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絕食者盛重??
被軟禁的第六天,下午,盛重煕已經餓得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了,可是,老爺子還是沒有讓步。
傍晚時分,江米琪又來了,看著躺在床上的盛重煕冷笑,一臉憤恨地問道:“盛重煕,想不到你還真忍得住!那個女人就那麽好嗎?值得你這樣子犧牲?我江米琪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了?容貌?學曆?家世?能力?還是僅僅因為床上功夫?”
盛重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回答道:“米琪,我求你了,別來折磨我了,再折磨我,你就隻能掙得一具屍體了。”
江米琪看著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突然衝過去,掄起床上的一隻枕頭,“啪”的一聲砸在他的臉上,又開始歇斯底裏嚎叫:“盛重煕,你去死吧!那個賤人到底好在哪裏了?值得你這樣要死要活?你說啊!你說啊!”
盛重煕都懶得把砸在頭上的枕頭拿開,悶聲悶氣地回答道:“米琪,這個問題你都問了不下百遍了?你就不能問個新鮮一點的問題嗎?執著於同一個問題多麽枯燥無趣啊!”
江米琪被他那戲謔的語氣刺激得更加憤怒,她失去理智一般地撲到他的床上,再次掄起那隻枕頭,照著他的頭就是劈頭蓋臉一陣亂打,一邊打一邊吼:“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盛重煕一邊躲一邊翻身坐起,怒道:“江米琪你瘋了!你想我沒餓死前就被你打死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難道你就是這樣愛我的?我都這樣了,你一不問我餓不餓,二不問我到底要如何下台,就知道爭風吃醋嗎?”
江米琪聽了,一時氣得恨不能殺了眼前的男人。
她就知道爭風吃醋嗎?他還有臉指責她隻知道爭風吃醋!他讓她顏麵盡失,成為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他還有臉指責她隻知道爭風吃醋?
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難道他還奢望她以理智的方式去愛他麽?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自私!讓她如何去愛?
可是,即便心中已沒有了愛,她還是要得到他。她輸不起,她丟不起那個臉!
盛重煕,必須要跟她在萬眾矚目下走進婚禮的殿堂!即便采取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她狂暴地發泄著心中的恨,眼中的狠勁畢露。盛重煕漸漸吃不消,一把搶過她的枕頭,吼道:“江米琪,你不要得寸進尺!這是我家,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江米琪冷笑,淡定地爬起身,整了整淩亂的頭發和衣服,重新換上她那一副俯視眾生的神氣,輕蔑地看了盛重煕一眼,鼻子裏出氣道:“盛重煕,你是我見過的最幼稚的男人!”
“你以為你是誰?愛德華八世還是查爾斯王子?別天真了,你以為你是情聖,實際上你不過是被善於勾引男人的婊子控製住了而已。”
“盛重煕,等著瞧吧!你就等著去娶一個接了一次婚,還有著無數情人的蘇曉月吧!不!也許她的情史上不止一次婚姻,說不定馬上就有第二次了!你就耐心等著吧!看看什麽時候才輪到你!”
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傷了盛重煕那顆因為饑餓和連日的猜忌而變得異常脆弱的心,他撲上去,一把抓住江米琪的手臂,狂怒地問:“江米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曉月怎麽了?你知道些什麽?”
江米琪略一使勁,就掙脫了虛弱的盛重煕,冷笑道:“你急什麽?你不是很愛很愛蘇曉月嗎?她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真可笑!為什麽要問我?”
說完,她一甩手,轉身就走了出去。
盛重煕頹唐地倒在沙發上,心中越發煩躁不安,他很擔心很擔心,擔心那個從來就沒有等待過他的女人,這次對他依然會沒有耐心。
蘇曉月,蘇曉月,你在哪裏?你在幹什麽?
夜幕降臨,晚餐的時間又緩緩地滑過了,盛重煕已經餓得手有點兒發抖,可是,老爺子還是沒有出現,他還是不願意給以死相抗的兒子一個讓步。
盛重煕又喝了一杯水,瞄了瞄兢兢業業守在門外的三位保鏢,尋思著等下老張來了,是不是可以求他悄悄找點吃的的東西來,當然,前提條件是老張必須為他保密,不然自己這兩天的苦肉計就功虧一簣了。
正盤算著,一個威嚴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抬眼一看,竟然是他左盼右盼的父親——盛建業。
盛重煕一陣激動,差點要一骨碌爬起來,想了想,還是克製住了,反而怏怏地靠在沙發上,裝作要死的樣子。
盛建業皺著眉,一臉嫌棄地走了過來,嗬斥道:“畜生!你裝這個樣子給誰看,你眼中還有我這個老子嗎?”
盛重煕剛剛被江米琪刺激到了,心中正不痛快,聽了盛建業的責罵心中更加火氣,頂嘴道:“您自己先看看您自己,有一個當老子的樣子嗎?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聽到您好好叫我的名字,不是畜生就是沒出息的東西,我是畜生?那您是什麽?”
“你?”盛建業氣得差點又要一巴掌扇過去,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盛重煕的臉色太蒼白,他怕他受不起。
隻好罵他:“不成器的東西,爛泥扶不上牆!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要死要活的,沒出息!”
“我就是這樣沒出息了,你把我趕出家門吧!”盛重煕有氣無力地懟道。
“你想得倒美,我偏不讓你陰謀得逞,寧願餓死你,也不要讓那位女人如意!”
寧願餓死他也不讓他如意?這是一位父親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應該說的話嗎?
盛重煕的心一陣陣發冷。
多年了,他所謂的父親還是這樣,一點兒也沒有改變!想不通他為什麽要生下他們,難道僅僅是為了控製他們,要他們全心全意地臣服於他嗎?還是他生下他們之前就已經盤算好了,要拿他們的未來換取他想要的資源、財富和權力?
這樣想著,盛重煕的怨恨騰騰升起,一時覺得生無可戀,忍不住衝盛建業吼道:“既然這樣,你就餓死我好了!反正我和哥哥,在很多年前就應該死去一個!你就隻配擁有一個兒子!”
“你!你!”盛建業氣得再次揚起了手,然而,不等他扇下去,突然一陣心絞痛,迫使他不得不放下高揚的手,緊緊捂住了胸口。
盛重煕還是關心老爺子的,無論怎樣,那也是生他養他的父親不是。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衝上去扶住了老爺子,問:“您怎麽啦?心髒病嗎?要叫醫生嗎?”
“走開!我沒你這樣的兒子!”盛建業一把把他推開。
盛重煕被推到了一邊,呆住了,關切之情漸漸從他眼中消失,冷漠和怨恨重新蒙上了他的眼睛。
盛建業也不理他,自己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扶著門朝外麵走去,走到門外,一位保鏢作勢要來扶他,他也搖搖手,指了指盛重煕的房門,說:“看好他!”
保鏢隻好頓住,眼睜睜看著他慢悠悠地扶著樓梯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然後,不出所料的,倒在了一樓底下。
盛夫人幾乎是立即衝上來扶住了他,然後,老張也出來了,大少爺也出來了,江米琪也出來了,就連吳姐也出來了,眾人幾乎沒有片刻停留,迅速地把老爺抬出了別墅。
樓下迅速恢複了安靜,好像剛剛的混亂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爺應該被送去醫院了吧?”一位帥氣的保鏢想,“那麽要不要告訴裏麵的二少爺呢?”
他看了看其他兩位同伴,同伴們滿臉嚴肅,好像剛剛什麽事也沒有看到一樣,再回頭看看屋子裏的少爺,隻見少爺眉頭緊鎖,好像在閉目養神,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樓下剛剛的驚險。
他想了想,權衡了一下利弊,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本職工作是看好少爺,其它的事還是少管吧!話說輪班的人什麽時候到呢?他還不如關心關心這個。
夜色漸濃,又一天即將過去,外麵值班的保鏢又換了一批人了,外麵依然死一般的寂靜。
盛重煕心想老爺子大概是對他徹底失望了,他拋棄他了,同時命令他的母親一並對他置之不理了。
孤獨和失落湧向他的心頭,無聲無息的,一行眼淚順著他蒼白的臉滑到了他的嘴角。
“蘇曉月,你在幹什麽呢?你也是跟我一樣的孤獨無助嗎?”他仰著頭,無聲地問著冷冰冰的天花板。
饑餓的感覺在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上啃齧,讓他極度的疲憊,不知不覺中,他就睡著了,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哥哥,哥哥!”夢中有人在拍打著他的臉,叫喚他哥哥,好像是小妹盛重月,不是,就是小妹盛重月。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月月還在叫喚,然後,盛重煕就被叫醒了,睜眼一看,小妹正趴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他。
“是月月啊!你不是在倫敦參加時裝發布會嗎?怎麽回來了?”
盛重月吐吐舌頭,笑道:“你在家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
她調皮地笑著,挽住盛重煕的手,一臉崇拜地說道:“哥哥,為了愛情你竟然寧願犧牲財富和生命?好厲害!好感人哦!我以後要是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盛重煕有氣無力地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氣若遊絲地說道:“月月,別搗亂!我餓得眼冒金星了,經不起你的蹂躪。”
盛重月吃驚:“你真的在絕食?沒有偷吃東西?哇!哥哥,你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你!”
盛重煕蒼白著臉,頹唐地揮揮手,苦笑道:“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我本來是要看看,老爺子到底是要聯姻還是要兒子!不過現在看來,我輸了,他要聯姻!”
盛重月嘻嘻笑:“別呀!哥哥,你即使要跟父親鬥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啊!你要是餓傻了,蘇老師嫌棄你,不要你了怎麽辦?”
盛重煕苦著臉,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盛重月見他那樣,做了個鬼臉,偷偷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蛋糕,悄笑道:“哥哥你瞧,我給你帶來了食物,趕緊吃吧!”
盛重煕一把坐了起來,兩眼發光:“從哪裏拿來的?要是母親或者吳姐給的,我不吃!”
盛重月輕笑:“放心吧!我悄悄拿的,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連張伯也不在,爸媽估計又到大哥那裏去了。”
盛重煕驚喜:“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嗎?那麽你帶手機來了沒有?快把你的手機借給我!”