒裏，他們給我換了一個機器的心髒，如果灰熊大人有辦法幫我把這個定位器摘除，我想，我就能更自由地幫你做事了。”
灰熊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我會盡快找人安排，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好。”淩柯達成了目標，便帶著淩樂離開。
離開大殿，陳成對淩柯說：“老大，你真的放心讓灰熊的人來給你做這個手術嗎？”
“我們隻能賭一賭，他總不會把我的心髒拿走吧，他還需要我幫他做事呢。”
陳成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說：“希望是我多慮了，不管怎麽說，能把定位器摘除，也隻能靠他了。”
灰熊沒讓淩柯等太久，兩天後，他派人來請淩柯，並給他介紹了湯姆醫生。
湯姆醫生是名黑人，瘦瘦的，個子倒是不矮，戴著金絲邊的窄框眼睛，看上去很斯文。
灰熊介紹說:“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外科醫生，我把你的情況跟他說了，他答應給你做這個手術。”
淩柯禮貌地和他打了招呼，湯姆靦腆地衝他點點頭，說道:“我初來這裏，需要準備一下手術用具，後天一早進行手術怎麽樣？”
“沒問題，全聽醫生安排。”
送走湯姆醫生，灰熊靠在椅背上，慵懶地說:“今晚我和毒鳶有場交易，你跟我一起去。”
淩柯知道他不是那種善心泛濫的人，現在開始就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淩柯點點頭說:“好的。”
灰熊似乎很滿意他的態度，微笑著說:“今晚六點，你到我這來。”
“明白。”淩柯辭別了灰熊，在大殿門口遇到了陳成。
淩柯見他臉上帶傷，忍不住問道:“你這怎麽搞的？”
“沒事，剛去執行任務，發生了小規模火拚，灰熊找你什麽事？”
“哦，他給我找到了外科醫生，還說今晚要我陪他去參加與毒鳶的交易。”
陳成說:“看來他是迫不及待要看看你的作用了，今晚的交易我知道，很危險，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我去執行任務，你能先幫我照看淩樂嗎？”
“行，我先去向灰熊複命，回頭來找你。”陳成說完，就匆匆地往大殿裏走。
等他回來，剛到淩柯的房門外就聽到兩人似乎在爭吵什麽，他撓了撓頭，還是推開了房門。
淩柯回頭看到是他，臉色很臭地說:“這小子油鹽不進，我讓他跟著你，他死活不聽，晚上你就給我把他綁了！”
陳成看到淩樂倔強地立在一邊，有些尷尬。
淩樂一聽說要把他綁了，立刻大聲說道:“綁我也沒用，我發誓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著你，我有能力保護你！”
淩柯被氣樂了，他撫了撫胸口，提醒自己別動怒，不然又該犯病了。
陳成連忙說道:“淩樂，你聽話，老大很厲害，你跟他去，他還得分神照顧你，等他完成任務回來，你再跟著他好不好？”
淩樂咬牙說:“我就算沒大哥厲害，我也能照顧好自己，不至於拖大哥的後腿！”
陳成被他嗆得無話可說，有些愁悶地看了淩柯一眼。
淩柯歎了口氣，對陳成說:“你就在這看著他，我去找繩子把他綁了！”
淩柯離開去找繩子，淩樂看上去很受傷，但是依然倔強地站在原地，陳成立在另一邊，別提多不自在了，他看了淩樂一眼，發現他惡狠狠地瞪著他，他無辜地說:“你瞪我也沒用，老大是為你好！”
淩樂一聲不吭，雙拳握得緊緊的。沒過一會兒，淩柯提著繩子回來了，他拉了拉繩子，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大哥，你真的要綁我？”
“你不聽話，我隻能綁你，這次去很危險，我顧不了你。”
“我能照顧好自己！”淩樂吼了一聲。
淩柯瞬間怒了，二話不說就衝到他麵前，開始綁他，淩樂想掙紮，眼裏甚至溢滿了淚水，但他並沒有開口求饒。
陳成在一旁看得不忍，勸道:“老大，你別這樣，他還是個孩子。”
淩柯一邊綁一邊說:“他是個孩子，可是人家牧小光比他還小，卻比他懂事得多，我既然認他做兄弟，就必須好好管教管教他！”
淩樂不掙紮了，任他把自己綁得結結實實的，淚水糊了滿臉，卻不再說一句話。
淩柯綁好了，生氣地說:“你有什麽臉哭？如果你不聽話，以後就別跟著我！”
淩樂扭過頭不看他，依然一聲不吭，似乎也是氣得夠嗆。
淩柯見他不再頂嘴，氣也消了一些，囑咐陳成看好他，便離開去找灰熊。
淩柯走後，屋裏的氣氛有些凝重，淩樂抽抽搭搭地哭著，陳成也不知怎麽安慰他，索性問道:“你要不要喝水？”
淩樂不理他，慢慢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陳成起身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他還掙紮著想躲開。
陳成無奈，隻好坐到一邊，說:“你也不要怪老大，他隻是想保護你。”
“保護我就要綁著我？”淩樂委屈地叫道，“他和其他人有什麽區別？不聽話就要被綁起來，然後用鞭子狠狠抽你，說什麽兄弟，在他眼裏，我不過還是個奴隸而已！”
“你怎麽能這麽說，老大對你不薄，何時拿鞭子抽過你？”陳成憤憤不平地瞪著他。
淩樂怨恨地看他一眼，扭過頭低語道:“你自然幫他說話。”
“你……”陳成被他氣得無語，索性擺擺手說，“你別不知好歹，也就是老大心善，要換做我，我才不管你！”
“哼。”淩樂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陳成也不去理他，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淩柯準時來到大殿，那裏已經有幾人在等候了，一看都是灰熊的親信，他們似乎不太待見淩柯，誰也沒有給他好臉色，隻顧自己聊著天。
淩柯站在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也懶得和他們打交道。就這樣默默站了幾分鍾，灰熊從後殿裏出來了。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揮揮手，眾人就靜默地跟在他身後向外麵走去。
直到坐上一輛裝甲車，灰熊才道:“毒鳶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她雖然答應給我貨，可是難保她不會黑吃黑，你們都給我精神點，這次交易如果順利完成，你們個個都有賞。”
“是！”其他人低眉順眼地應道。
淩柯看了看眾人，忍住了想問問什麽貨的想法，默默地看向窗外。
他一直沒有離開灰熊的老巢，因此對外麵還是一無所知，此時正好能看看外麵的情形。
灰熊的駐地還挺大，不愧是亂城的一方霸主，一路之上光哨卡就看到了二十多處，他們身著統一的灰褐色作戰服，這些人應該是普通士兵，來來回回地日夜巡邏著，看到灰熊的座駕駛近，紛紛停下腳步敬禮，直到車隊離開，他們才繼續進行巡邏。
灰熊湊到淩柯耳邊說:“怎麽樣？陳成還沒帶你出來看過吧？”
淩柯不動聲色地往窗口靠了一些，淡淡地說:“灰熊大人實力雄厚，想必野心也要更大一些吧。”
“哦？此話怎講？”灰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現在亂城有三股大勢力，誰都不想落於人後，今晚說是交易，可是看灰熊大人帶的人數和異能者，想必不僅僅是交易那麽簡單吧？”
“哈哈，你果然很聰明！”灰熊看上去很高興，車廂裏的其他人也都微微露出了笑容，他說道，“不錯，今晚有一場大行動，我的精英們盡數出動，你看到的隻是一部分，其他人的任務你不需要管，你們幾個人隻要負責我的安全就可以了。”
淩柯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灰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將目光投向了窗外，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此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忍不住思緒紛飛，車廂裏的人都沉默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